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老做汇报,效果有没有,有但也不多,就是一种另类的鸡汤,好像你听懂了,好像你明白了,好像你能复制他的路。结果一周后,这个大老成了你永远都不敢提起来的痛,因为莫名其妙的就是坚持不下来!
    张凡当年上学的时候,有幸听过一个改开后跑到国外的化学家,反正当时听化学老师说很牛逼,据说是给当年的化学诺贝尔获得者指出了一个什么问题之类的人物,当时老头的成就是三岛皇家科学院院士,纽约自来水公司还是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好像是这个。
    老头当时说的张凡热血沸腾的,说英语吗简单,回去天天读一读就OK了,张凡就读一读,结果,往事不堪回首啊!
    现在张凡终于也成了大老,在会场的讲台上,把皮肤异体移植和快速修复用科普形式的说法,给大家科普了一遍。
    完事还说了一句:“四亚面朝大海,一年四季空气湿润,这里其实挺适合做这个科研项目的,在座的同行学者们,如果谁有兴趣可以在这方面试一试,我们也可以探讨吗!”
    说的在座的医生们激情澎湃的,谁尼玛不像一下从医生变成科学家,谁尼玛不想着一夜之间成为学科带头人,这不是路吗,人家都指出来了,如同大脑的想象能像电影一样放出来,估计不少人已经少儿不宜了。
    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大热天还穿黑死的女行政人员跑了过来,为啥张凡一眼就能看出是行政人员不是医生呢,因为这家伙穿着高跟鞋。
    在他们院长耳边滴滴咕咕说了几句,院长吸着冷气。立刻走上台,“张院,实在不好意思啊,实在不好意思啊,办公室的以为今天你要坐门诊,就把你的号放出去了,现在来了一个患者,危重的。”
    张凡一听,既然都这样了,还说啥,“行,先去看看。”
    张凡放下话筒,就朝着外面走,刚走几步,会议室大门再一次的打开,一群穿着白袍子带着花格子毛巾留着大胡须的人出现了。
    “刀客特张,飞机已经到机场了。这位是阿国驻首都大师!受我国……”
    张凡摆了摆手,“抱歉,我现在要去看患者。”
    张凡侧面让开了这群人,不过茶素团队的人已经跟了上来,四亚的院长有点纳闷,不过也没多说,也是绕过人群跟着张凡。
    张凡走的很快,四亚的院长都得小跑。
    原来一个大学的学生家庭条件不好,暑假在工地当小工,结果也不知道是违规了,还是出意外,一截钢筋顺着胸腔直接插了进去。
    工地的民工们一看,抬者小伙子就朝着医院跑,医院挂号的一看,“赶紧,把张院的号给他,快急诊科的,快给医务处打电话。”
    张凡进去的时候,小伙子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也就钢筋不粗,要是粗一点估计直接就扎破了心脏。
    “输血,快进手术室,马上手术!”
    张凡上前一看钢管周围如同口水龙吹气球一样,血花子刺拉拉的,就像拿过年的烟花一样。
    “王亚男、许仙、李广海!茶素手术器械组、麻醉组!”
    “到!”
    “跟我上手术!”
    说完,张凡厉声喊了一句:“四亚急诊科!”
    “到、到!”虽然有点残差不齐,但已经很不错了。
    “确保好血库,如果血不够的时候,你们负责医院内部采血!”
    “是!”
