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成想这三色五爪蛟还有这样的野望,不过它以众生为羊,杀以成粮,妄图以南荒万民之痛苦来成就自己一人的强大实力,单只就这一点而言,我们也要阻止它!”

    我莒蔹虽说算不上什么博爱之人,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而谋害万众,涂炭生灵。

    三色五爪蛟建祭坛、聚冤孽,甚至挑动水域妖族对万灵万众的疯狂进攻,即便最后因为失了十六品净火灵葩而功败垂成,那也是它自己的命数。

    净禹点了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赞同,随后便迅速开始筹划起来,他竖起三根手指,当下就说道:“想要完美解决此事,我们必须做到如下三点。首先,我和长安、长宁负责引出三色五爪蛟,然后牵制住它;其次,必须要有人潜入冤孽黑雾之中捣毁那座祭坛;最后,还需要有一个人趁着三色五爪蛟不在立马采走十六品净火灵葩。”

    嬴泽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慢条斯理地说道:“潜入冤孽黑雾之中捣毁祭坛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那座祭坛乃是三色五爪蛟为了铸就冤孽之体所建,不用想也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个简单货色,净禹、长安和长宁三个人负责牵制三色五爪蛟,剩下能办事的就只有我和嬴泽。

    红鲤是妖怪,而且本来就曾经做过冤孽之气的载体,面对三色五爪蛟,在它的血脉压制之下,红鲤恐怕直接就要现原形,而潜入冤孽黑雾之中,她又很有可能再度沦为冤孽之气的傀儡。所以,她基本上就是来凑凑热闹,在这件事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于我嘛,我的修为也是个半吊子,万一那座祭坛太坚固了,以我那点子微弱的修为无法将之摧毁……哎呀妈呀,那不就会很尴尬吗?而嬴泽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这才主动承担起了捣毁祭坛的任务。

    “既然九殿下选择捣毁祭坛,那么盗取十六品净火灵葩的事就交给我来吧。”

    唉,这话还真是不能乱说,我前几天才说过千里盗灵草这种话,现如今果真就应验在自己身上了。

    净禹对这个分工显然也是心有预料,所以当即就把任务分派了下来。

    “你们先不要急着潜入冤孽黑雾之中,等到我们将三色五爪蛟引出来之后战过几场,将它引离此地,你们再趁机进去,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你们的安全和隐蔽性。”

    净禹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嬴泽说的,一句话就说得九殿下唇角勾起笑意,一双流波不断,如蕴含了一江春水一般的眼眸更是有着藏不住的欣喜。

    唉,这一幕看得我是既开心又失落,平素苍桓在我身边我还不觉得,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净禹和嬴泽撒糖,我这心里还真是羡慕嫉妒得很。

    唉,苍桓啊,你还要多久才能解决这件事呢?你还是快些回来吧,有人在往你媳妇儿嘴里使劲儿塞糖啊!快回来陪我一起撒糖吧!我不要被动吃糖啊!

    我的胡思乱想自然不会影响到净禹的行动,他此时已经站在冤孽黑雾之前,鼓足了力气朝里面喊道:“三色五爪蛟,太祖九弟子前来拜访,还望出来一见!”

    以三色五爪蛟的本领,它自然早就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先前嬴泽对它的窥探,它也绝对不会一无所知,可是它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要么是心存侥幸,要么就是暗自在筹谋,想要把我们一举拿下。

    当然,以我莒蔹的运气,我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听了净禹的自报家门,冤孽黑雾开始波动起来,慢慢地有一道缺口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太祖九弟子?我南荒三江渡口不过是一个不毛之地,何敢劳致太祖高徒亲自驾临来访?”

    一道如擂鼓一般的洪亮声音从冤孽黑雾之中传来,一听这令我震耳欲聋的声量,我就可以想象三色五爪蛟的身形到底有多么魁梧。

    事实也不出我所料,一条体型巨大的蛟龙从冤孽黑雾的缺口中探出一个硕大的头颅来,光只一只眼睛就比我家门前挂的灯笼还要大上不少。

    净禹倒是见过大场面,三色五爪蛟的出现并没有让他有丝毫失态,他弹了弹衣袖,上前拱手说道:“尊师对六翼独角蛮龙大人甚为挂念,此番特地着我前来相邀你与令尊前去九重天宫一聚。”

    净禹也是说起瞎话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人,不过他这样一说,倒惹得我仔细盯着三色五爪蛟的脸色,想看看那六翼独角蛮龙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三色五爪蛟眼中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讶色,但口中却只是客客气气地说道:“家父与我早已断了联系,我也不知道家父行踪何在,真是劳驾诸位白跑一趟了。”

    老奸巨猾的东西!它分明知道我们来者不善,但是居然还能装出这样一副客气的模样,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它摆出这样的架势,我们到不好做些什么了。

    净禹一愣,好似极为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奉师尊之命前来寻访六翼独角蛮龙前辈,本是满心欢喜,却不知前辈竟然不在此处,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三色五爪蛟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划拉了两下,恭声说道:“太祖大人有测算天机之能,若他真心想要和家父见面,只需掐指算上一算即可,小道长又何必因此而心中惶恐?”

