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石矶与天罚之眼的对视落在众人眼里就成了一幅上下静止的画面,黑云摧须弥,天道摧神,上黑下白,黑白分明,神人逆天的水墨画。
    静止不过须臾,其实连须臾都没有,天罚之眼毁灭规则之后便是无量毁灭雷霆,在天罚中心形成,在石矶眼中放大,比上清神雷,紫霄神雷还要骇人,因为没有生机,只有毁灭,雷落黑透,闪着金属黑铁光泽,如雷神手中最原始的雷凿直接凿下。
    帝九,三皇,月神,天地间的大神通者无不瞳孔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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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雷罚亘古未见,也亘古未有。
    这道天道雷罚中蕴含的能量,仅看一眼便令人头皮发麻。
    石矶大若须弥的白衣元神抬起了手,她指尖一点光明,初如流萤,与天罚雷霆接触的一瞬却是一个宇宙,一个鸿蒙宇宙,一点光装下了一道毁灭雷霆,雷霆在她指尖炸开,如开天辟地。
    元神未动,石矶的道体却在震动,极其隐晦,便是站在她不远处的帝九也不曾发现她的异常。
    指尖一点光的鸿蒙宇宙被劈开了,一个太极图生出,光暗两分,还在她指尖,承接余势未竭的实质雷霆,光暗太极托住一时半刻,黯然分崩,石矶手臂收回一分,无数繁复巫文在她指尖生成,合成了一座神山,散发着最原始最古老最不屈的创世神灵气息,上一横是天,下一横是地。
    “不周?”
    “天地不周?”
    “三才之道。”
    不同的人看到的不同。
    原始天尊看到了不同的三才之道,顶天立地,盘古不周。
    那道毁天灭地的雷霆破开了天,却没能击倒不周,一个个巫文在漆黑雷光中破碎又复原,这便是石矶的一念文生,只要雷罚无法一瞬毁灭整座不周山,组成不周山的巫文便会生生不息,石矶精神不枯,不周不倒,几成永恒。
    终于,石矶耗尽了天罚之下的第一道雷霆。
    是的,只是一道,便如此艰难。
    但这个时候,没人敢生出丝毫轻视之心,很多人甚至舍不得移开眼睛,因为这是一场天人演道,在生死之间,最严肃的验证道法,以我之道与天论道,以我之道与天争命,容不得一点差池,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身死道消。
    从她主动迎上的那一刻,便超过了亘古以来洪荒太多的人太多。
    很多大放异彩的时代佼佼者若有这个勇气,便不会数个纪元都不敢露头,躲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洞里活得像只老鼠。
    躲一次,就要躲一生,错过了一次机会,量劫就会累劫增加,由原来的九死一生变成后面的十死无生,一丝生机都没有。
    比起她主动迎上与天道一较高下,他们这些活在黑暗中的苟存者,又有何资格评论她?
    那些只敢在心里说酸话的,更是比地沟里的老鼠都不如,他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更没有引发天罚的资格。
    天地间除了天罚雷落的声音,再无其它。
    即便她失败了,这个天地也不会笑她。
    只会铭记她。
    第二道雷落,成倍强大,这便是天罚,越强大的生灵,引发的能量越大,第一道不够毁灭她,那就成倍增加,天道能调动的能量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但一定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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