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慢慢缝合,伤口愈合了,你以为自己都忘记了,直到有一天抽丝剥茧,才发现伤口愈合的仅仅是表面,而疼痛一直在五脏六肺处蔓延。

    那晚,夺门而出、愤然的离开酒店,我连夜坐着火车伤心欲绝的回到学校。

    一路上,我猜想了无数种可能,张飞醒了也许会为我的不告而别狂躁不已,他会火急火燎的赶回学校与我汇合;也许他会和他的母亲断绝母子关系,带着我不顾一切的私奔;或者做一些更极端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这些年,他像是人间蒸发了,甚至有段时间,我以为他是我在困境中虚幻臆想出的一个完美形象。

    一周后,我得知他出国了,我发了疯的向他的好哥们,他的那群小弟,甚至他的辅导员问了个遍,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他的手机号码、QQ、校内网、微博,顷刻间失去了一切有迹可循的线索。

    我,成了一个人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弃妇,大家都说我是被男人玩腻了,被男人无情抛弃的可怜女人!

    后来,我又过回了原本的生活,没有去找另一个人填补心灵的空缺,重新爱一个人太累了。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为了报复父母对自己的冷漠、轻视才践踏了自己的身体,给了一个爱我的男人,让父母为我熬制的贞洁汤彻底打翻。直到失去张飞,我才知道,我早已爱他爱到了骨头里,我终于明白了赵俊对我说的话,“静静,你不懂爱,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也许那是一句气话,也许那是一个诅咒,惩罚我没有珍惜和张飞在一起的从前的每一天。

    我和初恋男友的故事,和大多数的初恋男女一样,成了最美好的遗憾。

    故事讲完了,唐婉婉和王金金泣不成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抱着我,不停的安慰我,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一阵姐妹情深后,两个闺蜜越想越气,将矛头指向了张母。

    唐婉婉咬着吸管,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老不死的女人,那这么说,是那个专政跋扈的女人棒打鸳鸯,真是可恶,都这么年代了,还要求门当户对。”

    王金金更是气急败坏,气得胸闷喘气,一只粉白娇嫩的纤纤细手捂着自己饱满的心门口,“挨千刀的毒妇,如果他儿子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过得不幸福呢?她就一点都不顾及她儿子的婚姻质量嘛!”

    “行了,行了,注意措辞,你们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别整的和那些市井泼妇一样,我当事人还没暴跳如雷呢!瞧你俩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哦!都是一些过去式的事情了,你们就当听段子呗!”

    “我们是替你打抱不平,多好的男人啊,该不会最后你们就是被他妈给搅黄了吧?”

    “我看八九不离十,不然静静怎么会心灰意冷的嫁给大六岁的老陈呢!情场失意的女人最后都是找个老实靠谱的大男人嫁了。”王金金替我惋惜,恨不得穿越回到从前,亲手替我手撕棒打鸳鸯的张母。

    “金金,你怎么能说老陈呢,你当人老陈是接盘侠?我看老陈就挺好的呀,有社会地位、又有学识的大学教授,现在丈母娘们最喜欢的职业之一,说不定是老陈拯救了静静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呢!大六岁怎么啦?你看70岁的老人和76岁的老人站在一起区别还大吗?”

    “婉婉,你想啊,静静1岁的时候,老陈都7岁了,都能打酱油了。老陈就是老牛吃嫩草,说句不好听的,再过几年老陈这头牛说不定就耕不动静静这块肥沃的土地了,还是年龄相仿比较好,你看外面那些喂不饱的女人都开始找小奶狗了呢!婚姻里,这一项很重要的,决定了夫妻能不能长远走下去的重要因素。”

    “两性方面确实重要,但是三观一致、性格相投更重要啊,我有些闺蜜的老公吃香贼难看,每次把女人一番折腾后,也没有什么事后的关怀、交流,继续打游戏、刷朋友圈、看抖音,好像女人只是他们发泄身体的一个端口,真是典型的事后不认人。”

    ......

