此时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就是做一回蠢人,老老实实做出旁人以为的模样,本本分分讨眼前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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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浔阳的住处必须得穿过于蕴薏的住处,此前他都是匆忙穿梭不作停留,如今见着屋子里灯火通明,他反倒敲起了门。

    “还没睡下吧,本王来了”,浔阳摆手屏退屋外守候的丫环,其中一个小丫环回礼退下时在他身旁低声说了一句,“于主子哭了好久,晚饭也不曾用过”。

    于蕴薏没料到浔阳这个时候会过来,她猛然抬头,脸颊上还有点点泪痕,听见他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

    她自认一直以来观人入微,同浔阳一个府邸相处这么久,又有奉绣从中撮合,她算是已经看透了浔阳这个人,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思深沉,为人处事都喜欢独断专行,旁人的话若是合他心意,他自然听得进去,若是不合,便是没说两句就再没说下去的可能。

    从他不杀邱群,反而将其送入宫内那件事后,于蕴薏便对他多了忌惮也多了厌恶,也是那以后,她少有在他面前故意跋扈,她担心自己的有心被浔阳看出来,惹他怀疑,得不偿失。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自私原本就是一个人的本性之一,不过是有的人显露得早,有的人隐藏得深罢了。

    于蕴薏能够理解一个人过分的自私,但她接受不了像浔阳这样本就养尊处优,可说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怀的人,还一心为己。

    为了保住身边的人,他罔顾天理的去维护,他只是觉得不能让自己在意的人有失,便昧着良心不去听不去看,将别人的生死荣辱丢在一边,他的私心当不得恰如其分四个字,也不被于蕴薏认同。

    于蕴薏迟迟没去开门,浔阳便自己推开了门,关上门走了几步来到案桌前,一打眼便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他登时便愣住了。

    起初,门口的小丫环的话浔阳是不信的,他不认为于蕴薏有什么要哭的地方,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今天的异常吗?她对自己怕还没有那样的情愫吧!

    如今真的见着了,浔阳反倒不知所措起来,心里一下有了极大的满足感,又觉得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此刻的于蕴薏比此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怎么哭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如意吗?”,浔阳挺直腰杆走到于蕴薏身边,右手指背虚势给她拭泪。

    于蕴薏下意识躲开,低头敛眉,顺道又站起来给浔阳见了个礼,“王爷怎么来这里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歇在春熙阁”。

    浔阳只当她是羞涩,便也没觉得奇怪,轻轻回道,“本王不过一时之气,气消了也便好了,听说你今日也守了许久,觉你辛苦,便来看看你”。

    今天浔阳出奇的温静,这让于蕴薏惊诧之余惶恐不安起来,如今夜已经深了,她越往下想越觉得不妥,“也没有多久,刚站一会儿奉绣便到了,遣人离开”。

    “嗯,你是否生阿绣的气了?又争执不得才自己会生闷气?”,浔阳想当然的想象出来一副画面,低头看了看,正好瞧见案桌上的蝇头细楷。

    于蕴薏佩服浔阳的想象,一时无话,她抬头瞧了一眼,见着他正看着自己随笔的小诗,一时惊骇,但转念一想,自己并未在诗中提到简离的名字,便安心下来。

    浔阳在心里默念了两遍,随后拿起诗作看起来,笑笑过后放下,一把揽过于蕴薏,任她挣扎也不松手,只当她仍是害羞,或者不愿在自己面前服输,“知道了,本王知道你的心意了,其实本王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只不过对你最初的印象不太好,后来听阿绣说你那是真性情,本王也慢慢对你改观了,如今知你是真心喜欢本王,那本王也会慢慢试着喜欢你的”。

    于蕴薏挣扎了一会儿,终是无果,又听着浔阳这样的话,她猛然间计上心头,如今不知简离如何,自己又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但是暂时的和浔阳修好便可以慢慢的从他这里探听外面的事情。

    他不是中意扶晞吗?但凡他如今还有一点在意扶晞,她都有办法让他对扶晞上心再上心,她要通过浔阳,一点点的了解如今的五皇子府,了解了五皇子府,也就相当于能够了解简离。

    于蕴薏想着便贴着浔阳更紧了一些,她听见浔阳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但想来也是一些不过脑子又不值钱的废话,她便敷衍的听着,时不时“嗯”几声。

    此刻她心里正暗暗想着,“我得找机会回家一趟,不知道妹妹是否离开了五皇子府,若她回来了,我可向她了解一下五皇子被画地为牢前的一些情况,可是,可是若她没有回来呢?”。念及此,她脸上缓缓浮现一丝幽怨,“若真是如此,我倒真希望自己才是庶出”。