    长安脾气暴烈,看到从三色五爪蛟口中套不出什么东西,当即就喝骂道:“你这老怪物!你竟敢趁着南荒真君印离位、南荒水患频发之际挑动水域妖族作乱,并私自设下祭坛聚拢冤孽之气意欲打造冤孽之体,实话告诉你!你最好交代清楚此事是你一人的主意还是你们父子俩二人合谋!否则天理昭彰,你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听到长安的话,我心里头倒是舒服不少,这三色五爪蛟分明知道计划已经败露,却还是耐着性子和我们虚以委蛇,可见其居心不良,与其和它在这里满口胡话、瞎说一通,倒不如直接撕破脸皮,要打就开打!

    “放肆!黄口小儿安敢胡言?本王守护三江渡口,防止黄泉水暴乱,可谓劳苦功高,你居然敢对我肆意构馅!”

    三色五爪蛟凶性毕露,当下就想出手摁死长安,但是却又顾忌净禹的身份,于是怒气冲天地质问道:“难道这也是太祖的意思?”

    净禹每天一皱,也强硬地说道:“南荒水患严重,漫天的冤孽之气却在此处大量凝结,三色五爪蛟,你恐怕无法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既奉师命前来,自然有对你问责的权力!”

    “问责?”

    三色五爪蛟不怒反笑,不屑地说道:“那你想问些什么?”

    净禹没说话,倒是嬴泽接言说道:“你设立祭坛,分明就是想要替自己铸就冤孽之体,而以南荒如今冤孽之气的浓度,你根本就无法取得成功,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在南荒水患愈发严重这一事态发展之中是否有推波助澜之嫌!”

    三色五爪蛟面色一变,随即仰头狂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如今南荒真君印离位,整个南荒的本源都处于虚弱状态,如果不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那我更待何时啊?”

    三色五爪蛟笑罢,低下头颅,闷声道:“八荒六合大劫将至,天帝和太祖都共同在九重天上商量避难之法,难道我不应该为自己寻条后路吗?”

    “你这是歪理邪说!你若要变强,自个儿安分修炼就是,如今你祸乱苍生,以苍生的痛苦来成就你自己一人,试问你不会良心有愧吗?”

    这样热血的话不用问就知道是长安这种愣头青问出来的,正所谓独扫自家门前雪,莫问他人瓦上霜,在三色五爪蛟这样的妖道霸主眼中,它自己的生死安危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对于它们来说,此天此地都是因它们而存在,如果它们自己都死了,这八荒六合存在与否、安稳与否于它们而言就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种想法虽然看上去很自私又很狭隘,但是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个自私自利的魔鬼,只不过有些人把它压制下去了,有些人把它掩饰住了,还有些人就让它直白地面向世人罢了。

    “三色五爪蛟,我敬你是六翼独角蛮龙前辈的独子,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自己捣毁祭坛,并立即勒令各大妖族不得作乱,那我们还可以如实禀告天帝,为你争取一个从轻发落!”

    “呵呵,从轻发落?天帝现在自身难保,他有什么资格发落我?”

    三色五爪蛟面对长安的质问和净禹的劝说非但不为所动,反而还口出狂言,于是净禹也懒得多言,千言万语不及一棒打醒,这三色五爪蛟既然执迷不悟,那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让它不得不服软了。

    净禹可不是个始终温和良善的主儿,既然三色五爪蛟不听劝告,那么他也就不会说什么“那就领教高招了”、“你这是自寻死路”之类的废话,而是手指一动,直接就发动了攻击。

    净禹的修为高深,再加上体内有来自魔尊的血脉之力,所以这一动起手来就是万分凌厉,饶是以三色五爪蛟皮之糙、肉之厚也断然不敢硬接。

    当然,论年岁的话,三色五爪蛟做净禹的祖宗都够了,都说人老成精,三色五爪蛟这么多年月自然也不是白活的,净禹想轻易把它拿下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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