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儿子告诉我说他非典放假各科力留的作业全写完了。我当时双手合成十字抱在胸前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动作,说:“太牛了!我家的王喜乐成了写作业的高手了。但爸爸很想知道,你写完作业以后,怎样对待每天一小时学习这一规矩。”

    一阵沉默。

    我看儿子面有难色,知道他这么快把作业写完,是为了以后不写作业,为了玩,他才那么专注于一小时学习的。我用商量的口吻说:“喜乐,怎样按排那一小时的学习,我能说给你听听吗,”

    “行。”

    我思索了一会儿,心想:人的命运应取决于努力,如果实现了一个目标却无法享受到成功的果实,那人不再为目标去努力,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性铁律。应该承认,在这个年段,玩对孩子来说是生活的一切,必须随时在玩与学中寻得平衡,对于新学习任务的提出绝不能高于作业的要求。

    我看了儿子一眼,此时他正在为完成作业高兴的同时,也正为新学习任务而忧虑。为了适宜地给儿子提出新学习任务,我说道:“喜乐,你先说说,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作业写完了?”

    “现在外面小朋友多,上午、下午都能找上人玩,我想早点写完作业玩起来方便。”

    “可一小时学习制度,是用来锻练自制力的,也是长期的。”

    “那就坚持呗!”他低声说。

    语气中,儿子透出一百个不愿意。

    “喜乐,我想以后一小时学习完成这么三项任务:1、高声唱一首歌;2、看懂《快乐数学》中的一个问题;3、从《告诉我,为什么》中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讲给爸爸听。这三项任务完成了就算完成了一小时学习任务。”

    “真的。”

    “真的,”我说,“现在天热了,我准备中午带你去游泳池学游泳,希望你能早日学会,因为地球是个水球。“

    “爸爸,咱们今天就去游、就去游。”

    儿子的机灵劲一下爆了。他拉着我的手飞舞起来,天真的笑脸,表现着人天生爱运动的本质。

    中午一点,烈日当空,火辣辣的太阳泛着白光,大地象下了火。我和儿子疾步向离家不远的游泳池走去。离游泳池还有一百米,儿子惊喜地尖叫:“太好了,小娃娃真多!”他跑向前去。我大踏步也向前赶了赶喊道:

    “慢点。”

    待我进了游泳池,儿子已脱了衣服,冲向儿童池。他的身躯在阳光照射下以能看出线条美了。儿子用侵略的方式入水,引起水池里一群小孩发出声讨式的尖叫。这声音把墙边正在打盹的花朵都吓醒了,它们露出红脸往水池看,被溅起的水帘弄了一身。

    我站在水池旁,看了一会。儿子比去年强多了。去年站在浅水池里,颤颤索索,今年一下水,对水有了亲切感。说是带儿子学游泳,其实纯粹是在看他与别得小朋友嘻水。嘻水中有呛水现象,只不过水浅没有危险而已。只要发生呛水,我就会说如果是在少年池,或再深一点的水里你会被淹死。

    呛水,儿子从身体的难受程度,感受到被水“淹”是什么意思,并意识到“死”是怎么回事。他接受着大人的建议,好几次说,若没有得到大人的认可,我绝不会去少年池,更别说成人池了。”

    我陪儿子游了两个星期,他对正规学习游泳没有多大的兴趣,就爱与小朋友成群绞在一起相互使坏,不过,我看他在水里游起来了,在浅水里有平安自由的能力了,有了生与死的安全意识了,也就不跟他去游泳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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