    浔阳虽说自小到大身边人都对他千依百顺,但是第一次涉及男女情事还是在面对扶晞的时候,可她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对他总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如今又不在身边,而于蕴薏的情意和举动已经让他飘飘然。

    曾经看过的那些春宫小画顿时就浮现眼前,浔阳立时感觉一阵热气游走在五内,又集中在小腹间,一把拦腰抱起于蕴薏就要走向床边。

    于蕴薏被吓得回过神来,她当然明白浔阳如今是什么意思,立马就慌乱起来,她不敢让浔阳看清她眼里的慌乱和抵触,立马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背上,思绪飞快运转,拼命的想该怎么回绝。

    浔阳欣喜又紧张,只得加快步伐走到里屋,将于蕴薏放到床上,他也立马脱掉鞋子上床,放下床帘一个转身就开始脱衣,刚刚解了一个腰带和侧带便听见于蕴薏说道,“记得扶晞那个丫头离开前曾对我私下说过,不喜欢王爷你对我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是这一句话,浔阳便止了所有的动作,他心里咯噔一下,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她,她说的,她何时,何时说的这样的话?”。

    于蕴薏眼见奏效,便继续编下去,“她走的那一日,王爷迎五皇子殿下时,她私下对我说的,她还说…”。停住的时候,她故意低下头去。

    “她还说了什么?你怎么不说了,继续说!”,浔阳说话间已经将外衣的侧带系好,见于蕴薏停了下来,他立即催促起来。

    “还说很多时候她都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于蕴薏不知道浔阳是怎么对扶晞在意的,所以她不敢编夸张的故事,只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她说王爷你是个好人,让我别再惹你生气,让我对你好些,好好讨你开心,你也会对我好些”。

    于蕴薏的话刚刚说完,浔阳也系好了腰带,他心里如同有什么东西突突的乱跳,低头抿嘴笑起来,或许是因为很欣喜,他抬头对上于蕴薏,咧开嘴笑起来,“还有吗?还说了些什么吗?”。

    “再就没什么了,只不过我见她如此帮我,我便问她我打了她,她是否怪我,她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摇摇头”,于蕴薏小心的注意浔阳的情绪,见他只是在笑。她心里慢慢觉得这个扶晞是一条尚算牢固的线,她要捏住这根线,牵着浔阳走一条不归路。

    浔阳一边穿鞋子,一边嘟嘟囔囔道,“身不由已,言不由衷…我早该想到她是口是心非”,起身以后他转头对着于蕴薏说道,“今夜晚了,你休息吧,本王回卧龙去了”。

    于蕴薏听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奉信做戏做全套,而且她也不准备就这样放浔阳离开,她微微露出一点不舍对浔阳说道,“王爷方才不是…怎么就要走了?”。

    “本王,本王方才不知怎么魔怔了,你,你不是前段日子落水吗?该是还没全好吧!”,浔阳一番解**盖弥彰,不过却也正中于蕴薏下怀。

    “是因为我方才的话吗?王爷中意扶晞那个丫头,是也不是?”,于蕴薏作出一副恼火的样子,“王爷看重她什么?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丫环,哪里值得…”。

    “你住嘴!”,浔阳不悦的打断她的话,“亏得她还在你多次刁难以后给你指路,你如今还这样背后侮她?”。

    “我侮她怎么了,她反正如今被幽禁在五皇子府,如今如何未来如何都不得知晓,即便以后自由了,她也还是个卑贱的丫环,难道我还怕她找我吗?”,于蕴薏将话题引到自己的关注点上,她如今就等着浔阳入套。

    浔阳一时气极,但也被于蕴薏的话给提醒了,是啊!扶晞她如今同五皇弟一起待在如同牢狱的五皇子府,她身份卑微,而五皇子府的下人又都换了,她那样的性子,她会不会被人欺负?

    五皇弟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他应该也想得到他如今身遭大变是同我母妃有关系的,他会不会因为扶晞同我有那么一丝牵连就降怒于她?一个人被幽禁久了,心里肯定会有怨气的。

    不会,不会的,五皇弟来接扶晞回去那次,他也是在乎扶晞的,他总不至于…对了,如果他不降怒于扶晞,那他会不会对扶晞很好?幽禁两年,两年我都见不到扶晞,他们二人如此接触,会不会生情?

    不行,不可以!浔阳想到这里,转眼瞪了于蕴薏一眼,“她不会一直呆在里面的,本王一定会让她出来,到本王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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