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对于这个定义,叶宁还是比较满意,人生相逢就是一种缘分,同事之间的升级版便是朋友关系,自己又有能力给予大家指导与帮助,何乐而不为?
    默默点头,叶宁表示接受,从地上取了瓶矿泉水递给方澜:“主要还是要领导慧眼是金,我这才有机会加入外勤保安队伍,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方澜见他不失时机地给自己来上一记马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的没有正形,总是能让人恨得牙痒痒,要是换作其他人,她必然冷脸相待,可面对叶宁,她还真没法较真。
    是这个男人挽救了自己的武道生涯,在自己最为灰暗与绝望的时刻,为自己从新开启了一条通往未来的光明大道。这份“再造”之恩,深深铭刻在方澜的心间,永远都不会忘怀。
    “你,你是不是快要尝试冲击先天期了?”妙目在叶宁的身上转了一圈,方澜稍稍犹豫,这才不确定地问道。
    叶宁懂她的意思,大境界突破之前,武修通常会停下高强度的训练,将状态尽可能地调至巅峰,而加入华远以来,自己就一直处于三天打鱼两天筛网的状态,也难怪方澜有此猜测。
    后天期与先天期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常规来说,突破前的准备期为几个月乃至半年。
    “一个月内吧。”
    这个答案正是秋若雨提出的最佳预期,叶宁也不想搞得太过“惹眼”。
    方澜由衷地欣然一笑:“好,等你突破成功,我就向秋总提议,让你来当这个安保部的部长。”
    这话把叶宁吓了一跳,他惊恐不安地连连摇手:“方队长,你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就我这散漫的性子,像是块当领导的料吗?”
    方澜笑容收敛:“安保部门强者为尊,你的实力足以服众,我们每个人又都因你而受益,谁会不服你?”
    叶宁见方澜是认真的,他也跟着认真起来:“方队长,我实话告诉你,我和公司的合约只有九个月,而且因为个人的原因,很可能会提前一两个月向公司请辞,华远的安保部门得靠你来执掌大局。”
    方澜愣住了,心头莫名一塞,神情有些惊讶,有些茫然,还有些怅然若失,再有不到半年,这个男人就要离开吗?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哎呦,我内急,得去趟厕所。”叶宁察觉到了方澜的状态改变,也是有些懊悔不该提这一话题,当下,便是找个借口,转身开溜。
    方澜默默注视他快步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几分复杂,许久后,暗自叹了一口气。
    ......
    时间悄然流逝,来到下班时分,叶宁被大伙儿叫住了,一天内,林巧巧,王超双双实现突破,王超更是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可谓双喜,自然要庆祝。
    每周五的固定麻将因为余乐的加班而推迟,叶宁今晚本就没有安排,便爽快应了下来,还由他出面将阿暮也一同叫上。
    晚饭定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档次酒店,共九人围了一张大圆桌,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烈,几乎每个人都向叶宁敬了满杯的酒水,王超更是连敬三杯,对于大家的盛情,叶宁也不矫情,来者不拒。
    一顿饭吃下来,消灭了一箱啤酒,五瓶白酒,众人都是有了几分醉意,反倒是喝得最多的叶宁脸色不变,只是额头挥出发些许汗珠。
    饭后,大家一阵七嘴八舌的商议,最终统一意见,去ktv唱歌,于是分了三辆出租车,前往开元会所,这家会所的消费档次偏高,不过楼面经理是王超的高中同学,打个七折的话,就显得比较大众化了。
    到地方,要了一个宽敞的大包间,王超的同学亲自进来打了招呼,点了四瓶洋酒,一叠啤酒,六七样小食,大伙儿都是同事,又都是练武之人,自没有生意场上那么多繁琐的讲究,喝酒,点歌也不用人招呼,不一会儿功夫,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打酱油的打酱油,各自娱乐起来...
    被林巧巧,叶子二女连哄带骗地灌了四杯洋酒,叶宁打了个隔音,目光扫了扫单独坐在角落里发呆的阿暮,犹豫了一下,还是拎着酒杯走了过去。
    “你能不能合群一点,大家都是同事,一个人呆坐装酷给谁看呢。”一屁股坐在阿暮的身边,叶宁向他举了举酒杯。
    “我不会唱歌。”阿暮很老实地说道,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你好歹也二十七了,难道准备一辈子孤独终老,巧巧,叶子,方队长,看上哪个了主动一点,要不,我替你撮合撮合。”叶宁点起根烟,斜看着阿暮,玩味笑道。
    阿暮一脸木纳地偏过头,半天没说出话来,叶宁见状,差点捂面长叹,这货不会是个禁女色的石头男吧,想想,还真有可能,阿暮面对男人和女人时似乎并没有太多区别。
    “给你介绍女朋友,别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男儿啊。”叶宁撇嘴道。
    “不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一回答让叶宁一呆,正欲开口,阿暮便跟着道:“你是不是快要迈入先天期了?”
    又是这个问题,叶宁嗯了声:“争取一个月内吧。”
    阿暮眼神一亮:“你处在后天大圆满有多久?”
    叶宁想了想后,竖起两根手指,两年时间寻求突破,既不显得太过耀眼,又比常规的三至五年突出了不少,应该比较适合阿暮的期许。
    果然,阿暮脸上露出了几分动容:“那我能不能和你一样?”
    “理论上可以,不过你应该知道,后天期迈入先天期有不小的失败率,如果没有充分准备强行突破的,一旦失败最少得耽搁半年时间,有时候欲速则不达。”叶宁吐出一口烟丝,缓缓地道,他总觉得阿暮对境界提升的欲望过强了一些,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就他过来人的眼光看,还是不宜过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如他这般好运。
    没错,是好运,从八岁糟老头给了一本无名功法后,叶宁算是正式踏上武道,十多年来,他的境界提升当真如火箭升空一般,可其中的风险相伴,只有他本人最为清楚,至少三次,差点因为急于求成而遭致反噬,一旦严重内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耽搁数年时间,重则从此境界止步,甚至逐步倒退。
    不过话又说回来,武道之路本就是与命抗争,哪有万无一失的水到渠成,境界越是深入风险也就越大,缺乏冒险精神,终究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我要试试。”阿暮的眼中燃起了强烈的渴求,直直地盯着叶宁,后者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当初说好的是三年之内,现在还剩下两年十一个月。”
    阿暮低头略作沉默,再度抬起头时,神情已变得极为坚决,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三十周岁前必须迈入先天期,现在还有两年八个月时间,你,你一定要帮我。”
    叶宁觉得这个说法很没道理,武道提升又不是吃午饭,你可以掐着你想的时间前往食堂...
    “原因呢,差几个月你会死?”
    “我答应了她,会在三十岁前成为一名先天强者。”
    “她是谁?”
    “我的女朋友,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她能等我的最后期限。”一抹柔色从阿暮的眼中闪掠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无反顾的坚韧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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