    这就是技术大拿的气势,根本不是搞行政的能比的,这种跨院指挥,没一定的实力,人家都不理你。
    刚走到手术电梯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民工打扮,腿上挂着泥水,一脸恐惧的中年女性在一个中年矮个子男人同样打扮的男人扶着,磕磕绊绊的朝着急诊科跑,不过因为风吹日晒,女人黑的有一种发焦的感觉,只有皱纹下去的时候,才能看到皱纹中间一点点澹黄色的皮肤颜色。
    看来也是一个干重体力活的女人,其实在工地上,现在很多工程队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包了,他进了工地以后,仍旧会把一些工程分开再包出去。
    往往这些包了小活的民工,都是夫妻两口一起干的,比如钢精工,比如泥瓦匠,真的有些时候,这些女的干的活都不能看,说个实话,以前的驴都不干这么干活的,但有什么办法呢,包活的算的很清楚,不下苦力,就赚不到钱。
    能扛起一百斤水泥还要怕高抛低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腿软的路都走不了了,一脸惊慌,双手紧张的死死抓着男人的胳膊。
    而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虽然抓着女人,可抖动的胳膊,哆嗦的嘴唇,恐惧的眼神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国家应该有的眼神。
    “胡老大啊,这个医生说要手术,就这这个医生,医生要上电梯了,你赶紧去谢谢人家啊。”
    同来的老乡还是工友,赶紧指着张凡,给民工两口子说着。
    男人望着医生,女人看着胸前扎着钢筋的孩子,“崽啊!”她要扑过来,王红赶紧跑了过去,也顾不得泥水了,“千万别碰他,现在很危险,我们现在要手术了,你不要喊了,他现在很危险。”
    平车推进电梯了,张凡就要马上进电梯的时候,男人跪了下来,“医生救救崽子啊,他学习很好的,都是我当爹的没本事啊,医生啊,救救崽子啊,我给您跪下磕头了。”
    女人捂着嘴,也跪在电梯前,惊恐的眼睛,一声都哭不出来,真的,那个可怜惊慌而不知所措的真的让人心疼。
    张凡都忍不住的看不下去了,“放心,一定没事的。”很少给承诺的他在电梯关上的那一刻,说了一句话。
    电梯门关上,隐约的听到外面中年女人母狼一样的哭声。
    医生最帅的时候不是站在聚光灯下而是在无影灯下,更不是抱着药贩子在办公桌上而是在门诊桌上认真的给患者看病,也不是穿着什么安马妮带得起劳力士,而是在患者家属无助的时候,穿上手术服拿起手术刀,去给患者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去给家属一个不用痛彻心扉生而无望的帮助。
    “来不及等麻醉了,王亚男,快,直接开刀。”
    先头组六七个人进入了手术,茶素后续的人也陆陆续续换号手术衣进入了手术室。
    差不多四十个人凑在了四亚中心医院的手术室里。
    这个手术难度有多大,说人话就是按照丸子国被插进胸腔的领导类比。
    “刀,备好咬骨钳!”
    “好!”巴音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跟进来的护士们说道“田甜2号位胸外器械、李琼六号位血管器械、张京京八号位骨科器械,我主器械位置。”
    “是!”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脆。
    手术开始,“许仙,确保异物不能有一丝丝的移动,明白了没有。”
    “明白!”许仙微微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先是大拇指然后慢慢的食指慢慢的两个手稳稳的抓住了钢筋。
    在观察室的四亚领导和医生们瞅着手术室内的茶素团队,不得不感慨一声:“差距啊,这就是差距啊!虽然我们上不了手术,但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做好后勤工作,今天一定要全力以赴。”
    “是!”这次四亚医院的人也提气。
    这玩意,不怕落后,只要知耻而后勇还是好的,就怕耍死狗,老子就这样,你奈我何?
    咬骨钳,卡卡卡,如同大藏獒吃鸡骨头一样,小伙子的胸腔棉絮一样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钓鱼线!降压,那朵,降压啊,血还往外喷呢,啥都看不见,你干什么呢!”张凡抬头骂人。
    那朵牙齿咬的紧紧的,医疗这玩意,当助手和实施者真的不一样,以前的时候,这种时刻往往是任丽。
    但今天任丽不在,只有她那朵,那朵脸色铁青的不停的低声下着医嘱。
    既不能提高心率,又要降低血压,还要保证血供保护大脑和其他重要器官,说不难,都是装逼的。
    别说其他,就是让任丽来,也是有难度的,这玩意不是普通的降血压,而是鸡蛋挂在百米墙头上的,一股小风就能让蛋碎黄破,可谁能知道这个风什么时候来,从何而来。
    可这个时候,张凡顾不上了,他只能让那朵来搞,谁让她是医生呢。
    手术台上的张凡汗水刷拉拉的往下流,王亚男的肩头都湿了一片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负责呼吸的李晶晶已经快疯了,虽然不在手术台上,她紧张的就像是尿了裤子。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保卫科的干什么呢,外面怎么回事。”王红站在手术门口,硬气的喊了一句。颇有一种,站在门口的顾命卫士一样。
    “阿国的人闹起来了,说来不及,他们的领导不行了,要张院现在就去机场。”
    “告诉他们,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滚蛋。再吵让保卫科的全叉出去。”张凡的声音传了出来了。
    而手术室外的民工夫妇听说这个医生是个特别厉害的医生时,心里的担忧微微宽松了一点,可看到像是干部的人拦着国外人,听说他们要让医生现在就去坐飞机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的心就如同玻璃一样,跨拉拉的掉到了地上。
    真的,没有希望也就算了,现在有希望了,可这个希望又要被人眼睁睁的夺走的时候,男人牙把嘴唇都咬破了。
    而女人,木然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死气沉沉的,她能怎么办,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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