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我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陆雪瑶脸上的潮红依旧没有褪去,搓着鼻子跟个土匪头子似的看着我贼笑道:“嘿嘿,从今往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哈。”

    我欲哭无泪,扯着被子就差没哭出来了。

    入夜。

    陆雪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说是要好好‘犒劳犒劳’我,我看着一桌子的‘鞭’和腰子,手不自觉的捂住了某个部位……

    京城的秋,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座城市就像是根本没有这个季节一样,转眼间就入了冬。

    何大军自从给我换了脊柱以后,就跟人家蒸发了似的,彻底没了消息。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淡的过去,可就在这一天的半夜,逸尘却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小郑啊,睡了没?”

    我揉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看了看身边的陆雪瑶,打着哈欠道:“刚要睡,怎么了啊?”

    “辛立军,有消息了。”

    “什么?!”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睡意瞬间全无。

    “别惊讶了,火车站,赶紧过来。”

    逸尘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我来不及作其他想法,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跟陆雪瑶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出去。

    打车到了火车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逸尘满脸焦急的在进站口来回踱着步子。

    见到我来了,还没等我问话,逸尘扯起我的胳膊就往车站里跑。

    等上了火车逸尘才气喘吁吁的跟我说:“辛……辛立……军,跑到大同了。”

    “你说啥?!”我惊呼道。

    大同,

    我的家就在那儿……

    “那边的道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阴间见到过辛立军的身影。”逸尘猛灌了一大口水,喘着粗气道。

    我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阴间也分片儿区?”

    逸尘撇嘴道:“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阴间跟阳间是一个样,阳间分地域,阴间自然不例外。”

    我接着问道:“那辛立军怎么会跑到大同?”

    逸尘一耸肩膀,摊开手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不禁哑然,他这话……说的好像也没错。

    “行了,赶紧睡吧,真不知道大同这高铁咋还不开通,害的老道我这么大把年纪,还得坐这绿皮车。”

    我苦笑着拍了拍他,劝慰道:“您老就别发牢骚了,这要是搁几百年前,咱还得凭着‘11路’一步步走回去呢。”

    一夜无话。

    下了火车,老早就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等在出站口。

    逸尘和他一见面,互相拱了拱手。

    逸尘介绍说:“这位是玉风道长,乃是我的师叔。师叔,这个就是大军的徒弟,郑洵。”

    我不禁愣住了,眼前这个胖乎乎,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中年‘肥腻’大叔,竟然是逸尘这个六十岁老头的师叔?

    逸尘看出了我的惊讶,解释道:“别看师叔年岁小,他的辈分可比我大。”

    玉风笑着对我微微欠了欠身,打了声招呼。

    我见他一笑跟弥勒佛似的,当下还礼道:“见过道长。”

    “行了,还是先办正事吧。师叔,你说看到了辛立军,他在哪儿?”逸尘正色道。

    说起了正事,玉风立马收起笑容,沉声道:“跟京城发生的案件不同,这次出事的地方,在阴间。”

    玉风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我俩朝前走去。

    “距离这儿最近的阴阳门,是在大同土林那里,白天那儿人多,咱们先去杜庄村住下,晚上再去阴间。”玉风拦了辆出租车,说完就自顾自的钻了进去。

    “对了,这位小友也是大同的吧?”玉风坐在副驾驶,扭过头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嗯,我是南郊的。”

    玉风搓了搓脑门,和我闲聊了起来:“这次回来不回家看看?”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答道:“算了,入了这一行,我怕……”

    “怕给你家里带来厄运?”玉风笑道。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玉风揪了揪弥勒佛似的耳垂,说:“不用担心,我观你面相,不是那种短命之人。相反,你日后还可能会有一场大造化。”

    “大造化?什么造化啊?”我不解的问道,要知道逸尘之前可是说过我的八字很弱啊,不死就不错了,还能有大造化?

    玉风却是咧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我立马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嘟囔道:“你们这些当道士的,难道都喜欢故弄玄虚,说话说半句啊。”

    逸尘接过话茬说:“师叔说的没错,之前你的八字的确是弱,但这次我见了你竟然发现你的命格好像被人改过了。”

    我更疑惑了,我和逸尘分开也没多久,期间我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啊,怎么就被改了命格呢?

    见他俩不准备给我解释,我也懒得再问,靠着椅背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不知过了多久,车忽然‘吱’的一声停下了,我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就见玉风结了账冲我们摆着手道:“下车。”

    刚打开车门,一股凛冽的寒风顺着我的脖领子就钻进了我的肚子里,我打了个寒颤连忙用双手压紧衣服,这才感觉好了点。

    “哈哈哈,长时间不回来,忘了大同的秋风就像刀子一样了啊。”玉风哈哈大笑道。

    他这话说的没错,大同市里边还好,可到了乡下农村里,刮起风来那真的是跟刀刮一样,又冷又疼。

    “走吧,先去老朋友家住下,晚上从土林进阴间。”

    玉风往前指了一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村子出现在眼前。

    村头有一人家,院子里栽了一棵一人环抱粗细的槐树。

    秋风将落叶卷起,刮到了院中的几间平房屋顶上,然后又打着旋的落在院子里。

    一个六十岁左右,稍有驼背的老汉拿着一把大扫帚,正吃力的扫着院中的落叶。

    “王大叔。”

    玉风迎风冲老汉喊了一句,老汉扭头一看,身子怔了一下,随后扔掉扫帚颤颤巍巍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满脸激动的道:“诶呀,玉风神仙来了啊。”

    一听这称呼,我差点没‘噗嗤’一声笑出来。看这样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玉风肯定‘指点’过这家人。

    果不其然,王老汉紧紧攥着玉风的手,回头看了一眼院中的大槐树说:“玉风神仙啊,幸亏听了你的话没把这大槐树给砍了,我那老婆子现在,身子比我还硬强呢。”

    玉风笑了笑说:“哈哈,老人家身体好就行。对了王叔,这次我带这两位朋友来这儿有点事,想借你家住上几天,你看方便不?”

    王老汉看了我和逸尘一眼,脸色一绷假装生气道:“你看看你这说的啥话了么,你救了我家老婆子一条命,甭说在这儿住了,就是把我这烂房子烂院子给你都行啊。”

    “哈哈哈,行,那我们就叨扰了。”说着话,王老汉把我们三个领进了家。

    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住的也是这种村子里用石头砌成的平房,于是也没感觉有什么不习惯,反而还有一丝亲切。

    进了屋子,我就看见一个老太太盘腿呆坐在炕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见我们进来也不说话,就好像根本没发觉我们一样。

    王老汉憨笑了两声道:“哎,老婆子经历了那件事,差点就过去了,多亏神仙救了一命,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好奇的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王老汉重重的叹了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水。

    玉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王大叔甭伤心了,老人家现在这部好好的嘛。”

    王老汉攥着袖子擦了擦眼睛,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道:“嗯,嗯,不伤心不伤心,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说完,王老汉便走进了里屋。

    玉风看了一眼炕上的老太太,叹了口气缓缓给我们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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