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洛阳城中一片春意盎然。

    但此刻的苍空大族府内,却是透着一股阴霾。

    “砰!”

    一声巨响蓦然从堂中响起,红木方桌顿时四分五裂。

    “原本已经要成功了,钟离候那个家伙请了那么多废物医者,加快了内息摧毁内脏的速度,谁成想,半路上竟然杀出了一个柳士明!”

    “国公爷请息怒,虽然一事不成,但奔雷手已经出手,谅那钟离候之子也无生还可能,不过是把局面往后延长了一些罢了。”

    一老者躬身说道。

    苍空暠冷哼了一声:“那奔雷手在大魏修行界名气很高,自持正道,劫富济贫。但因为一次意外,害人家破人亡,若不是有此把柄在手,他必定不能为我所用。纵然如此,也得处处堤防与他,不过想来让其除掉江飞鱼那个小混蛋,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奔雷手名望再高,也不过是一介散修,纵有天罗秘府封赐贤者之位,但国公爷若想让其身败名裂,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是万不敢有异心的。”

    “此人修为绝高,却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料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苍空暠冷然一笑:“钟离候啊钟离候,你也就是靠着好运气了,救得了你夫人,看你怎么护你儿子!”

    “国公爷所言极是。”老者笑眯眯的道。

    “钟离候屡次三番与我作对,真是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前几日更是在陛下面前参了我一本,说我欺压百姓,实在是岂有此理!”

    苍空暠目光阴沉,俨然是与钟离候结了大仇。

    “国公爷切莫气坏了身子,陛下也只是罚了您几年俸禄,这惩罚对于我们来说,微乎其微。说明陛下还是更看重国公爷的,钟离候实在不足为虑,现如今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只是他钟离候咎由自取。”

    “不错,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看看钟离候那家伙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是何等悲痛的表情了,哈哈哈!”苍空暠顿时心情大悦。

    这时,堂外跑进来一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者眉头一皱,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人啊,给我拉出去砍了!”

    “总管大人饶命,小的有要事禀报!”那人吓得脸色惨白。

    “若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就自刎谢罪吧。”老者冷哼了一声。

    那人不敢再废话,慌忙说道:“大人,奔雷手刺杀江飞鱼,有消息了!”

    苍空暠眼眸一怔,顿时喜上眉梢,道:“好!总算来了一个好消息,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还不快谢过大人?”老者瞪着那禀报之人。

    “这......”那人很郁闷,他话还没说完呢。

    “大人,江飞鱼还活着......”

    “你说什么?”苍空暠豁然站起。

    老者更是二话不说:“拉出去砍了!”

    “......”

    “砍个屁!到底怎么回事?有奔雷手亲自出马,江飞鱼那小混蛋怎么可能还活着!”苍空暠怒目盯着那禀报之人,仿佛对方一句话说的不合心意,便要真的砍了他。

    那人可谓瑟瑟发抖,在这国公府内当差实在太吓人了,动不动就有可能性命不保。

    “不仅江飞鱼还活着,奔雷手好像也被生擒了......”

    “简直胡言乱语,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那老总管冷喝一声。

    苍空暠却是紧皱眉头,道:“难道是钟离候出手了?还是那个利翔也在现场?这奔雷手可真会选时候!”

    “并非如此,现场有目击证人,据说......”话说到这里,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苍空暠咬牙切齿:“说什么?”

    “说......好像是江飞鱼把奔雷手打得半死不活,直接拖拽着去了侯府,奔雷手生死不知......”

    “来人啊,把他拉出去砍了!”老总管又是一声怒喝。

    这一次,苍空暠没有阻拦。

    那禀报之人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我不过是来禀报实情,你们不相信,干嘛就要杀我啊?这关我屁事啊!

    没有理会那人的死活,老总管朝着苍空暠说道:“国公爷不必多想,江飞鱼那小混蛋怎么可能会是奔雷手的对手,如果此事真的属实,必定是奔雷手没有出尽全力,莫非他想要倒戈入侯府?”

    “事情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苍空暠摇摇头,沉声说道:“奔雷手不可能背叛我,除非他不要名声也不要命了。”

    “他或许可以舍弃名声不要,但以他的惜命程度,如若遇到不可抗的强敌,必定不会过多纠缠。正因如此,他劫富济贫,都是找的没有背景势力的大族,因为一次意外遇到了得罪不起的人,才害得他救济的那一家人死于非命。然而,他最后选择做了什么?”

    苍空暠不屑一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狼狈逃窜,我不管他心中是不是后悔,又备受煎熬,但他奔雷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恰巧,我苍空大族是他得罪不起的,再加上老夫又有他的把柄,他是绝对不可能对江飞鱼放水,甚至被其打败。”

    “可......”老总管还要再说些什么。

    苍空暠却挥手打断了他,沉声道:“这小混蛋看起来还真不简单,奔雷手不是白痴,他一旦出手,肯定是找到了绝佳的机会。江飞鱼不可能有丝毫的生还希望,你马上派人再去调查,如若奔雷手真的被生擒,为了避免他将我供出,只能杀了他了。”

    “可那奔雷手是天武境上品的强者,纵然是老朽亲自出手,也无法保证能够一击必杀啊。更何况还是在侯府中杀人,要是被钟离候发现,我们岂不是更加暴露?”老总管很是犯难。

    “如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们也只能选择与钟离候府正式开战了,可是那样一来,必定会闹到陛下的耳中,到时无法收场。只有把奔雷手杀了,让钟离候没有证据,他要是率先发难,也正好给了我们理由,我们便成了受害的一方,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也是我们占理。”

    “大人英明,属下明白了。”老总管点点头,转身离开大堂。

    苍空暠背负双手,眸中透着杀意:“江飞鱼,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小蚂蚱,竟然成了我的隐患!”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江飞鱼这个名字,算是被苍空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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