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卿扣扣搜搜的摸出一个铜板递给瞎子匠人,决定再战一次,“我偏不信邪,再转一次!”

    “好嘞!姑娘您请!”瞎子匠人爽快的应了声。

    卫卿卿立刻蹲到转盘前,先煞有介事的搓了搓手掌,随后才伸手飞快的拨动了一下转盘,那圆圆的转盘立刻像车轮一样转动起来!

    卫卿卿屏住呼吸,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转得飞快的转盘,目光一刻都未离开!

    转盘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卫卿卿见了下意识的默默在心里念道:“来条胖嘟嘟的大龙、来条胖嘟嘟的大龙……”

    谁承想转盘停了下来后,转针不偏不倚的指在一只小蜻蜓上,让卫卿卿原本满是期待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嘟着嘴嘟囔了句,“手气真不好!”

    卫卿卿身旁的年糕同样一脸失望,“姑娘您手气是有点不好,这只蜻蜓好小哦!”

    那瞎子匠人闻言乐呵呵的补了句,“姑娘要是嫌蜻蜓小,可以补两文钱换成龙凤。”

    “不要!我宁愿用这两文钱再转两次!”卫卿卿断然拒绝,自己靠运气转到的糖画,和直接花钱买的糖画能一样吗?

    她在荷包里摸了半响,最终忍痛再摸出一文钱丢给瞎子匠人,“再转一次,我就不信我的手气一直这么差!”

    “好嘞,姑娘您请!”瞎子匠人一边爽快的说道,一边将一只画好的蜻蜓糖画递给卫卿卿。

    卫卿卿接过糖画后一脸嫌弃的递给年糕,“你先吃,本姑娘等着吃大的!”

    她说完又一次搓手、转动转盘,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转盘,一直盯到转盘稳稳当当的停下来这回竟然又是转到小蜻蜓!

    卫卿卿顿时一脸沮丧,“不玩了!”

    这时,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面具的男人走到卫卿卿身旁,爽快的扔给瞎子匠人几个铜板,“要两个糖画,一龙一凤。”

    “好嘞!公子请稍等。”瞎子匠人见来了个爽快人,当下便动作利索的做起糖画,热糖浆、倒糖浆,很快将一龙一凤两个糖画画好,并粘了根竹签上去。

    待糖画凉却,他便用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的将它们从案板上铲起来,捏着竹签将它们递给面具男人,“一龙一凤,公子您拿好了!”

    “多谢。”那面具男人接过糖画话却径直将它们递到卫卿卿面前,“送给姑娘了。”

    无功不受禄,卫卿卿自然没有接下那两个糖画,“素不相识,我哪能拿公子的东西?”

    “原就是为了送姑娘才买,在下并不喜甜。”面具男却坚持相送,并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糖画塞到卫卿卿手中。

    卫卿卿一边被迫接住糖画,一边下意识的打量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他一身华服,脸上带着一个青狼图案的面具,声音略有些沙哑,像是感染了风寒般。

    卫卿卿早就听年糕说过,但凡举办灯会,有些不喜抛头露面又嫌坐着车马观灯累赘的人,便会乔装改扮、弃车徒步。

    故而今夜人群中穿华衣、戴面具的男男女女随处可见,有些看着娇小玲珑却束发包头,脚踩短靴、腰挎长剑;

    有些身材高大挺拔,却是头簪鲜花、身披彩帛,当真是雌雄莫辨,让人好不眼花缭乱。

    故而这个突然出现在卫卿卿面前的男人头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倒也不会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虽说许多人刻意乔装后戴上面具雌雄莫辨,可眼前这个男人身形十分高大,故而即使他戴着面具、旁人见了也依旧能一眼辨认出他的性别。

    卫卿卿此刻正隔着面具暗暗的打量他,想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他的身份莫不是他其实是她相熟之人?

    是赵凌熹?

    亦或者是韩谦?

    总不会是了尘吧?

    卫卿卿不动声色的暗暗打量面具男时,面具男也一直看着卫卿卿的脸,目光由始至终都未从她脸上移开。

    卫卿卿思来想去都猜不透他的身份,索性丢开不理,径直从荷包里摸出六枚铜板塞到他手里,“这两个糖画就算是我自个儿买的吧!”

    她说完礼貌的冲面具男微微颔首,随后便带着年糕告辞离去。

    面具男却追了过来,将一个面具塞到卫卿卿手中,“那这个面具送给姑娘。”

    卫卿卿低头一看,发现他塞给她的竟是一个黑白相间、额头位置画了一弯新月的包公面具。

    她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包公面具她喜欢查案断案,戴这个面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虽心疼荷包里的银子,但到底舍不得将包公面具还给面具男,最终咬牙从荷包里摸了一块碎银子出来,想将买面具的钱还给面具男,可一抬眼却发现面具男早已不见踪影!

    “真是个神出鬼没的怪人!算了,再遇上时再把银钱给他吧!”卫卿卿小声嘀咕了句,随后拉着年糕寻到卖面具的摊子,兴致勃勃的给明烨也挑了个面具。

    卫卿卿挑面具的同时,先前送他包公面具的面具男正隐在一个卖团扇的摊子后,隔着挂满团扇的货架默默的注视着卫卿卿,目光温柔似水、满是眷恋。

    以此同时,在一座酒楼二楼的雅间里。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站在临街的窗户旁,居高临下的望着热闹的长街,将先前那一幕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在面具男和卫卿卿身上来回打转,落在面具男身上时深情款款,可落在卫卿卿身上的目光却包含嫉妒与愤恨,“三年了,他还是对卫卿卿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她身旁做侍女打扮的女子急忙上前劝道:“许是偶然遇上罢了,夫人您别往坏处想。”

    “偶然?他又是送糖画又是送面具给她,那面具还是他亲手所做,你和我说只是偶然遇上??”蒙面女子说着轻轻的嗤笑了声,反问道:“阿蛮,你说的话你自个儿信吗?”

    “夫人,爷心里是有您的,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阿蛮也不好再睁眼说瞎话替面具男说好话,只能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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