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本座”?

    年夙双手环胸走入焚天殿内,看着不远处的人,实则是在佯装镇定,左胳膊处的乌青疼的厉害,回想起方才与易轻轩决斗的场景,眸子不禁溢出笑意。

    本座一早就对易轻轩说过,自己非君子,易轻轩竟然还想与本座来一场较量,开玩笑,这般岂不是在浪费自己的体力,再者刀剑无眼,要是伤到易轻轩,本座就又要愧疚一阵子了,只得不着痕迹从袖子里掏出上次用来迷昏顾沫涵的白色粉末,易轻轩对自己没有防备,剑刃出鞘之时白色的粉末泼洒在空中,任凭易轻轩修为再高,也要老老实实的睡大觉,这傻子这种情况下还想充当什么英雄,简直可笑至极。

    “教主,今天一日您去了……”,歌源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跳,不安的心情在瞥到眼前人时才慢慢平复了下来,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今日一早教主那副被人冒犯了般的神情,只觉得不寒而栗,询问的话未说完就哑了声。

    年夙眸子中露出一抹狐疑,歌源这是怎么了,渐渐挪步到歌源身旁,却看到这人眼眸中的闪躲之意,“本座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事了么”?

    “没有”!

    是真话,年夙挑起眉头,毕竟歌源没道理会骗自己,说来,自己最信任的便是此人,只是为何自己从歌源方才的眼神中看出半丝……“你在惧怕本座,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歌源你有何话不能直说”!

    “属下早上多言,惹得教主您不悦,还望教主惩罚”,歌源单膝跪地,将脑海中乱糟糟的想法彻底撕碎,一定是近日太忙自己看花眼了,再者教主多日未眠,神情不免有些僵硬。

    年夙眸子中闪过一抹诧异,上前扶起歌源,本座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会因为一句逆耳的话生气,“歌源怕是太敏感了,本座何曾生气过”!

    顿了一下,年夙继续宽慰道,“今日本座一行,并未寻得木师尊的踪迹,或许行踪有误,木师尊并未抵达百里城”!

    摆脱掉易轻轩已然是午时,年夙几乎找遍了整座百里城,压根儿没感受到木师尊的一丁点儿气息。

    歌源正欲说话之时,却被禀报声打断。

    正在此时,一死士匆匆来报,“回禀教主,山脚下有人用有人往异世中丢火把”!

    年夙眉头一跳,暗觉不好,不等开口,接二连三的回禀声袭来。

    “回禀教主,山脚下的火把已派人熄灭,已查出是襄阳城的那群人干的”!

    ……

    “回禀教主,熄灭的火又着了起来”!

    ……

    “回禀教主,襄阳城那群人已经卷土重来,聚集在山脚处已将异世重重包围”!

    ……

    年夙怒极反笑,看来本座真是低估了襄阳城这群人的无赖程度,竟然想到火烧异世的招数,简直找死,本座岂能容他,年夙的眸子中欲喷出怒火一般,脖颈处青筋暴起。

    “这些事先交由属下处理,您多日未眠,还是歇息一阵要好”,歌源沉声抚慰着眼前即将爆发之人,恍若回到师尊大人被害死的那日。

    “放肆”!

    歌源眉头一皱,敏感的察觉到,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来了,不知为何,一时间腿脚竟不能挪动半分。

    年夙嘴角露出一抹痞笑,伸手抚上眼前人的眉眼,动作有些轻佻,方才满腔怒气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血红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嘴角间藏着轻浮的笑,淡淡吐出一句话,“长的挺好看”!

    话音落下,修长的黑色身影消失在眼前,歌源僵硬着身体,仍旧无法挪动,脸上仍残留着教主手心的温度,半带轻浮的言语让歌源极为不喜,这种陌生感……

    已是寅时

    火势肆起,山脚下一片火光,怀柔引高山上的水至山脚下,水火交战,火势却更胜一筹,年夙看着只增不减的火苗,好看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逐渐橘红色的火焰转为青色,即便年夙再没见识也知道这是青火,看来是画骨的师傅来了。

    “传本座命令,放出那条毒蟒陪他们玩玩”,年夙嘴角噙着一抹毒辣的笑容,这些人真不要脸,大张旗鼓来此,明面上说公平对决,而如今又放暗火伤人,既然想玩,那本座就陪你们玩玩。

    “教主看来今夜躲不过了”,怀柔站着年夙身旁,凌列的风吹散了青丝,额头旁的汗珠滑落到下巴处,瞳孔中倒映出山脚下的火光。

    年夙抬眸看着满天繁星,毒辣的笑容变得轻蔑,“葬身在此地,本座不悔,明日便是七月初七,师尊大人在上,徒儿定为您一雪前耻”!

