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又说:“这老东西从我庄里偷了东西准备逃跑时,不巧被巡逻的家丁发现,于是我等一路追赶至此。眼看就要逮住他了,却被你从中阻拦让他给跑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辰顿时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张员外冷道:“老东西是你放跑的,损失就该由你来赔。”

    “放屁,你们不去捉贼,反倒敲起我的竹杠来了?”

    “谁叫你多管闲事,这老东西轻功了得,现在跑个没影,再想找到他简直比登天还难,我不找你赔偿才怪了!”

    徐辰呵呵冷笑数声:“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胡扯,要捉贼你自个儿去。”说完,他转身准备骑马离开这里,免得和这些人纠缠不清。

    “想跑?”张员外脸色一变,朝边上的一名大汉使了个眼色。

    “小子,别跑!”这大汉顿时会意地冲上前来,对着徐辰一拳打去,速度很快,瞬间就到了徐辰的胸前。

    可这种程度的偷袭对徐辰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他把身子一侧,就避过了大汉的拳锋,回身顺带着一腿踢去。

    “扑通!”大汉仰面跌倒在地。

    “呀,这小子不老实!”见同伴被徐辰踢倒了,另一名身穿黑衣的大汉过来助阵了。

    他出手很重,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因为他一点也不笨,见徐辰一腿踢倒了自己的同伴,便知这少年不是个等闲之辈。

    可两人间的实力相差太大了,徐辰转眼就绕到了他的背后给了他一拳,

    这大汉来不及反应,便被徐辰这一拳打的身子前倾,踉跄了数步后倒了下去。

    “都给我上,不要放跑了这小子!”

    张员外嘴里是吆喝声不断,人却是吓的连连后退。

    他是经商之人,早就练出了一双精明的眼睛,方才和徐辰搭话时见他背后的褡裢份量很沉,又是由精细麻布织成,顿知这年轻人身上钱财不少,怎会甘心轻易将他放走。

    听到老爷发话了,这十数名家丁顿时抄起棍棒和兵器将徐辰围了起来,只有开始那几个被打怕了的壮汉畏缩着不敢向前。

    一名家丁说:“我看这小子贼眉鼠眼,肯定是那老家伙的同党。”

    “有道理,等下捉住他直接扭送到官府一审便知。”

    还没开打,这些家丁就开始议论起来,仿佛徐辰已是插翅难飞。

    徐辰听到他们的话语过后却是一惊,这些家伙虽然人多势众,可徐辰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那个说要抓他到官府的家丁提醒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绝不能惹事!

    马上就要到达商州地界了,这个时候要是惊动了官府,被几个审案的老手盘问下来,以自己这并不聪明的脑袋瓜子,保不准会说出什么事来,搞不好连身份也暴露了。

    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虽说这些官差奈何不了自己,可我也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那样的话,崇吾山的师兄弟们就更加相信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这徐辰的想法确实是单纯可笑,换作是稍微机灵点的人,直接将这伙人打倒在地然后策马扬鞭离去便可,他却是瞻前顾后的心中乱了分寸。

    眼见一人已冲上来挥剑朝他砍来,徐辰忙收敛起心神直冲过去,这倒霉鬼才听见“当啷”一声,手中的长剑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扑通一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徐辰已一脚踩在了胸膛上。

    “都别过来,有话好好说!”徐辰大喝一声,顿时震慑住了这伙家丁。

    张员外却是从徐辰貌似强悍的话语声中听出了一丝不安,于是站在人群后面说道:“小伙子别逞强了,只要你肯赔钱,我们也不和你计较。”

    徐辰暗叹了一声,心已是软了,心想不过是个老头,能偷得了多少东西,不如少惹麻烦赔了便是。于是他开口问道:“要赔多少钱?”

    “那老东西偷了我三个金杯,一串珍珠项链,三支玉花簪……”张员外张嘴报了一长串的清单,最后笑眯眯地说:“总共折合黄金三十八两四钱。”

    “不是吧,要这么多的钱?”徐辰舌头差点都要伸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表面上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老头手脚是如此伶俐,居然能偷如此多的赃物。

    “是不是没钱啊,没钱就押去衙门……”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丁刚吱了一声,张员外便制止了这冒失鬼的话语,因为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已看出了徐辰心思有所松动。

    “咳咳,小兄弟,常言道破财消灾,何必闹的如此不可开交?”张员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徐辰的褡裢。

    徐辰琢磨了半天,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还是花钱买平安吧。”说完他从背上解下了褡裢。

