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死相极惨,皮肉爆裂,肠穿肚烂,十分瘆人。经过了一个白天一个夜晚,裸露在外的尸斑看上去更加令人作呕,且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白若衡看到坑里的情景时,也尤为震惊,风离浅是白帝城城主的女儿,侥是他这个摄政王都要礼让三分。是什么人竟然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他的王府行凶?

    尤其是这埋葬风离浅两米多深的坑,非三五个壮汉一同挖不可,这么大的动静,他王府有众多暗卫,不可能无人发觉。

    “王……王爷,今早上那些目睹这件事的所有下人都被妾身集中安排到了一处别苑,您看……”

    夏莲一出柒阁就找来了仵作,见王爷不答话,夏莲慌了。

    验尸官将所有验尸程序走完后,摘下手套,做出了自己的评判,“王爷,下官初步断定,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日前,被煎淫时尚未死亡(属生前)或处于濒死期。真正的致命伤是她被他人扼压颈部致窒息而死亡。”

    也就是说,人是在当天晚上被杀的?

    “把尸体抬上来。”

    西风协同周边的两个侍卫小心翼翼的将人从坑里抬了出来,白若衡戴上手套亲自在她的发髻线以及耳后边缘反复摩砂,他可以确定尸体并非易容。

    这件事情棘手的很,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他的头顶。

    在一旁观望的闾小鱼多疑的开口问道,“你确定死亡时间是三日前?”

    验尸官瞅了一眼突然开口的女人,她若不说话,他都没注意到还有人站在他的身后。想来是和王爷一起来的,验尸官便也恭敬道。

    “这位姑娘,你可以怀疑下官学艺不精,但单凭验尸来讲,下官是专业的。”

    “三天前大概哪个时间段?”

    “傍晚时段。”

    “……傍晚宴会都还未结束,所有人都未离席,所以你还敢说你自己是专业的?”

    “这……下官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傍晚死的没错!”

    白若衡脑子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来不及捕捉,“本王记得,三日前,你似乎就出现在这附近?”

    闾小鱼傻眼了,“所以你在怀疑我?”

    三天前她的确有来这里找阿昭的尸体,之后才遇见的白若衡,然后才见到的风离浅,这事儿八竿子都跟她打不着……

    按这逻辑,看来这厮刚才在柒阁看的西风带回来的密碟很迷啊……

    某鱼瞄了一眼他宽大的袖袍,她倒是好奇,那上面到底写了有关于原主阿昭的什么内容。

    白若衡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不经意的挑动了一下眉眼,“处心积虑接近本王,本王不怀疑你怀疑谁?”

    先是莫名与那抹邪灵扯上瓜葛,又道出他身体的秘密,若她真与凤凰古城有瓜葛,为何以前从不显山露水只最近才开始接近他?

    整件事情太过混乱。风云朝堂数十年,这是他处理事情第一次感到棘手。

    “老大咱讲点儿理行吗?我接近你什么目的一开始不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现在是一桩杀人案,这是两码事儿!”

    某鱼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心疾首,难道她长的就那么像嫌疑犯……?

    “王爷,白帝城少主风离弦来访。”

    白若衡微微皱眉,有些头疼。事情还没有头绪,麻烦就找上门了。犀利的目光扫向刚疾走而来的另一名贴身暗卫,“请他在清雅苑休息片刻,本王一会儿就到。”

    “是。”

    白若衡又吩咐身旁的西风,神色清冷道,“西风,你让人将尸体送到尸检院,切莫走漏风声,随后速去带王府管家朱提来见本王。”他音色减消,须臾才继续道,“若是让他跑了,你提头来见!”

    西风背脊一凉,“是!”

    话落,他又转头目光深邃的看向闾小鱼,“你,和本王一起到清雅苑。”

    闾小鱼眨巴了下眼睛,略略想了一会儿,好奇心使然,还是跟着去了。她也想知道风离浅怎么突然就稀里糊涂挂了……而且这件事情背后会不会牵扯到阿昭的尸体?毕竟这俩人可都躺在了她挖的坑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监视和操控着。因为来到这里当晚,她明明亲自把人埋了,遇到死人她给人寻个安身之所挖坑埋了这事儿没少干,那晚也只不过是顺手。她挖坑埋人的经验她敢称第一,那没人敢称第二!