    一条成年男子腰肢粗的毒蟒从半山腰处奔斜而下,从青火上辗压而下,皮肉烧的滋滋作响,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而毒蟒却如同没有痛感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直直的朝山脚下那群人袭去。

    毒蟒的身子粗壮切灵活,映衬这阴冷的月色,就像是地狱中走出的嗜血鬼怪。

    簡玄懿等人望着突然出现的毒蟒皆被震惊住了,待回过神来时那毒盲的血盆大口正欲袭来,秦晚风抽出佩剑只朝蟒蛇的七寸处袭去,奈何蟒蛇太大了根本摸不准弱点,反而差点被这蟒蛇伤到,起身一跃立在了蟒蛇的蛇头上,蟒蛇盘着身子立起,秦晚风平稳着身子,与血族的甘巍缠住这蟒蛇,其他人皆朝异世界内袭入。

    躲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早就按耐不住,如离玄的剪一般,纷纷将袭击者拦住,一时间,寂静的山谷中充斥着冷兵器的交击声,刀光剑影,让年夙有些恍惚。

    年夙身着异世师尊的衣衫,那是一身上好的绫罗绸缎,一袭蓝衣被染成了血红色,袖口用金线绣成的祥云亦被血红色的染料侵染,身侧上百名黑衣人紧列其后,怀柔与歌源站在教主的两侧,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儿再次袭来,年夙终究是不忍心那么多人陪自己送死,赶走了数百修为不佳的人,又赶走了些女子和孩童,异世当年的同门师兄弟除了年夙,没有一人活在这世上,而跟随本座的这些人,皆是可怜人。

    凭借落魄的异世,身败名裂的异世,又有何人敢接近,这些人皆是由乞讨者、遗孀、被抛弃的杀手等等,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天赋与修为过人,年夙不是善人,亦不可能白白养什么闲人,救这些人自是有目的的,可这些人也甘愿如此,人非草木,长久以来便慢慢有了情意,说来年夙该感谢这八大门派的伪君子作风,异世中的钱财这些人倒是分毫未动,也是,当年那些人皆为名声而来,谁又会在乎这个。

    不过法宝、兵器却被洗劫一空,原本属于异世的东西明目张胆被人拿到市场上去卖,月色越发清冷,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让年夙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腥红的舌尖轻舔过唇瓣,手中的乱尘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兴奋的厉害,那双入黑玉般的美眸一瞬间被染的腥红。

    “该来的,终是要来”,年夙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渐渐逼近的人影,当年的恨意一拥而上,血色的瞳孔映衬的此人不似人族。

    “你就是那魔头,还不快束手就擒”!

    说话者,仍是簡玄懿,亦如当年袭击师尊大人的开场白一般,年夙冷笑一声,对着人的话哼之一鼻,“本座的画像你都看过了,你说呢”!

    众人皆被年夙身上散发出的灵气所骸到,一袭红衣似血映衬的这魔头皮肤白的发亮,不像正常人的痛苦如死死盯住猎物的毒舌。

    站在簡玄懿身后的挽菡和柏水先是一惊,可还没等开口说话,战乱便纷涌而起,血雾挡住了空中皎白的明月,就像那红色的心沾染上了沙尘。

    年夙紧咬着牙槽,杀红眼了一般直直朝簡玄懿袭去,势有一把将这人钉在地下一般,“簡玄懿,一别多年,今日本座就来取你狗命”!

    簡玄懿冷笑一声,丝毫不把这话放在眼中,眸底掩藏着一丝轻蔑,“就凭你”。

    回应簡玄懿的是剑刃撕破长空的声音,“当年该死的人,本座今日通通留下”。

    八大门派各自派来得意的弟子来此,厮杀声聚然成一片,年夙知晓,这场战役并不得志,那就不如,同归于尽。

    这个想法疯狂的在年夙心里生根,将簡玄懿等人引入异世后便派人封住了所有的退路,年夙知晓,在修为一方面,自己等人不占上风,索性就跟襄阳城这群人打迂回战,没一会儿便收兵消失,任由这些人在异世中迷路,这是第二道毒舌关卡,千百条毒舌被战斗惊醒,嘶嘶的吐着血红色的蛇头准备袭击惊扰到自己的人,青色的鳞片与草地形成了最好的隐形,没一会儿,这些不自知的人,就步步踏入了这陷阱之中,年夙站在不远处较有兴趣的欣赏着这群人的丑态,虽然毒蛇对他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最起码可以耗费体力。

    “教主,接下来是否安排行动”,怀柔焦急的询问道。

    年夙沉声应下,转眸看向歌源,待怀柔离开后才缓缓开口,“歌源,你今日有些奇怪,是本座哪里做的不对”?

    歌源身体先是一僵,对视上教主血红色的瞳孔时顿时愣住了,会不会是这几日教主心烦意乱,再加上多日的失眠和外事烦扰,而让心魔捷足先登,这样一来,教主这些日子的异样就有所解释了,“属下没有,大概是属下近日有些劳累,让教主您劳心了”。

    过于客气的言语让年夙不喜,鼻尖处的血腥味撩动的年夙心中难受,“没事就好,这些年你跟着本座,着实受苦了”!

    “属下甘之如饴,亦不希望教主您与属下这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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