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无奈,周梦渊只好与丝丝同乘大青马,在其父亲等人跟随下去了她家。

    家门口。丝丝右脚一扬,嗖地跳下了马,紧接着,扶周梦渊下来,迫不及待给一一介绍。

    “他叫周梦渊,来自华夏。为了实现一个和尚生前的夙愿,不远万里前去大明寺。这位,是我的镇长父亲····”

    ····

    当介绍到萨奇玛时,萨奇玛上前一步,问候着,貌似彬彬有礼握手,但那手非常用力,握得周梦渊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周梦渊不明白其意,这个握手,也许是想给自己留下记忆,也许是在警告,凡事当心点。

    周梦渊故作大大咧咧,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一是在麻痹所有人,二是企图让滕二达讨厌,最好能讨厌到一怒之下撵他滚。

    客厅。当周梦渊好奇的目光看见华式陈列柜和青铜羊鐏,不由惊叹:“我们名族的传统家具和稀罕之物,怎么会在这里?”

    “哦哦!”镇长滕二达摸着络腮胡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是在长途贩运商人跟前购的。你觉得奇怪吗?”

    “不不!”周梦渊径直过去,轻轻摸着羊鐏,“这可是只有我们家乡才有的宝物。它是周代的,数量极少,无价之宝。”

    “梦渊哥,要是喜欢,现在就归你了。”丝丝过来,挽住了周梦渊胳膊,“反正放在我们家只是个摆设,还要仆人每天擦拭。”

    滕二达偷白了丝丝一眼,丝丝装作没看见。

    “呵呵!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梦渊尽最大努力放松,不露一点蛛丝马迹让在场任何一个人识破他的伪装,“这类东西,要是我稍加留意,还是可以找到几种的。”

    “如此说来,你是古周原附近之人?”

    “是的。镇长,在下正是古周原籍贯,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对那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哈哈!”滕二达听着,高兴起来,“来来来!年轻人,火坑旁坐,我们慢慢聊。”

    滕二达差走了包括萨奇玛在内的所有心腹,边吃着丝丝拿来的坚果,聊天起来。

    “你们华夏,是一个神秘的国度。历史悠久,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土地肥沃。那里的人们讲究道义,思想保守,勤劳善良····只可惜,社稷为世袭式统治,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很少去以宏观之思想发展经济,改变民生,到现在,数百年历史过去,百姓依然民不聊生,国内仍旧战争不休····要是让本镇长去做你们的皇帝,从国事到外事,从官爵到百姓,都必会日新月异蓬勃发展····”

    周梦渊听得入神,心中对滕二达肃然起敬。

    一个边远地方的小小镇长,竟然有如此细微之深见、博大之心怀,难能可贵,实乃突国之荣幸!

    丝丝带着母亲和哥哥妹妹们来了。

    照例一一介绍之后,一位哥哥首先道:“妹妹,哥哥是男人,欣赏不了同性,唯一可以检验的就是力气。”

    那位哥哥说着,手指节按得啪啪响,傲慢不驯道:“南国人,你想娶我妹妹可以,但必须先胜了我。你说,是举重还是柔道,或者是扳手劲?”

    周梦渊一瞧,那家伙身高马大,肩阔腰圆,满脸横肉,忙起身施礼道:“岂敢!岂敢!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让你失望了。”

    “哼!”那位真是非同一般,就连一个“哼”,发音也非常有底蕴,气力是自咽喉发起,从鼻孔喷出来的。

    一伸手,揪住周梦渊衣胸,胳膊直直的给提起来了。

    “快放下!哥哥!你太无礼了!”丝丝连忙解围。

    “你这个小讨厌!既然不让比力气,叫我来干什么?”哥哥生气的说着,丢下一句话走了,“男人是狼!不是花!”

    虽然被揪起,周梦渊心里高兴。算上握疼了他的萨奇玛,已有两个人反感他了。

    “梦渊哥,别介意,我这个哥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粗鲁,心可善良呢。你快请坐吧。”

    另一位哥哥也瞧不起的离开了,“细皮嫩肉的,能做些什么?只能做累赘!哪根毛比得上萨奇玛?”

    至此,周梦渊才明白了为什么手被握疼的原因。

    一个妹妹嘴贴在丝丝耳边道:“姐姐,要是你不喜欢,就送给我吧。”

    在两位兄长无情打击下,丝丝一时失去了主张,仅此小妹之言,不足慰藉。

    全失大方浪漫执着之个性,转脸看向母亲。

    母亲将丝丝唤到一旁,“丝丝,你可要明白,此人是华夏籍的,一介书生,一定有思想。人之天性 爱本土。我们和南国关系,你心里是有底的。万一有朝一日他成气候了,岂不留下了隐患?”

