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反射的银光,在昏黄的烛火中闪过阮采苓的眼,她想要回头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但腰被男人的刀柄抵住,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明白,如果自己回头看的话,没准这男人真的会抹了她的脖子,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这位公子,这里是定国公府,你骤然闯进来要是在这里杀了我的话,一定会造成动乱的!再者,你已然受伤,若是有追兵,你能确定你的伤势能撑得住,让你逃出国公府吗?”当务之急,阮采苓也只能用商量的口吻跟这个男人说话。

    身后男人听着阮采苓的这番话,也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其实他本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下,慌乱中也没有看这里是什么府邸,就直接闯了进来,见这屋子里没有人才进来的。

    进来后,眼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如此的非凡脱俗,他也明白,这定然不是什么市井小民姑娘的闺房。

    端看窗前这小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也能大概猜到身份,非富即贵。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定国公府。

    男人皱皱眉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凝重和失策。

    没想到自己随便闯进的府邸,竟然是定国公府,要是真如这个女子所说,以他现在的伤势,定然是逃不出去的,一旦被定国公府抓住,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暴露无疑,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那个位置,就再也不是他的了。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被抓住!

    想到这里,男人面罩下的脸更为凝重了,他微微垂眸看着被自己挟持的阮采苓,若有所思。

    定国公阮祈,膝下唯有一子一女,虽有一名外戚的女儿养在府中,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就算是百般疼爱,自然也不会像亲生女儿一样。

    这样说来,自己身前挟持的这位便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阮采苓了。

    男子沉默片刻,倒是真的不能杀了……

    饶是如此想着,手中的刀柄却还是抵住阮采苓的腰,他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好说话,自然也不能让阮采苓觉得自己的命保住了,从而要挟他。

    不过……男子的目光在阮采苓身上绕了绕,这位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当真是有勇气啊!

    这个时候了,说不叫还真的就是不叫,顿顿的站在身前,仿若也在思考什么。

    身后的余光,透过肩膀洒落在阮采苓的侧脸上,女子温婉美丽的侧颜让男人微微停顿。

    倒是阮采苓刚刚被男子捂住口鼻,刺鼻的血腥味,让她这会儿十分不舒服,不由得干呕起来。

    “你……”男人刚开口。

    阮采苓却突然动作轻巧的挣开男人的桎梏,往前站了一步,转过身来。

    果然如她所料,这男子是戴着面罩的。

    阮采苓也没失望,她也不指望能看清这男人的脸。

    她现在担心的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离开,以及明天该怎么跟青芮她们解释地上血迹的事儿呢?

    正想着,阮采苓忽然看到男人挥了一下手上的刀,刀刃银光一闪而过。

    她以为是男人觉得她看到了他的脸,想要杀了她。

    她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屏风,她背靠着屏风朝着男人摆手,“诶等等等等!那个……咱们商量一下,你也别杀我,我没看到你的脸,你带着面具呢,不过你身材挺好的。”

    “……”男人被阮采苓的神经大条给噎的不知该说什么,手下的动作却收了一些。

    阮采苓挑眉,眨巴着眼睛说:“是你先闯入我的闺房的,我不喊不叫的,只让你别杀我,这已经够通情达理了吧!”

    “……”这逻辑也是挺厉害的。

    阮采苓清清嗓子,又道:“这样吧,我看你也受伤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江洋大盗还是杀人凶手的,我给你金疮药,你拿着东西赶紧走,留我一条命,如何?”

    看起来还挺划算的交易。

    本来男人在听说这里是定国公府之后,也没准备杀了阮采苓,但既然人家姑娘都提起这个交易来了,他也不能推却不是?

    男子面具下的眸子里精光一闪,随后勾了下唇角,“好,既然姑娘都如此说了,在下也没理由拒绝。”

    “交易成交!”阮采苓长呼一口气,轻轻的拍了下胸口,只要不杀她就好。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自然不想这么快就把小命儿交代了。

    她还没有收拾谢清远和沈云韵这两个渣滓呢。

    “你等着。”

    阮采苓转身去后面的柜子里帮男人找金疮药之类的用品。

    这男子的伤,流血倒是挺严重的,顺着肩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阮采苓找了金疮药、过来时,闻到更为浓烈的血腥味儿。

    幸好她一早打发了青芮去休息,没有给她守夜,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房中出现受伤男人。

    到时候,要是传了出去,名声尽毁,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边想着,阮采苓一边给男人包扎伤口,她包扎的动作很慢,似是怕弄疼这个男人一样。

    “你稍微快一点,我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你觉得我会怕痛吗?”男人可能是觉得阮采苓动作太慢,不由得催促道。

    阮采苓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后一撇嘴。

    她才不是怕他痛,而是怕弄痛了他,他反过来凶她啊!

    不过他说的倒是也对,既然伤成这样了肯定也是不怕疼的,毕竟她从进屋到现在也没有听到过一声他喊痛,甚至于连倒吸冷气的声音都没有。

    阮采苓这么想着,便放开了手脚给他擦拭伤口,上药,包扎。

    时间过得很快,阮采苓包扎完之后,就着月光用手绢抹去手指上的血迹,余光却看着男人穿衣的动作。

    说实在的,这个男子的身材的确是不错,虽然只是伤在肩膀上,她也只看到了他肩膀附近的骨骼,却觉得,大概跟顾瑾郗有一拼啊!

    前一世,她还未嫁给谢清远的的时候,看到过一次顾瑾郗上身赤裸的模样。

    分明是宣王世子,但身上却是有各种各样的伤疤,阮采苓一直都想不明白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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