    两人像正方反方辩论手,双方就这样针锋相对地相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辩不赢谁。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先前还是一副相见恨晚、姐妹情深,这会儿竟然在咖啡吧打起了嘴战。

    “姐妹们,咱们能别斗嘴了吗?我知道你们都是替我的两性生活担忧,但是放心啦,我家老陈还是很优秀的。以后见了老陈可不许乱说,我家老陈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十里路都能闻见醋味。好啦,该你们说了,你们可别装糊涂,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刚刚可是答应了,一人要说一件尺度大的闺房秘事!我的耳朵已经急不可耐喽~”

    已婚的女人最爱聊两性话题,王金金的话匣子迫不及待地撬开。

    王金金女士优雅地喝了一口水果茶,率先自告奋勇的开了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先来揭自己的伤疤。不过,你们可得替我保密,我可是拿你们当好姐妹的。”

    “不说,女人的事情讲给那些男人听干嘛!我们不会说的。”

    “对对对,放心,保证守口如瓶。”

    王金金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叹了一口悲凉的气息,娓娓道来。

    “以前我们家杨杰一到晚上就像一只忍饥受渴的泰迪,脱得精光急吼吼地爬上床,一个月除了我生理期,每天都要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每回听着他像兽一样长吼一声,歪倒在我的身上,我都会满足地骂他一句‘死狗,喂不饱的东西!’,可没想到过了三十,杨杰好像那方面就开始不行了,银枪蜡洋头——中看不中用。自从生了二胎,家里整天吵吵闹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爱爱了,偶尔做了,他也是草草了事,明明是自己不中用了,还说是因为我顺产了两个娃,那个地方不紧致了。现在我们一个月有时候都没有一回,我想那啥的时候,总会坐到他身边,附耳低语,媚眼翻飞地撩拨他,虽说我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但我身材自认为保持的非常好,走在外面那些野狗不知道回头看我多少次呢!有一回我去健身房游泳,我的私教见了我都血脉喷张把持不住,拼了命的压枪。杨杰这没用的,竟然对我无动于衷。后来我发现,不是杨杰不想,他是不行了,每次到了最后的进攻,他就泄气了。哎——我才三十少妇,还没到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的年纪,他就不中了,我后辈子难不成要靠成人用品过日子吧!”

    唐婉婉忽然正色道:“要不带你们杨杰去医院查一查,据说那个东方男性医院专治这些难言之隐,而且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放心吧,绝对不会泄露个人信息。”

    “你咋门儿清,是不是你男朋友也......”

    唐婉婉霞飞双颊、面若桃花,“才不是呢!你没看公交站台上经常有这些广告嘛!而且那个360软件总是冷不丁的蹦出一条这样的新闻。”

    “哎——我老公好面子,如果他肯去,我还会在这里跟你们吐苦水嘛!再这样下去,我怕我都要出轨了!”

    “出轨?”我大吃一惊,“啥?该不会是和你那个私教吧?”

    “可不咋地,我那私教小鹏整天给我讲各种幽默段子,我现在都爱上了健身了,不过最近啊,他开始讲荤段子了,我也没好意思说他什么。那些段子听得我小鹿乱撞,可是回到家,看着杨杰那东西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不就是在外面应酬晚归,就是不碰我一根指头。躺在床上,私教讲得荤段子在我耳边不停的循环播放。我说给你们听,你们凑近点,别被隔壁桌听见。”

    三个女人像商量国家大事似的,三个脑袋聚拢在一块儿,连呼吸都不平静了。

    “劫匪闯进银行,握着枪吼到:躺下,不许动!大家都一声不吭躺倒。劫匪望了一眼躺在桌上的出纳小姐,说:请你躺文明些!这是抢劫,不是强女 干!”

    “有一次,食人族部落捉到了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正准备依照惯例把她投入油锅的时侯,酋长的侍卫走过来道:慢着,让她跟我走,酋长要在床上吃......”

    .......

    “天啦,这私教色胆包天啊,你可以投诉他!”我双面含春,脸红到了耳后根。

    唐婉婉“噗嗤”一笑,“你都不了解自己闺蜜,金金这是甜蜜的负担,她既喜欢听又放不开自己已为人妇为人母的身份,恐怕这心里啊,早已马蚤动不安,搞不好还很享受和私教的打听骂俏呢!”

    王金金的脸上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像一朵羞答答的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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