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戟顺利的回到了帝都,在被林昊炎亲自召见询问后,他在最容易找到林翰羽的地方逗留了许久,想要见一见这只神秘的头狼。

    这是林戟第一次来到帝都,这座兰河帝国的政治中心,同时也是整个世界最富饶的地方。初次来到帝都的人都会被这里的繁华震撼,林戟也不在例外。

    习惯了在战场上讨生死的人,总会不习惯这种隔世般的浮华,就好像行走在黑暗中的孤狼,总会反感天边扬起的光。林戟站在那条著名的兰水河畔,他在思考。

    兰水河流经帝都,犹如缠绕在女子藕臂上的披帛,将帝都城装扮得更加绮丽。

    就算不是节庆的日子,兰水河畔也从不缺少莺歌燕舞,它张灯结彩的,盛装着恭迎着每一位客人。

    “真是,有钱啊……”林戟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敢于对化神的教皇拔刀,和郑源几近打成平手,在他的指挥下铁臂军从来都是赵复手下战力最强,意志最坚定,执行力最彻底的队伍。

    林戟在被委以铁臂军统领的重任时曾经自问过,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担此重任,而后他自信的笑了,他自问自己有敌万人之勇。而林戟此前重来没想过的是,原来金钱的堆积,也会让人心生胆怯。眼前的这份壮丽,无法用再多的马蹄声描绘,它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属于男人的浪漫。

    玉钟楼不是帝都最好的酒楼,因为它卖的不是简单酒菜,而是花,和酒。

    它以前朝诗人一曲鹧鸪而定名:正是“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描写的正是花,酒,舞,客。花的炫丽,酒的痴醉,还有故意喝醉的客人,和借花起舞的佳人。

    而玉钟楼和它名字的来源一般,正是那彩袖捧起的玉钟楼,玉钟楼的酒可能不够烈,玉钟楼的菜可能不够鲜,但玉钟楼的女人不可能不够艳。

    帝都的才子,爱诗也爱吃,爱酒更爱女人。偏生这些才子们还张扬狂放,大抵爱得都轰轰烈烈。

    玉钟楼以艳为名,它的楼面也不似其它楼牌那般遮遮掩掩,喜欢搞一手曲径通幽,别有洞天。玉钟楼却是敞开了门面待客,它的酒桌甚至摆到了兰水河的河面上——有特意搭建的水台,挂有油灯,上有酒食可供人吃坐,亦有舞女作陪。

    玉钟楼大方的将舞从楼中跳到了河上,这也是强烈的引起林戟不适的最大缘由,他站在那些与他同龄的年轻人身边,却形影单只,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更格格不入的是林戟一直屹立而挺拔的身型,他用最男人的方式站在了一群男人中央,却显得最不像个男人。

    天知道林戟此刻是怎么想的,他原本只是想找找林翰羽和他谈谈夜狼的事情,可他显然低估了帝都的繁华程度,他哪里知道自己在兰庭城的那点见识,来了帝都也只能当个进城的乡巴佬。

    有些事情别人做得来,自己不见得也能够驾驭,说的就是林翰羽和现在的林戟。习惯了军中那简短汇报的林戟又哪里知道,交际也是一项强大的个人能力,而这一点显然林翰羽就修炼的炉火纯青。

    林戟想要走,又觉得自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实在是很丢人,可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很丢人。林戟尴尬的站在原地,他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他是来办公事的,是来找林翰羽的,对,林翰羽在哪?集中精力,把林翰羽揪出来!

    可怜的林戟根本不敢将眼神放进人群当中,他只好仰着脖子,像只不服输的高傲的天鹅一般,傻傻的看着玉钟楼的匾额,和这繁华做着必输的抗争。

    林戟哪里知道,林翰羽自从和赵芊芊成婚后,夜宿不归的次数直线下降,也不知道是家里的秋水太抚媚还是母老虎太凶恶。林戟的消息严重落后,他只记得林翰羽多次和他吹嘘过玉钟楼的姑娘有多“大胆”,便傻傻的选择在玉钟楼守株待兔。

    好在玉钟楼虽然修得豪放,做事却和所有的烟花之地一样柔媚,林戟的“优异”表现很快就获得了关注,不久后,一名年纪最小的姑娘被推了出来,她的手中捧了杯茶。

    “公子?”慧儿的声音小得可怜,这还是她被卖到玉钟楼后第一次独立接待客人,更何况眼前这个客人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林戟军人出身,杀人无数,相对于帝都人而言,他确实算得上是凶神,至于恶煞,大概是他脸部的表情已经完全僵硬了下去的缘故。

    “嗯?你叫我?”林戟过了许久,才突然发现自己身前站了个吓得呜呜发抖的小姑娘。

    “奴……奴婢有……有什么能……能帮公……公子的吗…?”慧儿叫唤了好几次,也是突然被林戟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本来就胆小,还是第一次接客,接的又是林戟这种看上去很吓人的男人,把她生生吓得发抖。要不是怕被赶出玉钟楼,慧儿大概早就哭了出来。但多年的调教总算显示出了作用,职业素养还是使得慧儿成功的将她手中的那杯茶高高举了起来。

    “……谢谢。”林戟有些尴尬的接过那杯波涛翻涌的茶水。

    嗯!自己做到了!慧儿对自己初次发挥很是满意,从今天起她也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了!很快就可以像几个姐姐一样赚够自己赎身的钱……

    慧儿兴冲冲的小跑了回去,正要向姐妹们炫耀一番。。

    “我看他挺好看的啊,慧儿这次运气真好。”

    “对,就是有点凶。”

    “还很傻!”

    “怎么样?他是来作诗的,还是来喝酒的?”

    几个没事干的姐妹们在一旁嬉笑,慧儿这才记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环!

    慧儿连忙又小跑着折返了回去,好在林戟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手中拿着空了的茶杯。

    “那个……公子是来作诗的?还是来……喝酒的?”慧儿站在那儿,怯生生的问。

    我很喜欢晏几道的鹧鸪,借用一下

    古人好可怜,爱情都是某些人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这章的兰水算是双十一去南京秦淮避难的反馈,是了解和见到了不少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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