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有些失神,诧异地看着陈铁,分不清这土鳖是在维护她呢,还是在骂她。

    关键是陈铁的样子太凶了,有点吓人,但是,说出的话又令人心生暖意,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坚定的依靠呢。

    陈铁那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让她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有些感激,虽然这家伙是凶巴巴了些,但好歹是在帮她不是吗。

    不过,心中升起的感激,在陈铁下一句话出口后,便立即烟散云散。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人,别人都欺负上门,脸都给你打肿了,你还顾着他是你三叔呢,你咋不把另一边脸也伸过去让人打呢,站一边去,别碍着我,实在瞧不惯你那幅委委屈屈的样子。”陈铁不耐烦地说道。

    他看得很明白,林清音当人家是三叔,可人家却压根不当林清音是侄女。

    对林清音,林杰绝对不存在一点亲情,否则,怎么可能骂得出贱人两个字,更不可能打林清音一巴掌,这种人,还值得当长辈尊敬吗?

    但陈铁这家伙说话总是那么直,或者应该说是毒舌,一句话,便将林清音心中升起的感激打散。

    你才窝囊呢,你才傻到伸另一边脸给人打呢,混蛋,说话好听一点能死还是怎样?林清音瞪着陈铁,气到想磨牙咬死这混蛋。

    被打了一巴掌,她当然会觉得很难过好么,可是她除了忍受委屈还能怎样,林杰再怎么样也是她三叔啊,若她真的对林杰太过不敬,那么,绝对会承受家族更多的针对与压力。

    陈铁如何能明白她的苦衷呢,身为林家的人,那么,她就不得不顾忌家族的压力,家族里,除了老爷子,没人会帮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黯然,如果父母还在的话,她也就不用承受这些委屈了吧。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父母早已不在,受了再大的委屈,她都只能咬牙忍着,这么多年,她不都是这样忍过来的吗。

    确实,陈铁不会明白林清音的苦衷,当然,他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就是了,不过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为自己的女人出头是理所应当的事,这与喜欢或不喜欢无关,觉得该做他便做了。

    看到林清音低着头沉默了起来,脸色明显露着伤心难过的表情,他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笨女人哟,难道不知道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更恶毒的对待吗。

    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人还挺傻的。

    不理林清音,陈铁重新看向了林杰,林清音会顾忌林杰,他可不会,如他所言,在林清音还是自己女人时,谁欺负林清音,他就收拾谁。

    恰巧,林杰也捂着脸,嘴角还流着血,怨毒地看了过来,死死地盯着陈铁,他实在不明白,一个上门女婿,一个小辈,怎么就敢动手打他。

    无耻的人便是这样,他口口声声骂林清音是贱人,动手打了林清音一巴掌时,便可以不顾长辈的身份,待陈铁打了他一巴掌,他立即就觉得陈铁大逆不道。

    坏人总是能为自己做的坏事找到理由,而且吃了点亏,便犹如杀身之仇。

    现在的林杰,就恨不得弄死陈铁。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敢动手打我?你一个上门女婿,竟然敢嚣张到如此地步?好,很好,我林家,岂容得下你这样目无尊长,不知尊卑的狂徒。”林杰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被陈铁抽了一巴掌,说话有点漏风了。

    听了林杰的话,陈铁觉得挺可笑,凡事总是先有因才有果吧,如果不是林杰自己做得太过份,他怎会动手。

    敢情就只能你骂人打人,别人打了你便是不知尊卑,目无尊长?去你大爷的,我是上门女婿怎么了,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打我的女人么。

    “你有句话真说对了,林家,倒真的还容不下我,但其他的你说错了,我并不嚣张,但看到狗咬人时,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不对,当然是得把狗打跑了,至于什么目无尊长不知尊卑什么的,谁会跟一条狗讲尊卑啊。”

    陈铁看着林杰,开口说道,摆明了说林杰就是个咬人的狗,一点不客气。

    “你……你个土鳖,狂妄,太狂妄了,既然你是清音的男人,不仅敢动手打我,还敢侮辱我是狗,呵呵,果然是蛇鼠一窝,统统没有教养。”林杰气到头顶生烟,只觉得陈铁的嘴实在是太毒了,居然把他比喻作一条咬人的狗。

