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蝉扇了扇那血衣,然后闻了闻扇起来的风,那风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看来这血衣还很新鲜。

    李鸣蝉没碰血衣放下了窗帘,然后在二丫疑惑的注视下仔仔细细检查了屋子一遍。

    在衣柜深处有血迹,在床底下也有血迹,李鸣蝉掀起了大床的铺盖卷,她发现那里面竟然还夹了一些带血的绷带。

    卧槽,这屋子可能住不得。

    “三丫,你做什么呢?”二丫捏着点心吃着,“你找什么呢?”

    李鸣蝉拿出了自己和二丫的包袱,然后拉着二丫出了门。

    二丫很疑惑,但也乖乖跟着。

    李鸣蝉拉住了路边一个洒扫的小厮:“这位哥哥,你知道小公子在哪里吗?”

    小厮摇了摇头。

    “那请问夫人住哪里呀?”李鸣蝉继续甜甜地问。

    小厮狐疑地打量着李鸣蝉的破衣烂衫,仿佛在问你们是什么人。

    李鸣蝉笑眯眯回答:“我们是小公子带回来干活的,有事情向夫人禀报,麻烦哥哥告知一下夫人住在哪里。”

    小厮想了想也对,像这般衣衫褴褛的小孩应该也进不了县衙门。

    “那我带你们过去吧。”小厮提着水葫芦在前面带路,李鸣蝉兄妹跟在后面。

    沈夫人在院子里打理花圃,小厮提着水葫芦过去刚好让她看见了。

    “五子,你过来一下。”沈夫人唤小厮道,“你过来帮我浇一下这些花。”

    “是,夫人。”五子提着水葫芦去浇水了,露出了身后的李鸣蝉姐妹。

    沈夫人看她们背着包袱出现在自己面前觉得十分意外。

    “见过夫人。”李鸣蝉和二丫问了好。

    沈夫人疑惑地拧了下眉毛:“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鸣蝉转了转脑袋,看边上人太多,便认真地看着沈夫人:“夫人,借一步说话。”

    沈夫人看着人小鬼大的李鸣蝉无奈地笑了:“随我来。”

    姐妹二人随着沈夫人到了屋里,屋子里静静的,二丫有些拘谨,李明蝉便挡在了她的身前。

    “夫人,我们住的客房里有血衣,还挺新鲜,在柜子里床底下也都有血,铺盖里还夹了带血的绷带。”李鸣蝉没等沈夫人说话就自己劈里啪啦交代了。

    李鸣蝉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夫人:“夫人,我们可不可以住您这里啊,住客房我们害怕。”

    二丫被李鸣蝉的话吓了一跳,因为她不知道血衣的存在。

    沈夫人也惊了下,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

    “来人,带两位姑娘下去休息。”沈夫人吩咐了一句。

    一个衣饰精致的女子应声进屋领了两姐妹去安顿,沈夫人则独自出去了。

    二丫还在血衣的阴影里没出来,她没说话,只是可怜巴巴紧张兮兮地拉着李鸣蝉的衣服。

    女子个子高挑但皮肤有些黑,她将姐妹二人领到了偏房。

    “这是我住的屋子。我是夫人娘家的远房侄女,叫絮絮。”絮絮看着两个小女孩笑嘻嘻的,“你们叫我絮絮姐就好。”

    絮絮将自己的的大床整理了一下,然后从柜子里抱出了两床被子并里两个枕头。

    “夫人这里没有房间可以住,所以只能委屈你们和我一起住了。”

    二丫听了絮絮的话迅速接话:“不委屈的絮絮姐。”

    絮絮看着二丫愣头愣脑的样子抿着嘴巴笑了。

    “你们把包袱先放到椅子上,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李鸣蝉和二丫把包袱放下,开门一看,天已经黑了。

    絮絮带着姐妹二人吃的晚饭很简单,就一荤两素加馒头。

    李鸣蝉和二丫在家里吃得很寒酸,所以乍一吃油水多的便有些收不住,但因为是在人家家里,所以也就吃了个半饱。

    吃完饭絮絮带着两个女孩子到下人房去洗漱,下人房的洗漱间有浴桶,一般是轮换着用,有个别爱干净的都自己盆去擦洗,不用那里的浴桶。

    李鸣蝉看着那公用的浴桶有些犹豫,她不想在大家一起用的桶里洗澡。絮絮也不喜欢那浴桶,于是便擅自做主去夫人库房取了两个新的小木盆。

    李鸣蝉和二丫背对背洗起了澡。

    絮絮提了两桶水给她们用。李鸣蝉先舀了半盆热水,然后掺了半盆冷水。她先用瓢舀着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然后把毛巾打湿再认真洗了起来。

    洗完澡姐妹二人被絮絮领回了屋子,因为絮絮有事情要做,所以姐妹二人便自己上床休息了。

    絮絮的床很宽大,上面铺得很柔软。二丫拽了拽薄薄的被子,只觉得十分羡慕:“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床褥就好了。”

    李鸣蝉睁着眼睛看着床帐,脑子里一会儿闪过手工皂一会儿闪过血衣,听了二丫的话她安抚了一句:“会有的。”

    二丫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半晌她又说话了:“三丫,你睡着了吗?”

