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把唐肃召进了宫,问他如今宫外是什么情况?

    “当初臣还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放二庶人回府禁闭,如今看来,还是陛下高招。”唐肃说,“怀平郡王如今是个小妾当家,根本应付不了庶人的要求,些许小事,都要闹的满城风雨,如今京城里都在看笑话呢。”

    “朕也许久不曾见过他们,明日让韩兴替朕走一趟。”齐枞汶略有沉思的说,“也是申斥几句,朕让他们回府,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回去享福的。”

    “先前陛下让臣暗中查探,朝中可还要多少人是太贵人的人。”唐肃说,“如今已经有个大概,人数远没有当初设想的多,太贵人毕竟失势已久,陛下自登基来,勤政爱民,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猪油蒙了心的人,到底是少。”

    “少,不是没有。”齐枞汶说,“找几个明面上的错处把他们抓起来,再让常云初去细审,不拘是什么,桩桩件件都问清楚了,不能放过。”

    “是。”

    唐肃离开后,齐枞汶沉思了一会,让人把善王叫了进来,善王进宫时正好快要午膳时分,齐枞汶就让他边吃边说。

    临时留善王在这边用膳,齐枞汶就让人去跟贵妃说一声,不要等他。

    “是臣弟来的不巧,该吃了饭再进宫的。”善王说。

    “你接到旨意就进宫,有什么不对?”齐枞汶说,“是朕叫的时间不巧才是,也扰了你和王妃共进午膳。”

    “陛下倒是救了臣弟的急。”善王说,“王妃自生下女儿后,各种胡思乱想,最近担心自己厨艺不好,怕女儿长大后要学习厨艺,会觉得母亲无用,到如今这个年岁了,反而是日日钻进厨房里练习厨艺。”

    “这些日子都是吃的王妃做的菜。”善王做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所以一听说陛下叫臣弟,臣弟马上就进宫了。”

    “这表情可不能当着她的面做。”齐枞汶提醒道。

    “那是当然。”善王说,“当面只夸做的好吃。”

    “现在若是惹得王妃哭,母妃第一个就绕不了我。”

    “太妃出宫后可习惯?”齐枞汶问,随即又说,“看,朕问的一句废话,太妃出宫和自己的亲儿子儿媳一起住,怎么会不习惯。”

    “母妃在宫中居住的太久,就是到了王府,也是有些放不开,因为奴仆的松散生了好几次的气,说是不谨慎会惹祸上身。”善王说,“好在王妃时刻陪着她,如今她二人情同母女,我倒是多余的一个。”

    “那是你的福气。”齐枞汶说,他仔细想了一下,善王府上就王妃生的两个儿子还有最近生的一个女儿,后院也不曾听说有故事。

    “你后院如今有几个侍妾?”齐枞汶突然发问说。

    “陛下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善王紧张起来,“王妃生了女儿后性格大变,特别容易多愁善感,特别容易哭。”言下之意,陛下你这个时候要给我塞人,那就太不地道了。

    “你紧张什么。”齐枞汶笑说,“朕除了上次从北疆回来给你赏了几个女人,其他什么时候给你后院添乱了?”

    “再说,那些个北疆女人都叫王妃调教了做女史,后来还做主风光大嫁,你以为朕不知道。”

    善王赔笑两下,“这个不怪王妃,当初陛下赏人也没说做什么使,那当时王妃问我,我就说我不喜欢,她就都留着用了。”

    “朕从前没发现。”齐枞汶盯着他,“你是不是惧内?”

    “没有的事。”善王连连摆手,“王妃是个什么性子,陛下清楚不过,还是陛下给我两指的婚,她最是天真烂漫的人,并不拘着我纳妾,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就是。”

    “男人好色,你就真能忍得住。”

    善王笑了下,“不怕陛下笑话,我确实没有那些念头,漂亮的女人自然是漂亮,我瞧着有时也会心动,但是之后呢?说来说去,再漂亮的女人,一拉帘子不都一样吗?除了样貌,她的为人我不一定会喜欢,我就为了那一瞬间的享受,就伤了王妃的心,那不值得。”

    “王妃虽然不说,但是我不纳妾,她还是很高兴的,我们少年结发,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习惯了她,越看越好看,现在再漂亮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王妃。”

    “知道你们感情这么好,朕十分欣慰。”齐枞汶说,“良王那一摊子污糟事,不提也罢。”

    “良王那我年前也跟他彻底谈过,他也明白道理,也答应了说要改过,正经的过日子。”善王说。

    “朕知道他心里有有怨气,都是弟弟,朕重用你,不用他,让他颜面尽失。”齐枞汶说,“但是他怎么不想想,一个后院都让他管的乱糟糟的,朕如何放心把其他事交与他。”

    “最开始的时候,朕也是一样用他的,但是他自个不长进,怪的了谁。”

    “他知错了,年前喝酒,想到有负陛下信任,哭的像个小孩似的,我说只要他诚心改过,陛下还是会给他几乎的。”善王说,“别的不说,等孩子长大了,不至于为老子觉得羞愧,这就是我们做爹的一点担当。”

    “你做的很好。”齐枞汶说,“让你来管宗亲,没错。”

    善王只笑说自己做的还不够,等用完了膳,扯完了闲篇,齐枞汶才和善王说正事,“朕依稀听说怀平郡王在朝中民间,都很有名望,是有这么回事吗?”

    善王停顿一下,这个问题比较敏感,“怎么说呢,当初怀平郡王一系受宠时的盛状,陛下比臣弟年长,看的更多,记的更深,后来那庶人被圈禁,怀平郡王得先帝开恩,不受父累,自己开府居住,那时也只是个小娃娃,后来一直低调平静,除了成亲时闹出点动静外,旁的也没有。”

    “他到了能上朝的年纪,也没说主动要求上朝,参与政事,照臣弟的感觉,他其实对自己身份还是很有认识,对有些事情是很避嫌的。”

    “诺,你这个样子,不就是很欣赏他吗?”齐枞汶说,“俊美,聪颖,还能屈能伸,是个人物啊。”

    “这原先看着是挺好一人。”善王有些犹豫的说,他总不能说一个小辈的坏话,这成什么了。“这样的父伯住在后府,老实便也就算了,偏偏不老实,不老实也没事,毕竟还是圈禁,出不来,怀平只要压得住,这些事也不至于传到外头来。偏偏怀平压不住。他是小辈,压不住也能想,偏偏有些事就处理的模拟两可。”

    “让人疑惑他到底是压不住,还是不想去压。”善王说,“那两人当年犯上可是板上钉钉,没有冤枉,如今怀平却像是他们是受了委屈要尽量弥补一般的纵容,这可怎么行。”

    “他们无非就是要享受,要女人。”齐枞汶皱眉说,“这些年一个一个的往外生,难道他们还想给这些人一个身份不成。”

    “正是。”善王拍大腿说,“怀平准备把他们先让外头的人领养,然后全部认作干弟弟回来。”

    “还要让他们各自成家。”

    “他怀平郡王出面跟人结亲,旁人自然要想的多些,这里头不是单纯的事。”善王说,“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去问问他。”

    “也不用什么时候,就今明两天吧。”齐枞汶说,“顺道看看那两个人的状况,如今他们整的是满城风雨吗,他们还记得他们在圈禁吗?是不是要让朕再把他们关回老地方去,才会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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