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宫殿跟天庭的不同,全是用琉璃石打造的,宫殿大了九霄云殿整整两倍,我是了解妖界君王澜岆的,本君的手下败将,不怎么会打仗,平素里就净贪图享乐,宫殿里的花花草草都是自己平素里闲的发慌去花界偷的。

    祁连松开我将翠玉镯子套在我手腕上。

    我忍不住夸道:“挺漂亮的。”

    闻言祁连迈开的脚步一顿,“翠玉镯子有个名字,寰虞。上古神器,可幻化成剑,斩除一切戾气。”

    我瞧着绿光流转的镯子,欣喜的问:“我阿姐征战四方的长枪是老祖宗手中传下来的,神君认识小仙的老祖宗吗?”

    我对原身是魔的老祖宗,颇为感兴趣。

    “本座认识,如今已归化天地,她虽笨,但没有你这么不可教化。”

    我不解,不可教化是什么意思?

    思索不通,懒得再想。

    此刻,妖界君王澜岆大开宫殿,一身浓妆墨彩的从里面走出来,面上笑成一朵花,道:“神君降临,妖界福气,不知祁连神君此次到妖界所为何事?”

    祁连垂眼望了望我,眼底带着一丝挪愉的笑:“本座最近想不开,收了一个灵识欠佳的学生,琴棋书画皆是不通,想在妖界打扰一段时间,借你们的圣物岐玄琴一用。”

    澜岆一眼便认出我,我向他眨了眨眼,先他报出家门介绍道:“澜岆君王,我听闻阿姐平素与你关系极佳,沉涟怕是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

    澜岆除了不会打仗,屡屡输给我之外,其他的可谓是登峰造极,特别是在看眼色这方面,他掩袖咳了咳,故作一本正经道:“你阿姐刚接过沧海镜上的君位不久,本君都还没有去贺喜,也不知道她之后又要去哪儿打仗。”

    “事关军情,沉涟也不知晓。”

    澜岆装模装样,随后弯着腰恭迎祁连,“神君,你们一路风尘仆仆,下君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

    六界,唯独妖界臣服天界。

    澜岆被我打怕了是真,也是他没什么大理想,压根没想过要带妖族壮大。

    不像天帝,寸土必争。

    澜岆安排我们住在北苑里,是妖界最为繁致的一处庭院。

    我坐在房前的红木台阶处,默默地望着点熏香的某神君。

    云烟袅袅,房间里飘荡着一抹香气,清淡释然,我好奇的问祁连,“神君,这是什么香?”

    祁连盖上香炉道:“檀香。”

    “哦,挺好闻的。”

    祁连眯眼,他过来站在我的身侧,广袖轻轻的垂在我的手臂里,我悄悄地握住,听见他问:“你知道除了你们沧海镜上的人姓沉,还有谁用这个姓吗?”

    我摇摇头,祁连目若星朗,细细的解释说:“沉是神帝的名冠,如今,偌大的世间也只有你们沧海镜上的人有此恩泽,这是你们老祖宗的荣耀,如今继承到你这儿,你可曾想过与天地搏一搏?”

    与天地搏一搏?

    我彷徨道:“我不懂神君的意思。”

    我总感觉祁连话里有话,但他却不说明白,只是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低声说:“之后会知晓的。”

    我皱眉,我学识浅,但并不代表我笨。

    我赶紧把这个话拿给澜岆听,彼时澜岆正躺在亭中榻上,周身是被莲花包裹着的一方莲池,他当着我的面磕着莲子,轻飘飘的说:“祁连神君说的话,你别太当真。”

    我疑惑问他,“为什么?”

    “我妖界的老祖宗和上古的祁连神君打过一两次的交道,那老神仙腹黑着呢,七子原本是匡扶大道的,然我老祖宗说过祁连神君亦正亦邪,喜欢挑事生非,打架斗殴,不过这是上古的事,那时候祁连神君还年轻,如今经过千万年的沉淀,心性稳了不少,但狗改不了吃屎,老祖宗曾下了严令,见着他能躲着就躲着,免得被他算计到身上。”

    澜岆斜我一眼,幸灾乐祸的磕着莲子道:“他肯收你做学生,瞧这样子,已经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你虽然贵为战神,但心性还是一小姑娘,别最后被他算计的骨头渣都不剩,还什么敢与天地搏一搏,呸,一听就没好事情!那是个腹黑的老神仙,辈分是祖宗级的,你一小姑娘必然斗不过他!”

    听澜岆分析的确危险,但沧海镜上的人骨子里好战,从不惧怕危险,我伸手要去拿澜岆的莲子,他吓得赶紧连盘端走,道:“你一碰就萎了,本君吃什么?”

    说起我惹上花莲姑娘的最根本缘由是因为澜岆。

    四万年前他跑到花界去偷花,楞的扯上我。

    我初始想拒绝,但澜岆陪我去东海偷珊瑚酒的情谊很坚固,只要我有需要,他就陪我走上一遭,没被东海龙王发现便算了,一发现澜岆就够义气的替我背锅。

    彼时,他还是妖界少君,还是被老子管束的年龄。

    因为这,他被妖界的君王绑在妖界宫殿门口吊打了很多顿。

    原本偷花也没啥大不了的,偏偏澜岆喜欢花莲姑娘。

    他喜欢偷花莲姑娘的花又不想被抓住丢脸。

    而我,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每次偷花被抓我就是偷花贼,花莲姑娘因此缠上了我,最后被我扔在癸上,直接把人彻底得罪了。

    瞧着澜岆津津有味的磕着莲子,我心里一时不平衡,用灵力折了一朵莲池中的花瓣,刹那,一池莲花枯萎,包括澜岆盘中的那捧莲子也瞬间干枯,他脸色一变,跳起身祭出自己的长剑要和我厮杀,“沉盏,这是我刚从花莲姑娘的府邸中偷的,老子要和你拼了。”

    沉盏才是本君的名讳,沉涟不过是掩人耳目。

    澜岆的长剑泛着青色幽光,我幻化成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方亭之中。

    如今没有灵力,逃为上策。

    我跌落在北苑,站起身正看见祁连在梅花树下埋着什么,我溜达过去问他:“神君在做什么?”

    “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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