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一个。”丁凡举起酒杯。

    郝半仙顿时被他的亲和感感染了:丁凡起酒瓶子的技术很专业,连筷子都没用,使手指头就弹开了。这种技术若不是常年喝酒的酒徒,肯定玩不了的。

    “丁同志,啧啧,老夫我还第一次碰到你这种平易近人的领导,来来,今天……”郝半仙也不客气,嘴里嚼着松花蛋,那乱糟糟的汁液顺着嘴角往外淌着,连擦也不擦,吧嗒着嘴说着。

    他俩坐在小桌子上,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开心。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俩就吸引了这家红星商店所有人的注意,这些吃客、闲汉有见过丁凡的,就算是没见过的,也听说过丁凡的大名。

    小丁警官长得帅气,白白净净的,弄起案子来那叫个名声在外,传的很神奇,现在竟然和郝半仙坐在红星商店里喝酒,看客们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都在乐呵呵的看着。

    麻子老板脸色有些凝重,本以为丁凡会找他茬,可几分钟过去,感觉丁凡和传说中的根本就不一样,一点架子没有不说,连掉在桌子上的脆脆肠都不舍得扔,放在嘴里吃着,还舔舔手指头。

    在他心里丁凡应该说话大嗓门,吵吵嚷嚷的很有架子,没想到几杯酒下肚说话脏话连天,搂着郝半仙说男女之事所的眉飞色舞的。

    “唉,红旗二矿的会计陈大燕咋样?昨天我去她办公室,大白天她非得拉窗帘,外面那么多人呢。”丁凡肆无忌惮的说。

    他搂着郝半仙的脖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老头浑身脏兮兮的样。

    陈大燕是兴隆矿有名的美女,20多岁,水灵灵的大眼睛,两条大长腿诱..人无比,是个俄族混血,看人目光专注多情,关键是他是大小地主的远房表妹,在这地方无人敢占她便宜。

    说起了她,满屋子的人目光看来,连靠墙打扑克的两伙人都停了下来,假装数牌的支着耳朵,想听听丁凡和陈大燕的风...流韵..事。

    “你,你干了,两杯,我给你说说……”丁凡没老没少的逼着郝半仙喝酒。

    桌子上乱糟糟的食物,花生米皮散落了一地,丁凡和郝半仙已经喝了一瓶白酒,喝的脸红耳赤的,似乎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和年龄,全然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丁凡说,那天晚上,他和陈大燕约好了去她办公室见面,外面洁白的月光射进来,俩人先是贴身赏月,再就是彼此看手相,再往后就是大燕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脱衣服……

    如此香...艳的故事,虽说也并不少见,可丁凡描述其中细节,说的声情并茂,浪漫无比。

    “小兄弟啊,老夫阅女,不,是这方面的资料看了无数,连彭祖的奇书都倒背如流,你说十点钟回来的,前奏加上安慰、缠...绵,如此说来,真正办事的时间,也就半个多小时啊,月上柳梢头应该是九点多,你这功夫嘛……”郝半仙厚颜无耻的说着,一脸的认真,手指头还一顿掐算。

    掐算着,他还看了看丁凡的腰杆,那充满怀疑和疑惑的眼神里,释放着一股高深不测的玄妙。

    丁凡感觉当众评价自己一个纯情小伙“功夫”不好,急了眼的瞪了郝半仙一眼,继续逼着他喝酒:“这老不正经的,男人第一次都紧张啊,这特么的谁不知道啊。”

    瞪着眼睛说瞎话,把根本没有的事说的栩栩如生,这可是丁凡警院里练就的基本功,当初他参加经费谈判时,瞪大眼睛说假话,专门用血压计和听诊器测试,其中一条是心脏跳动必须保持在每分钟85至120次,面不改色!

    郝半仙被他这么一威逼,拼命地往后躲了一下,手伸到自己的破书包里,往外拿着东西,告饶的说:“吃人家的嘴短啊,你,你,你还是民警,来,来……”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

    瓶子是那种容量不大,平时老百姓用做放香油的,里面的东西呈液体状,有点发红,还有点泛着绿光,这瓶子一拿出来,顿时引起周围看客们的好奇。

    当他说“咳咳,喝点这个前半夜女人受不了,后半夜床受不了”时,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麻子老板正在柜台后面扒拉算盘呢,顿时停了下来!

    “鹿枪神?我给你那玩意,你不是说配中药吗?我姥爷的配方啊,让你……”丁凡低头看了几眼,伸手又要打郝半仙。

    他手里有几段名贵的鹿鞭,都用这上面了,没想到提炼出的这玩意颜色这么神奇!