    “上,给我打断这土鳖的腿,狠狠地打。”他实在忍不住了,指使着带来的几个手下,就要收拾陈铁。

    在林杰看来,要收拾一个土鳖般的上门女婿,于他而言,就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而且,他今天之所以带着几个手下过来,本就是为了给儿子出头,收拾陈铁的,现在,连自己都被陈铁打了一巴掌,他如何还能放过陈铁。

    他带着的这几个手下,是正儿八经武校出来的高手,是他花重金聘请来当保镖的,收拾陈铁,绝对轻而易举,他不觉得陈铁还能翻得了天。

    然而,凡事总会遇到意外,动手对于陈铁来说,那根本就不算是事,十岁时便被无良的师傅扔到了大山中与黑熊和老虎等搏斗厮杀,几个武校出来的所谓高手,还真的不够看。

    看着林杰的几个手下快速将自己围住的,陈铁摇头不屑地笑了笑,淡然开口:“就你们几个,也想跟我动手?哈,我让你们双手双脚都行。”

    这话足够装逼,当然,也很让人愤怒,这几人年纪都不大,刚从武校出来,便被林杰高价请来当保镖,自然也有着傲气在,听了陈铁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让双手双脚?这不是看不起他们吗,顿时都怒了,也不废话,脚下用力一瞪,都向陈铁冲了过去。

    “呵,动作真够慢的,没兴趣跟你们玩,都老实躺下吧。”陈铁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身形一闪,已向冲来的几人撞了过去。

    “砰砰砰……”他的速度太快了,身形连续闪动,每一下,都是沉肩一撞,竟然就将这几个所谓武校出来的高手,统统撞飞。

    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五秒,而且,这家伙还真的没曾用手脚,只靠肩膀撞击,便轻易将几人撞飞。

    世间最装逼之事,莫过于死命吹牛却还真的有能力做到,被撞飞的几人,捂着胸口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皆都惊骇地看向了陈铁。

    他们万万没料到,陈铁会真的不动用手脚便击败了他们,那一撞让他们体内的气血剧烈翻滚,没吐血算是命好了。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明白,一个人怎能厉害到这种地步,让他们遭受到了万顿爆击,很是怀疑自己大概是上了个假的武校。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陈铁已经留手了,否则,他们不仅会吐血,废了他们,对陈铁来说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你们最好不要再出手,否则,后果自负,当然,你们负不起的。”陈铁冷然对着这几人说道。

    刚才他已经留手了,只是将这几人撞飞,毕竟,可恶的只是林杰父子,这几人只是听从林杰的命令才会动手,所以他也不会逮住就往死里揍。

    但如果这些人敢再动手,那么,他也绝不会客气就是了。

    说完,他就不再理这几人,几步走到了林杰面前,很认真地说道:“你要打断我的腿?从小到大被师傅揍了无数次,他都没打断过我的腿呢,你就敢说要打断我的腿?”

    林杰捂着半边红肿的脸,脑门上已全是虚汗,满眼震惊地看着陈铁,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眼那几个同样是满脸惊惧的手下。

    “该死的,难道我遇到骗子了,这几个人不是武校出来的吗,居然连这个不用手脚的土鳖都打不过。”他心中忍不住这样想。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又看向了陈铁,心底深处已经有了深深的忌惮,不管自己的手下是不是骗子,但陈铁数秒之间,便能在不动用手脚的情况下击败数人,这份本事,已足够吓人。

    当然,忌惮是一回事,要让林杰就这样认怂,自然也是拉不下面子的。

    看着陈铁,他隐藏住了自己心中的震惊,说道:“我是说了要打断你的腿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是林清音的男人,而林清音,则是我的侄女,是我林家的人,换言之,我便是你的长辈,你若还敢对我不客气,那么,整个林家都不会轻易饶了你。”

    他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明显,这是防着陈铁再动手揍他呢——我承认你厉害,但你要是再敢动我,我特么的就回家族告状,以家族来压死你。

    他大抵就是这个意思,说白了,见识到陈铁的身手后,他终究是有些胆寒了,只能以言语威胁,希望能镇住陈铁这个连他都敢打的愣头青。

    然而,陈铁又怎会在乎来自于林家的压力,只能说,林杰想多了,陈铁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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