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将人救上来时,南陵茉已经昏迷。云天泓接过她令梅雪将人翻过来面朝地的伏在自己的膝上,快速的拍着她的背,希望将她腹中的水给控出来。

    在经过拍水之后她幽幽转醒,周围围着一群人,自己却靠在云天泓的怀中,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披风。而赫连公主还定在原处,所有的人的都关切的看着她。

    “茉儿,茉儿你醒了?”镇南王一边关切的问一边从云天泓手中霸道的“抢”过自己的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几遍,连声问道:“可是有哪儿不适?”南陵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云天泓恼怒的声音给打断了。

    刚被镇南王“夺”去娇妻的云天泓略有不爽,但又不能冲着镇南王发脾气。再加上之前一直压抑的火气,当场黑脸开口道:“赫连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啊,都敢在宫中明目张胆的杀害本王的王妃了!赫连峥,你是觉得本王残废了所以才如此欺凌本王的吗?”

    话音刚落,赫连峥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阵罡风所打的来不及还手,就吐了一口血。周围之人都暗暗心惊:虽说云亲王残废了,可这武功没想到依旧如此深厚。

    赫连玥见自己的兄长被打到吐血,感到有些后怕,她想逃奈何身上的穴道先一步被云天泓给死死封住动弹不得,吓得面无血色,冷汗直冒,身如筛糠,连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云天泓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动了他的心尖上的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见他抽出盘在身上的软鞭,一鞭一鞭的朝赫连玥身上打去。一鞭子下去赫连玥叫都来不及叫就晕了过去。等云天泓抽到第五鞭的时候赫连玥全身上下已经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了。云天沣等人一时之间都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北戎太子赫连峥深觉不妙赶忙上前行礼说道:“云亲王,此事是舍妹不对,本宫定然择日上镇南王府赔罪,还请云亲王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手下留情。”说完便盯着熙平帝希望他开口说两句话。云天沣也不希望此事闹大,于是开口劝道:“七弟,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再这样下去赫连公主就……”

    云天泓绷着一张脸并不搭理二人,二人只能望向南陵茉。南陵茉对着云天泓眨了眨眼,云天泓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陛下亲自求情,本王就此罢手。但伤了本王王妃可是要赔偿的。”说着这句话时,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本王王妃不仅受了伤还深受惊吓,恐怕是要好好的养上一阵子了。”

    “这是自然的,七弟,你放心,宫里的珍贵药材朕自会送往镇南王府。”云天沣不知为何看着云天泓锅底般的黑脸,没由来的想起他十二岁时因有宫女想爬他的床,他直接把人活活打死,父皇一句责备都没有。十七岁时因宫里的一位贵人将荣臻长公主的猫给摔死,他直接挥着鞭子把那贵人的头硬生生的搬离了脑袋,众人吓得面色大变,而父皇还是一句话都没责备,反而抄了那位贵人的家……此次他深怕云天泓一个不高兴就当场杀了赫连玥……

    “是是是,”赫连峥赶忙说道,“本宫定当上门赔罪。”

    “药材嘛,是要的,压惊只怕是用药材是不够的。”云天泓冷笑道,话说的这么明显谁还不知道是要钱了。

    “这是自然,本宫定当奉上千年雪莲十株和五万两银票给郡主压惊。”

    “五十万两,”云天泓轻飘飘的说道,“黄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连镇南王父女二人听到此消息都震惊了,更遑论北戎太子了。赫连峥怒目而视:“云亲王,你!!!”

    “怎么,不乐意?”云天泓冷笑道,再次举起鞭子一挥就缠上赫连玥的脖子,慢慢收紧,只见昏迷的公主忽然被憋醒,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慢慢的变紫……众人看的头皮发麻,云天泓却忽然卷起嘴角道:“本王不介意用她的血/洗一洗这宫里的地板。”

    “愿意愿意,”北戎太子慌了,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胞妹,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亲妹妹,“只是……本宫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知可否宽限几日?”