    “这就对了嘛,我早就知道小兄弟是通情达理的人。”张员外赶紧伸手去接褡裢,却被徐辰一手推开。

    徐辰冷着脸从褡裢拿出了八锭黄金,共有四十两重,这是他所有的盘缠了,前面吃住加上买马的开销,他已经没有剩余的钱了。

    张员外眼睛都亮了,赶紧双手捧过,先是掂了掂了份量,又不放心的把每锭黄金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确认它们都是十足的真金后,顿时笑开了花。

    那些家丁全都嬉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外乡人这么好欺负。徐辰是羞红了脸,仿佛他才是窃取张员外家财物的小偷。

    徐辰幼年和父母生活在民风朴实的小山村里,长大后就去了崇吾山修炼,几乎是没有在社会上走动过。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出远门,缺少人生阅历,所以吃亏上当也是在所难免。

    那张员外将黄金收好后,便从袖中掏出两锭十两重的白银交给徐辰说:“看小兄弟如此爽快,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是找你的钱,你可要收好。”

    那个时代的兑换价格是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按张员外心里的那本账来算,他本只应只用找徐辰十多两银子,现在多给了几两银子,还当是做了善事一般。

    见达到了目的,这伙人一哄而散。徐辰正待骑马赶路,就听到那伙人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刻薄话:“真是个傻子,换作老子打死也不会给一文钱。”

    徐辰听到这话是气的直咬牙,可钱已经给人家了,他心里纵有万般憋屈也只得强忍着不好发作。

    就这样徐辰满腹委屈地上路了,行了一个时辰后又抵达了另一个小镇。他放眼望去,见此处青林老树之间处处掩映着飞檐朱瓦的民宅,显出一派古朴幽静的氛围,便知这是个历史悠久的古镇。

    找人一问才知这里叫做大王镇,处于商州的最外沿,因为第一任太平王在这里出生,所以古镇便起了这么个有点霸气的名字。

    进了镇子后,徐辰找了家旅店住下,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清平县寻找宋老前辈的下落。

    旅店里的伙计对客人很热情,只是在领徐辰进客房歇息时叮嘱了一句说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徐辰愣了,于是多了句嘴问是什么原因。

    原来最近大王镇有妖怪出没,准确地说是镇上最富的张员外家里来了个妖怪。

    开始的时候只是些守夜的家丁和更夫看到花园里有只妖怪在暗夜中游荡。到了后来,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妖怪都会突然现身,吓的众人是魂不附体。

    这个妖怪模样长的和老虎差不多,可全身上下都燃烧着火焰,每次出现的时候起码要吃一头猪的饭量,要是张员外不拿食物孝敬它的话,这妖怪就会喷火烧他的院子。

    徐辰听到这里不禁笑道:“那员外家妖怪闹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它又不会来惹我。”

    “哎呀客官,还是小心点好!”这伙计小声对他说:“有些夜行的路人碰到过这妖怪在镇子上空出没,假如让你不小心撞到的话,别说是吃你了,它喷口火也能烧死你。”

    “说的也是,多谢小哥提醒。”徐辰见这妖怪不骚扰百姓,而是光顾大富人家,心里也不想多管闲事,便睡到傍晚时分才下到厅堂来吃晚饭。

    刚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徐辰就发现边上那桌的客人有点面熟,定睛看去,他不禁暗叫一声:“这两个家伙不就是早上被我揍了一顿的家丁吗?”

    一想到自己冤枉损失了三十八两金子,徐辰气就来了,猛然记起店里伙计说那家里有妖怪的大富人家叫做张员外,这不正好和敲诈我的那个胖员外同姓吗,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下子徐辰再也不安定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坐到了他们当中。

    这两人看到徐辰突然出现顿时吓了一跳,他们可是吃过亏的,忙赔着笑脸说:“原来是少侠啊,吃饭了没有?要不赏脸一起喝个酒?”

    徐辰也懒得和他们说客套话,抓起盘中的一支鸡腿就啃了起来,心想你们讹诈了我几十两金子,小爷也犯不着对你客气。

    徐辰正吃的有劲,却见这两人是一副苦瓜脸,顿时皱眉说道:“看来你们这餐饭请的有些勉强,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两人赶紧摇头,可脸上的郁闷表情还是没有丝毫的缓解。

    “那为什么摆出一副臭脸给我看?小爷今天给你家主人敲了大笔钱财,也没生气啊。”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和少侠过不去啊。”见徐辰没有怪罪的意思,一个家丁大着胆子回了一句:“我们是在担心晚上怎么回去和老爷交差。”

    徐辰冷笑着说:“怎么,张员外嫌讹我的那几锭金子不够,还想叫你们再找个冤大头?”

    “哪里哪里,少侠你误会了。”这家丁小心翼翼的给他倒了杯酒,才把心中的苦恼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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