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盗墓贼,要说没见过不干净的东西,那说出来还真遭人笑话。但发生在故宫里的一幕幕诡事,仍是彻底的颠覆了我们的三观。我算了算,不包括我昏迷后的时间,我在故宫里仅仅只待了不到三个小时,而就这短短的三个小时,我竟然撞见了四次鬼。细细想来,这大半夜的逛故宫,风险可比盗墓高多了。

    顾念夏却告诉我,其实我一共遇到了五次鬼,他打开电视,将一段监控录像放给我看,录像中显示的地点,是雨花阁的三楼,当时老伙子他们已经跑了,只剩我一个人在锁门,可监控录像中的景象不禁令我毛骨悚然:因为我身后的罗汉床上竟然蹲坐着一只猫……

    我脸色惨白道:“不对啊,念夏,我……我记得当时坐在那床上的人是你啊!”

    顾念夏说:“老伙子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布丁是第二个,我是第三个,而你是最后一个,我比你早出来很久,怎么可能在你身后呢?”

    我听闻此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录像中,只见我面色焦急,对着罗汉床上的那只猫,时而呼唤,时而呐喊,时而挥手,我究竟在干什么?我明明记得那坐在罗汉床的人不是顾念夏吗?怎么是只猫呢?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这次任务,我们五个人穿的是统一的黑色披风,而我好像记得,当时坐在罗汉床上的女人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衣服,难道说,我锁门的时候……身后正坐着一只鬼吗?

    周伯人凝重的说:“我派去的人一直在西华门等你们,原本约好了9点,却迟迟不见你们到来,直到11点,我派去的人确定你们不会来了,这才向我报告。我心中暗叫不妙,赶紧联系了老伙子,这才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于是立刻命令卫戍部队,在故宫内不计代价的寻找你和二彪,最后终于在一座荒废的宫殿里找到了你们。”

    我皱眉道:“所长,这件事会造成政治影响吗?”

    周伯人说:“不会,我已经把今晚所有的录像资料全都取回来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呼……那就好。”

    周伯人说:“接下来的两天,由老伙子负责对那本《欢喜和尚本愿手记》进行解读工作,顾念夏继续投入训练,布丁负责照顾老三和二彪,还有,后天是老阳叔的葬礼,在八宝山举行,望各位准时到场。”

    大伙点了点头,便就此散会了。

    我是当天下午三点四十醒的,冯二彪直到晚上七点一刻才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这哥们醒来之后,那张脸是何等的惊愕,想必也无需我过多的形容了,他对我和布丁说,当时他准备去找茅厕,可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跟着了魔似的,他望着那些身穿古装的宫女,却一点也不觉得突兀,而且根本就不记得还有“任务”这回事儿了。

    布丁说:“人遇见鬼就是这样,就跟做梦似的,科学家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梦」的机制,人一旦进入梦乡,就好像一切“不合理的因素”都被默默的消除了,明明前一秒还在家中,可后一秒却出现在了山上,然而自己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梦是如此,鬼亦是如此,这世上的未解之谜,我们不了解的还是太多了……”

    ……

    ……

    就这样,我跟冯二彪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两夜,这两天我们为了冲淡“故宫一夜游”的恐惧,特意把《还珠格格》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冯二彪每次看到容嬷嬷拿小针扎紫薇的桥段,总是哭的梨花带雨,囔囔着要爬进电视里砍死这狗日的老太婆,我跟冯二彪本来就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人,这么几下一闹腾,也使我们对故宫的“印象”稍稍有了些改观,最起码,不至于谈“宫”色变。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跟冯二彪终于能“出院”了,其实我们俩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吃了几斤蜡烛罢了,蜡烛的主要成分无非就是几种高级烷烃,这东西就算不小心误食也没多大事,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周伯人心中非常明白,我跟冯二彪毕竟不是一般人,我俩一个是颜值担当,一个是高级苦力,这里头的轻重缓急,他周伯人自然心知肚明,如果生病的是布丁和老伙子这种在团队里没什么作用的杂役工,那自然也享受不到这种干部待遇。

    我跟冯二彪先各自回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素衣”。按照计划,今天我们“活死人玉行动小组”将要在四楼的会议室里开个会,主要发言人是老伙子,他已经闷在屋里研究那本《欢喜和尚本愿手记》整整两天半了,他从这本书里解读出的“信息”,今天即将揭晓。

    当然,今天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事,那便是老阳叔的葬礼,这是大事,我们每个人都很重视,这也就是为何我早早就换上了“素衣”,因为我们几个商量好了,等会开完会,一刻也不耽误,直奔八宝山。

    我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来到四楼的会议室,推开屋门一瞧,除了老伙子之外其他人都在,也包括那位袁教授。我跟袁教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便坐到了布丁妹的身边,我小声问的她:“什么情况?这个袁教授也加入我们啦?她不是正规军吗?跟咱们这些野路子也能尿到一起?”

    布丁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难道是补位老阳叔?按理说不应该啊,咱又不是去参加《我是歌手》,没听说少一个还非得补一个呀。”

    我跟布丁正有一句没一句的瞎侃呢,这时候老伙子终于来了,他紧绷着一张脸,严肃而又沉重,那模样就跟去医院割包皮似的,一幅老教授的派头。

    老伙子走到会议室的“主位”,静静的坐了下来,我见他沉默了好半天都没说话,便问他:“老伙子,什么情况?咱们从雨花阁顺回来的那本书《欢喜和尚和本愿手记》之中,究竟有没有“归墟和尚墓”的下落?”

    老伙子点了点头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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