    “五日。”云天泓说道,“五日之内如果收不到,本王不介意让太子就在这长长久久的作客下去,我想北戎五皇子应该很高兴你久留于此。”

    说完也不顾其他的脸色如何就将鞭子递给落秋道:“拿去销毁了,脏得很。”落秋接过鞭子腹诽道:‘主子,这鞭子您今儿才第一次用……’

    南深本想要自己讨说法,没想到云天泓都替他做了,心下很是满意,便让梅雪扶着南陵茉说了冷哼的说了声告辞就带着自己家女儿出宫回府了。

    凌墨院

    南陵茉回来的时候把看院子的众人都给吓了一跳:虽然换了身衣服,但看起来狼狈的很。她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插着一根玉簪,连面具也不知丢哪去了,手上还包着一圈白布。众人再看梅雪,头发看上去还未全干,春日夜晚还有些寒冷,一阵风吹过冻得她微微发抖。梅夕机灵,赶紧吩咐小厨房去熬姜汤给二人喝下。

    “郡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丢下您一人去取醒酒汤。”梅雪一进里屋就跪下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这是作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南陵茉赶忙说道,“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听的是我的吩咐。要有错也是我的错,和你无关。”南陵茉示意站在一边的梅倩扶起跪在地上的人:“赶紧下去换了衣服,喝碗姜汤。”

    待众人乱哄哄的安顿下已经时二更时分了,南陵茉披着外衣靠在贵妃榻上看着书。一阵风过,她抬头看向那个轮椅上的人轻声说道:“你来了?”

    “今日四哥的事多谢你,不过你也太冒险了,差点出事!快过来给我看看你的伤!”云天泓一边转着轮子向南陵茉靠近一边轻声责备道,“你凡是有自己的章法,我也不过问,全凭你自己行事。但是有一点你记牢了,别逞能,别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不过梅雪这个丫头是不能留了。”

    “别,你这是做什么!”南陵茉起身快步走向云天泓,又将手伸给他看,赶忙说道,“这不过就是些皮外小伤,不碍事的。敷上了药就好了,连疤都留不下的。梅雪什么都没做错,她是按我的吩咐做事,你要处置她是不是要先处置我!”

    云天泓绷着脸冷声道:“可是她三番两次的让你处于危险之中,这样的丫头还留着做什么?!”

    南陵茉听到这话瞬间就恼了,一把抽回手说道:“你不是说自梅霜梅雪儿人服侍我那天起就是我的丫头吗?连卖身契你都给了我,既然卖身契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人,我说没错就没错,你凭什么越俎代庖!”

    “你……”云天泓看着冷脸的南陵茉,知道她是真恼怒了,便摇了摇头低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护短的。”

    南陵茉瞪了他一眼说:“上次让木易给你传信说我需要新鲜的腐骨灵花十株,你可是派人去寻了?”

    “已经派人去了,”云天泓说道,“先前查的去阎王阁买你命人用的银票来自江南,具体的已经查出来了,你猜出自哪?”

    “想必是那章侧妃的母家江南章家了?”南陵茉冷笑道,“我回京途中就是她做的手脚……”

    “是,是章家。不过是旁支,章家的表亲。”云天泓冷着脸说道:“我记得父皇的宫里可是有位如嫔娘娘,唤做张如是,她的母亲就是章侧妃的亲姨母。张家仗着皇亲国戚和外祖父是巡盐布政司的身份在江南可谓是一方富商,你可是现在就想要端了他们所有人?”

    南陵茉摇头说道:“不急,这张家富商说到底就只是小虾米,我那章侧妃的母家巡盐布政司章家应该还有更多的破绽。不过这个,就要靠王爷你了。不过一点,章氏要留给我。我最终就像问个明白,我母亲的死、我兄长的病是否跟她有关!”

    “荣臻长公主怎样,没事吧?”南陵茉忽然出声问道,又从药箱子里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云天泓道:“这是止痒的膏药,你赶紧让人送进宫去,不然长公主估计要挠破皮了。”

    原来南陵茉也担心荣臻长公主会被选去和亲,在御花园中就故意碰掉荣臻长公主的荷包,让梅雪来了个偷天换日,换上了她新做的荷包。那个荷包里撒了些药粉,味道根本闻不出,但是佩戴的人切忌食用桃子。

    经过在书院的几日观察,南陵茉发现她特别喜欢吃桃子,但凡是瓜果糕点制品,最爱的就是桃子味道的。于是她悄悄的画下荷包的样子让梅雪偷偷的寻人缝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并自己偷偷在里头配了药。趁着人多给调换了,只要荣臻长公主一吃桃子或者桃子类的糕点,就会如过敏一般全身长包,又痛又痒,三日过后方才好。不过到底是让荣臻长公主受了罪,南陵茉心里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云天泓轻声吩咐道:“无影,立刻送去碧霞宫。”就听见一个悄无声息的声音人影出现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对了,你今天这般抽了赫连公主,还要了那么大笔钱,圣上那边……你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事啊?”南陵茉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担心,“北戎太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你这般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呵,”云天泓冷笑道,“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留她一口气已经很给北戎和他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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