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刚刚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儿童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李欣对夏小娜说。
    “怎么回事?”夏小娜一边摆弄电饭煲一边问道。
    李欣就把刚才有趣的一幕告诉了她。夏小娜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她过来亲了女儿一口,点着她的小鼻子说:“这种小娃娃太好玩了!你这小脑瓜里是怎么想的?”
    晚上,把女儿哄睡着以后,夏小娜去浴室里洗完澡,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往脸上、手上擦护肤品,李欣则半躺在床上看财经杂志。
    “你到这家公司已经半年多了,感觉怎么样?”夏小娜问道。
    “一言难尽啊!”李欣说。
    “怎么了?做得不顺心吗?”夏小娜问。
    李欣放下手里的杂志说:“看怎么说了,我自己的事倒是做得顺风顺水的,可是这公司却让我感触颇多啊。”
    夏小娜停下手来说:“难得见你这么感慨,有什么感受说给我听听?”
    李欣说:“在糖业公司、南方集团和龙盛贸易公司工作的经历让我领悟出一个道理:别人是否听你的意见,跟你说的意见的对错毫无关系,关键看你是不是有更高的职位。要是你的职位太低,就算你说对了,也没有人愿意听你的。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判断对错的能力。就算他们拥有判断对错的能力,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他们也未必拥有敢跟职位比你高的人较劲的胆量。所以到了最后,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跟权力更大的人保持一致,而我这种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往往就成了孤家寡人。”
    夏小娜担心地问:“是不是在公司里又有人为难你了?”
    李欣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在糖业公司和南方集团不就一直都是这样吗?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资本市场上刚好跟职场上反过来,在这里只讲对错,不讲职位高低,所以我可以靠自己的经验和理念不断取得进步,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傲视群雄,不在乎他们到底是否听我的了。”
    夏小娜听到这里放下心来,她满怀深情地说:“知道你有本事,我和女儿以后就靠你了!”
    “那当然了,你们不靠我还靠谁?不过有时候我也在想,这职场上真的是太险恶了,一个正直的人要想在这里不受任何伤害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不是我有能力有实力对抗这一切,以我这种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性格,只怕是永远不能开心颜了!”
    “是啊,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欣颇有感慨地说:“一个男人,头顶上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太重要了,不然的话不得憋屈死!”
    “那你头上有自己的一片天了吗?”
    “当然了,而且是很大的一片天。我能让这片天一直阳光灿烂的,你和妞妞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惧怕雨雪风霜!”
    “好啊,那我们就在你的这片天里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
    “嗯!”
    夏小娜起身把卧室顶灯关掉,打开光线更柔和的粉红色台灯说:“你不是说你又开仓卖出了1万手螺纹钢吗?现在怎么样了?”
    “忘了跟你说了,国庆节前刚刚平仓,又赚了近5,000万元。”
    “又赚了这么多啊?太棒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做房产投资?”
    李欣把夏小娜抱在怀里说:“你是说买房子吗?咱们不是已经有三套房子了吗?还买了干啥?再说了,我对这些也不熟悉啊。”
    夏小娜说:“我见报纸杂志上说现在做房产投资也很不错的,长期看房产价格还要上涨。”
    “算了,不熟悉的东西别碰,还是做自己熟悉的把握大一些。”
    “我也就是提个建议而已。”
    李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提建议允许,但是,后宫干政是重罪,知道是啥后果吗?”
    夏小娜扬起脸来,撅着嘴看着李欣问道:“你说,是啥后果?”
    李欣正色道:“斩!”
    夏小娜扬手在李欣肩上打了一下,笑着说:“你舍得吗?”
    李欣做思考状:“拉出去斩了是有些舍不得,那就贬为贵妃,或者打入冷宫吧。”
    夏小娜沉下脸问道:“那谁来当你老婆呢?”
    李欣知道夏小娜的脾气,她会使点小性子,但是从来不会胡搅蛮缠,所以他经常和她开玩笑,先把她逗生气了,再慢慢哄她,看着她由怒转喜的样子,李欣觉得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现在听她这么问,李欣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知道她上了自己的当,虽然有些生气了,但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就说:“暂时还没有。”
    夏小娜生气地推开李欣的手,想要站起来。
    李欣知道不能继续再逗她了,就赶紧拉住她说:“哎哟喂,好老婆,你看你,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夏小娜停住手,虽然还是任李欣抱着,但却扭过脸去说:“你找你的新皇后去!”