    丝丝明白,自她十二岁开始,就随着父亲大军每年几次南下掠夺,杀人无数,因为谋略过人,胆大心细,武功高强,现在还是个先锋。

    这些,要是让周梦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这个红线之梦,真是烦人!

    “你们这算什么?躲得远远的。”滕二达道,“丝丝,别听他们一派胡言,过来坐,我们一起聊。”

    “哎!”滕二达之言,一锤定音。

    丝丝愉快过去,坐在周梦渊身旁。

    母亲无奈,带着其余几个扬长而去。

    “梦渊哥,你不会介意我那两位哥哥的粗鲁吧?”

    “呵呵····”不好回答,周梦渊只是傻笑。

    “怎么会呢?”滕二达道,“男人哪有如此小气的?更何况,你两位哥哥是故意之为。”一拍胸脯,“我以镇长的名义保证,今天,周梦渊执意要离开,你两位哥哥不出面阻拦算我这官白当了。”

    滕二达之言,给丝丝吃了定心丸,却使周梦渊立即惶恐起来。

    “就说呢。从小到大,哥哥们一直是护着我顺着我的。”

    周梦渊缄默,不敢多言。

    “孩子啊!”滕二达对周梦渊道,“自从踏入我家门槛,只有在你看见羊鐏时非常愉悦,其余时间,都是闷闷不乐的。是心底不喜欢丝丝,还是不喜欢我们这个地方?还是另有原因?”

    “镇长,是这样,小的和丝丝一见钟情,她对小的更有救命之恩,喜欢还来不急呢。就是有两件事,小的必须拿出时间去办。一是小的父母亲生前留下了一份不菲家业,小的想将它卖掉,换些银两;二是家里还有一个盲眼奶奶,是她老人家照管小的长大成人,我绝不能忘恩负义,必须将她养老送终。”

    “好!孝顺!这两件事,我依了你。回头就抓紧时间去办了。”

    “腾!”

    周梦渊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赶紧跪谢,“谢谢镇长大义!小的将不遗余力,如同亲生一般孝敬您!”

    滕二达将周梦渊说高兴了;周梦渊将滕二达说激动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却又形同知己,话匣子从此打开。

    “孩子啊,你知不知道,你们那里有一座山头叫做西观山?”

    “知道。它是乔山的一个分座。”

    “西观山有一个齐家寨子,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世代为匪,将强兵精,朝廷也拿它没办法。”

    他怎么会对西观山如此熟悉呢?难道和齐家寨子有瓜葛?

    “这个····小的一心读书,不甚了解。”

    滕二达一高兴,自斟自饮起来,“不甚了解,我就讲给你听。自古以来,因为资源和领土等问题,突国和南国经常就有武力冲突。两百多年前,为了和谐,我国君王特派大明寺方丈大观,以交流佛学为名,旨在和平稳定两国关系。一行近百人,至乔山,遇劫匪,仅一人生还。回到狼鸣镇已奄奄一息,说明情况后也不幸离去。”

    滕二达所讲属实吗?怎么和方丈所言大相径庭呢?

    究竟是谁在说谎?

    周梦渊疑惑起来。

    “怎么?不相信吗?”见周梦渊陷入沉思,滕二达手捂心口道,“我以镇长的名义起誓,所有讲述,尊重历史记载,如有半句谎言····”

    “镇长别说了!小的全信便是。并在此代表华夏向大观方丈和所有遇难者致歉!愿他们在天之灵永远安息!”

    滕二达点头道:“名族英魂!希望他们安息吧!····善良的孩子!依你的为人处世,相貌才华,足可以登上贵国皇帝的宝座,一统华夏。本镇长愿意出兵,竭力辅佐。你,愿意吗?”

    周梦渊大惊,扑通跪起,额头点地,“请镇长慎言!小的一介草民,读书万卷,只图一日三餐有米,夜里入眠有被,身体健康,一生平安,从未有过其它非分之想。此言传出去,会被以欺君之罪诛灭九族的!”

    “哈哈!不愧个文弱书生。一句笑话,看把你吓成什么了。你要明白,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放屁。哈哈····”

    “父亲!您醉了。回房休息去吧。”

    丝丝说着,拉起来周梦渊去了自己房间。

    “我没醉!我什么时候喝醉过。”滕二达大声怒道,“让那小子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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