    李鸣蝉翻了个身,她看着黑暗中的二丫:“没呢。”

    二丫伸出手摸摸索索拉住了李鸣蝉的手:“三丫,我怕,白天那个衣服……”

    李鸣蝉握着手里略有些粗糙的小手攥了攥:“别怕,这里很安全,睡吧。”

    白天的疲惫渐渐袭来,姐妹二人睡着了。

    第二天絮絮很早就起床了,因为要干活。李鸣蝉其实也醒了,因为有些认床。但二丫还在睡,索性她也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二丫第一次睡这么舒服,瞧她那架势大有睡到日上三竿的念头。

    天又亮了一些,院子里有人悉悉簌簌地走路。李鸣蝉看电视上大户人家都起得早,于是便推了推二丫。在人家家不能睡懒觉,不然不礼貌不是嘛。

    二丫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眼前的李鸣蝉,她嘿嘿一笑,脑袋凑过去在李鸣蝉头上蹭了蹭,继续呼呼大睡。

    李鸣蝉:……

    这熊孩子!

    李鸣蝉伸手掀了二丫被子。二丫身上一凉,她便忽地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看了看周围,再看李鸣蝉那一脸坏笑,她明白了怎么回事。

    二丫扁扁嘴,伸手拧了下李鸣蝉的耳朵:“三丫你个坏东西!”

    姐妹二人跟着絮絮用过早饭后沈溪桥就跑来找李鸣蝉了。

    “鸣蝉妹妹,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沈溪桥很是欢快地说。

    二丫托着脸看着沈溪桥,突然觉得他和李鸣蝉似乎有什么小秘密。

    沈溪桥察觉到了二丫在看自己,便微微颔首笑了:“二丫妹妹。”

    “二丫”不太好听,而且就像女子的小字,李鸣蝉不想沈溪桥那么叫自己姐姐,她感觉那对二丫有些冒犯。

    “小公子,我姐姐名字叫李春和。”李鸣蝉嘟着嘴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二丫听了自己的名字也觉得新奇,“春和,春和……”,多好听的名字啊。

    沈溪桥十分上道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春和妹妹,我之前不知道你的名字。”

    二丫喜滋滋地蹦下椅子:“没事啊,我也才知道自己叫李春和。”

    沈溪桥、李鸣蝉:……

    李鸣蝉嘟囔了一句:“你昨天知道的呀。”

    沈溪桥:……那你怪我叫人家“二丫”?

    二丫摸摸头:“有吗?”

    嘿嘿,她昨天太紧张了,不知道三丫说了些啥。

    沈溪桥领着两个小姑娘到了前院。前院有间屋子是空的,沈溪桥让半月置办了李鸣蝉需要的东西。李鸣蝉知道沈溪桥喜欢兰花,她便让半月也帮着寻了一些干净的兰花花瓣。

    李鸣蝉用在灶里生了火,然后让二丫帮忙看火,自己在一口崭新干净的铜锅里熔炼原料。

    加了香料后院子里便开始弥漫香气,加入玉兰花花瓣后那香气便更上一层了。

    沈溪桥看着那一锅香喷喷的浆糊表示很惊喜。

    “这个比澡豆的成本低很多,所以也可以卖得比较便宜,家境普通的人家也可以买得起。”李鸣蝉搅拌着锅里的浆糊以让它混合得更加均匀,“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香皂,因为它香喷喷的。”

    沈溪桥觉得听起来是很不错,但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了一点疑问。

    “澡豆加了十二种香料,故而成本高。那我们这个加的香料少自然就成本低了。”沈溪桥看着咕嘟咕嘟的锅,“那这个成本主要来自于香料啊,香料很贵。”

    李鸣蝉觉得差不多了,便伸手将锅里的香皂汁盛了出来:“下次我们可以直接从花里提炼香精,那样就便宜了。而且,咱们的香皂不光可以洗澡,还可以洗脸洗手洗衣服,用处多多哦。”

    想到这个,李鸣蝉觉得自己可以开发一些护肤品了。比如提炼一下黄瓜芦荟里的精华,然后做成面膜。

    “小公子,你打算在哪里卖香皂啊?”李鸣蝉冷出锅里的原料又重新熬了一锅。

    沈溪桥看她动作熟练地熬制香皂,觉得很有意思:“在我娘的一间胭脂铺子里,那里的胭脂水粉卖得很好。”

    李鸣蝉觉得自己的产品可能能卖得不错,她想了想决定和沈溪桥谈谈条件:“小公子,我还可以做一些让女人皮肤便娇嫩的东西,我把这个做出来也放在你那里卖,然后你给我分红吧。”

    “哦?”沈溪桥很意外,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懂这么多,“那你想要多少啊?”

    李鸣蝉觉得自己还需要仰仗人家,便讨好地笑了笑:“我要四分利。”

    沈溪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努了努嘴巴:“小丫头狮子大开口啊!竟然要这么多,要知道你可就只是动动手的事儿啊。按理说,我只给你个工钱也是说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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