    李欣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秀发上的香味说:“只有你是皇后,以后还要当太后呢!”
    夏小娜转过脸来说:“你尽气我,还太后呢!我有那么老吗?”
    李欣笑着说:“你看我又说错话了,你这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夏小娜笑道:“看你油嘴滑舌的,讨厌!”
    薄薄的丝质睡衣掩盖不住夏小娜曼妙迷人的身姿,柔和的台灯映照下,她娇媚的笑容和已经有些朦胧迷醉的眼神让李欣如渴骥奔泉,他关了台灯,把夏小娜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国庆节前的最后两个交易日螺纹钢收了两根小阳线,当时这样的走势让苟峰对国庆节后螺纹钢和铁矿石价格的走势充满了希望。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国庆假期间铁矿石普氏指数却在持续下跌,到了10月10号星期一收假上班的时候,铁矿石普氏指数已经跌到了167美元,跟9月30号的170.5美元相比,已经下跌了3.5美元。
    黎文在休婚假还没来上班,杨雪松在港口忙着发运铁矿石,所以今天开早会的时候就只有李欣、许东和张云芳三个人。张云芳一走进会议室就说:“10月3号那天你们俩也没去参加黎文的婚礼吧?”
    李欣和许东都说:“没去。”
    张云芳神秘地小声说:“你们猜假期间钱明打电话跟我怎么说的?”
    许东感兴趣地问:“国庆假期你和钱明在一起?”
    张云芳瞪了许东一眼:“想什么呢?”
    许东笑道:“不是你说的吗?假期间钱明打电话找你。”
    张云芳不高兴地说:“我要说的是钱明打电话跟我说他去参加黎文婚礼的事儿。”
    “哦,是这样啊,他去参加黎文的婚礼了?”
    “是的,他说他本来也不想去,可是9月30号放假那天苟总递给他一个红包,让他务必在10月3号那天转交给黎文和黄娟,所以他就不得不去了。”
    许东继续问道:“那他怎么说的?婚礼热不热闹?”
    张云芳小声说:“重点就在这里。钱明去了以后找不到公司的同事,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公司办公室的一个小伙子,那天整个公司就只有他们两人去参加黎文的婚礼。钱明后来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我们一个部门的人都不去参加黎文的婚礼,搞得他们这两人像是公司派去的代表一样。”
    李欣说:“真的吗?整个公司就去了两个人?”
    “可不是嘛,钱明还说黎文他们总共请了8桌,到最后空了4桌,除了他们双方的亲戚朋友以外,几乎没有几个同事和朋友去参加,整个场面尴尬至极。”
    许东摇摇头说:“由此可见黎文这个人的人品和人缘差到了什么程度!”
    张云芳说:“就是嘛,我就说在公司里只要了解黎文这个人秉性的人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
    许东很感兴趣地问:“你说苟峰让钱明给黎文送去的一个红包,红包里有多少钱?”
    “钱明说有2000块钱。”
    许东呵呵一笑:“那也算不错了,好歹还有苟峰记着黎文替他咬人的好处。”
    李欣说:“是啊,要是这个时候苟峰都不帮黎文一把的话,我估计黎文接下来也就不跟他混了。”
    看着铁矿石普氏指数每天都在下跌,苟峰这个假期过得提心吊胆的。那几天时间里,他无数次地想过李欣在办公室里当着他和龙运凯的面说过的那句话:螺纹钢价格跌了这么多,铁矿石的价格补跌的可能性也很大。也许国庆假期间铁矿石普氏指数的持续阴跌就是李欣说的那种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节后螺纹钢的价格稳不住,矿价涨上去的可能性就很小。
    所以今天一大早,苟峰也早早地就来到了办公室,他想看看螺纹钢期货价格今天会不会有点起色。要是螺纹钢今天的走势延续节前那两个交易日的小阳线继续往上走的话,矿价没准就能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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