    无疑,这种药水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喝了以后绝对夜夜欢唱,鱼水都欢。

    郝半仙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嘴里说着丁凡这有什么不要意思的,然后问了麻子老板,这地方哪有老鼠。

    麻子指着窗外告诉他外面老多老鼠了,别打手电筒,一打全跑了。

    老郝去门外转悠了一圈,回来时推开了房门,一脸兴奋的指着外面说:“丁同志,咱可都得相信科学,老鼠的功能和人的差不多,做实验都用小白鼠,你知道吧,不信……”

    他刚才把鹿枪神药水放在了鸡爪子上,扔到了外面泔水桶旁边,刚一转身就听到那里有老鼠吱吱叫了。

    这是在试验这种药水到底好不好使!其实,郝半仙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从他不断的吧嗒嘴,回头看外面就感觉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可不陪着你丢人,大不了我再去试试呗……”丁凡低着头说。

    可就在这时,只听郝半仙身后吱吱的乱叫一通,一群东西正疯狂的往里跑,接着就要钻到他裤腿里。

    就在他跳了起来时,一群灰皮老鼠肆无忌惮的冲进了屋里,原本怕人的这些家伙变得目无一切,从地上跑到了酒瓶子中,关键是后面那个追逐者,体形比别的大,黄豆大的鼠眼通红通红的,拼命的追着前面的那些老鼠。

    神了!后面的老鼠肯定是公的,吃了鹿枪神正追着雌性耗子寻...欢作乐呢。

    这一幕看的丁凡兴冲冲的,对郝半仙态度大变,伸手招呼着麻子老板:“老哥,老哥,再来两袋鸡爪子,咸鸭蛋也弄几个。”

    事实胜于雄辩,郝半仙弄的这种神药效果绝对强大,是男人都会喜欢。

    他俩重新坐在桌子上,继续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十点多。这期间,丁凡还把药水倒在了半个鸡爪子上,扔给自己带的癞皮狗吃了。

    半小时后,他丁凡和郝半仙已经醉眼迷离,说话语无伦次了,又插科打诨的骂了几句,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郝半仙满嘴酒气的对着丁凡耳朵嚷道:“丁同志,你看看啊,呵呵……”

    顺着他这种低俗的笑声看去,只见那只癞皮狗蹲在地上,露出的小弟,像个标枪一样的支着,充血肿胀,这家伙伸着舌...头,四处看着,估计是快要受不了了。

    说明,这家伙吃了鹿枪神后,比后来的万.艾可劲大多了,才一刻钟时间,由软绵绵的卧龙成了直挺挺的标枪了。

    他俩勾肩搭背的走了,唯独把那瓶子药水拉下了。

    走出了十多米,丁凡站在大树后面撒尿,郝半仙还好奇的看他尿尿的地方,丁凡尿出的水流射出去一米半还多,头脑清醒的冷冷说:“看什么看,你吃什么玩意也比不过我,对了,能行吗?”

    “我怕麻子偷着藏起来啊,还不如……”郝半仙回头看着红星商店里明亮的灯光,有些迟疑了。

    那瓶子药是丁凡根据姥爷赵文杰给的药方配的,鹿鞭、枸杞、山玉米都是绿色原生态的,效果果然厉害,这是故意留给麻子的,看他是不是和白义有联系。

    当天晚上,他俩哪也没去,就在商店对面的柴火垛上爬着,进行毫无把握的“蹲坑”。

    月朗星稀,蝉鸣一片,一开始郝半仙还想睡觉,一群群的蚊子围着身上飞,丁凡去下面给他找了个纸壳子,往他脸上一甩,看他激灵的躲过去了,没好气的说:“咱俩轮流值班赶蚊子扇风,你上半夜,我下半夜!”

    “老夫这是走上了不归路啊,和条.子,咳咳,是人民警察打交道就得多个心眼啊。”郝半仙懒懒的拿起纸壳子给俩人驱赶着蚊子,嘴里抱怨起来。

    其实,他心里算好了,现在都十点多了,趁着自己还有酒劲,扇风值班就值呗,下半夜肯定到丁凡时间更长,不把这家伙累死才怪呢。

    老头不停的扇着,累的手腕子发麻,两只手不停的换着,可用这种辛苦的付出讨的丁凡和他说了不少好玩的事,比方说这种鹿枪神酒怎么泡的,还要加些什么东西效果才好,真就学了不少。

    丁凡舒服的坐在柴火堆里那里,随口说几句,就问问白义还有哪些情况。他可是猴精中的猴精,指望一次把他知道的东西套出来绝对是不可能的。

    商店玻璃里面人影绰绰,来来往往的,走了不少人,又来了两伙,根本就没见白义进来,更没看到麻子老板出去,时间一点点过去,郝半仙上火的掏出来怀表看了好几次了,嘴里不不住的叫屈:“小丁啊,这,这什么时候是头啊,不行你扇会吧。”

    一股子清凉的风吹来,丁凡似乎休息够了,浑身是力气了,伸展了下双臂说:“再过五分钟的,到时候我扇你歇着就行。”

    五分钟后,郝半仙正在扇风的手顿时停住了,抬头看了看天,一片巨大的乌云正笼罩在头顶上,他一把抓住丁凡的手腕,嘴唇发抖的埋怨起来:“小子,老子中计了,马上要下雨啊,没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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