    如果不是有心之人在背后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根本不会发现槐树底下有个两米深的坑。阿昭只不过是一名卑贱的侍奴,是谁在寻找阿昭的尸体?还给人悄无声息的挖走了……

    没干两天,风离浅又躺在她挖的坑里,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初来乍到谁会在暗地里监控她的一举一动,但闾小鱼就是没来由的坚信,凶手一定出自摄政王府,且突破口得从王府管家朱提下手!

    去清雅苑的路上,闾小鱼和白若衡并排着走着,她抬眼瞧着他,紫眸微敛,心中暗暗斟酌了一番,试探着说了句,“我好像知道了你的秘密。”

    白若衡却是笑了,语气温凉道,“说来听听。”

    某鱼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白若衡,但不是我要找的白若衡。”

    这厮一天一个样,一会儿邪魅透顶,一会儿喜怒无常,健忘速度也令人咋舌,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眼前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他还是白若衡,但是又不同于她第一次所见的那个白若衡。

    加之,他先前问她的问题,一个身体里驻扎着两个灵魂,虽然离奇了些,但她没有理由不信。

    白若衡本事就是穿越而来的人,她先前以为原本的摄政王已经彻底死亡,才被穿越而来的黑市掌门白若衡钻了空子,但她没想的是到那个摄政王的灵魂竟然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

    阎立那厮也不知道是怎么掌管地下世界的,索命勾魂的下属漏抓了一个人他都不知道……

    白若衡听出她不言而喻的侧面意思,原是顾盼生辉的双眸已是黯然失色,宽大的袖袍之下,十指紧握成拳。

    “巧了,本王也似乎知道了你的秘密。”

    闾小鱼首先想到的就是西风从凤凰古城带回来的那份密碟。

    “是吗?那你不妨说说看。”

    他蓦地停了下来,站定在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动作却有几分轻佻之感,“阿昭这是什么道理?你是本王的什么人,你想听本王就得说?”

    闾小鱼莫名感到耳根子微烫,一下拂掉了他微凉的手指,“……不说就不说,对我动手动脚几个意思……”

    他一瞬不瞬的瞧着她睁大的紫眸,突然笑了。让人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都和本王同睡一张榻了,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你还能在乎本王动手动脚?”

    “……”闾小鱼无语凝噎,明明是一张温和俊美的脸,却莫名给了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摄政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虽然口渴,但也不是什么水都喝。”

    讲真她一开始的确对他抱足了兴趣和期待,但是现在,她真的巴不得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

    虽然颜值是很高,但也要她敢撩啊……一般那些心机深沉且让她琢磨不透的人,她的一贯原则就是:敬而远之。

    惹不起,她躲还不成吗?

    “曾经也有人对本王说过这句话呢。”白若衡剑眉微敛,似是回忆,半晌,才眸色清明,声音微颤道。

    两人到了清雅苑,一眼便看到了风离弦。墨发高高梳起,用玉冠固定,那张白皙姣好的容颜尤显矜贵。

    白若衡带着闾小鱼走上前,薄唇轻启,“久等了。”

    看见来人,风离弦从座椅上站起。“抱歉,本君的突然来访可能对于摄政王来说也有些突然了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具有极强的欺诈性,使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不会差。

    “不知离弦君找本王有何贵干?”

    “自是来接浅浅的。”

    “那日本王明明让西风送你们出了城,她为何还逗留于本王府内?”白若衡淡若清风的不答反问道。

    闾小鱼扯了扯唇,心头不禁发笑,装吧!可劲儿装!人死不能复生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心里这么想着,某鱼始终保持缄默,自动避其锋芒远远立在一旁。

    看戏什么的,也是一件很欢乐的事情。

    “本君大小也是白帝城的少主,当然希望浅浅能和摄政王喜结良缘。”

    话里话外,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白帝城有九个皇子,白帝久不立太子。九位皇子暗中相斗,皇位之战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风离弦不过是白帝收养的一名外戚大臣的遗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登上白帝城少主之位的会是自己,而推波助澜的,却是眼前这个一袭白袍,举手投足都透露出矜贵的男子——跺跺脚都能让雪宇城江山倾覆的异姓摄政王。

    对待御光城十十万精兵,他都能以三千将领一举歼灭以少胜多。不费吹灰之力。若小妹能与此等神人喜结良缘,他这个当兄长的,自然得全力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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