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绝对的耻辱,绥和特警队建队到今天,杀人案绑架案暴力犯罪哪个案子没破了,一年一个集体三等功,人人都视荣誉为生命,我们惯着过谁,见了武馆就踢,听说来了团伙,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抓起来判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龙威看着墙上的字,咬牙切齿的骂着。

    他可是一中队长,整天除了带着队员们玩高难度的特战训练,就是琢磨各种暴力犯罪特点,早就拿到警界除了重度伤残才能才能得到了二等功,这种身体毫无损伤的奇才,年纪轻轻就能拿到如此大的功劳,在整个大东北地区,数起来总共都不到三人。

    也就在这光景,早就有人从泰森达他们逃走的洞口回来了,进一步汇报他们潜逃的情况: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早就在这地方做好了准备,而且熟悉这里的水道情况,上了船疾驰而下,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种气垫船,是个水上和冰上都能用的运输巨..龙,使用的是和飞机差不多的发动机,一开起来声音轰鸣无比,水上狂奔速度比悍马在陆地上跑得快,关键是这种大家伙一跑起来后面掀起巨团水汽,就算是射程几百米的狙击枪,也很难射中。

    孙远征目光从墙上的威胁标语收回时,扶了扶眼镜,掩饰了下对胞弟孙远平的心痛,马上换了个很有领导范的口气分析说:“同志们,这个行动他们肯定是有预谋的了,狂蛇组织被我们打击了几次,早就放出话来报复了,从他们角度讲,咱们挡了他们入境作案的财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就是维和任务……”

    “维和?”龙威刚才赌气说了肚子的怨气,早就倔强的等着队擂自己了,可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顿时小声失语说了出来。

    国际维和任务,是新时期华夏政府履行国际义务,主动参与海外联合国成员国中的战乱国监督停火协议,参与处置暴力犯罪的和平行动,从十几年前起,我方从零星派出军事观察员参加联合国各维和任务区军事观察员团开始,现在已经有上千人在全球数个任务区履行工兵..运输、维和防暴、民事警察等任务,早就得到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社会的高度认可。

    这些情况,电视上报纸上能看到些,可一旦说要落在自己头上,那种新奇、恐惧、担忧难免充盈整个大脑,让人心生忐忑和不安。

    朱帅看他们心事重重,连忙解释说:“队长,这个嘛,我经常浏览联合国网站,我看英文资料比汉语的还顺溜,这个任务绝对牛气,但风险很大啊,你想想,一旦出国行动,所有观念就得变成国际思维,麻烦着呢……”

    他以前说话聊天都是些脱离现实的事,可今天竟然听的很多人默不作声的支着耳朵,似乎都在抓住他话里的某个点,认真的分析着,猜想着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刻,已经有队员清理好了被击毙的尸体。尸体摆在洞口外面,一共七八具,形状各异,有的人虽然早就没有了生命特征,看起来确实典型的恶人相,尤其又是这些人刚才拼命抵抗,弄的堂堂的绥和特警队差一点就名声扫地,队员们看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难免又小声的骂了几句。

    斯巴顿夫的尸体放在地上,孙远征站在他脚边看了几眼,看有人已经把他随身的护照、卡宾枪什么的掏了出来,正在给尸体照相,满是仇恨,还夹杂着些不甘的说道:“这个孙子,杀我民警,袭击我派出所,真恨不得再和你干一次,看看到底谁厉害,同志们,马上搜集证据,写好勘验报告,上报局里,同时抄报我市外事部门,省得到时候又被动了。”

    这一战,特警队追赶击毙的都是外籍人,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涉及外籍人犯罪的案子还是要慎重些,毕竟凶手身份特殊,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外事方面的麻烦。

    当天晚上,龙威在宿舍里正照顾沙全才,上下铺的架子床上身下来一个细管,熟睡中的沙全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正在输液消炎。看着他睡的深沉,哪像是白天才挨了一枪的伤者,简直就是刚刚疲劳奔波,终于可以歇口气的硬汉,给人一种古代战神的感觉。

    厚厚的房门咚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占着房门一多半地方进来了,刚一出现就嚷着:“大龙,我住哪啊?来,来,帮我拿着东西,是,是下铺吧。”

    龙威一看是朱帅,刚才还沉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调皮的欣喜,假装不解的问:“死猪同学,啥事啊?走错门了吧,女队员住二楼,我这是男队员宿舍,走走。”

    朱帅身份神秘,很多人说他有来头,这家伙除了外语好,训练很少能看到他,可也不是总看不到他,一到吃饭时间,准能看到这家伙双手捧着游戏机出现在食堂门口,一开始很多人和这个白胖子打招呼,这家伙准保说:“唉,唉,研究个警用软件。”

    龙威赶他走是假的,现在这个四个人的宿舍里,他把其他人赶走了,把沙全才安排在这里住,主要是这样可以好好照顾他,本来就想找朱帅来了,三个人毕竟在红花岭五号洞刚刚结下了生死友谊,没想到这家伙不请自来。

    “拿着,拿着……”朱帅把双肩背提在了手里,另一只手把一个陈重的携行包塞给了龙威。

    龙威瞅了眼他手里的包,拉锁没全拉上,一眼就能看到里面都是些游戏软件和可乐薯片之类的零食,正想取笑他怎么这么贪玩呢,鼻孔里一下子被一股子臭烘烘的气息强行入侵了:那种味道说酸还不是单纯的酸,说臭吧,还夹杂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总之啊,就是一个个人卫生相当不讲究的男生,被窝里放着臭袜子和鞋垫子的纯纯的味道。

    看他把东西放在了靠窗的地方,打开了携行带,掏出床单扔在床上,然后掏出了几件贴身衣服,龙威再一次问到了那股子恶心的味道,马上就要伸手抓着他问问这些东西都多久没洗了,可恰在此刻,朱帅转身看来,疑惑的问:“大龙,咋了?没事吧,我想问问你啊,窗户能打开吧,外面锅包肉菜馆每晚都给我送餐的,咱不是管的严吗?得从窗户递进来。”

    这厮怎么能这样!

    简直就是个奇葩中的奇葩,整个特警队什么类型的人才都有,有能一拳砸开七块砖头呢,有飞檐走壁徒手爬上三层楼的,哪有这个类型的啊,使枪指东打西,还说的一口堪比专业翻译的英语……想起这些,龙威疑惑的脸上被朱帅单纯可爱的表情给弄的就像坚冰碰到了热水,瞬间开始融化起来了,苦笑两声说:“大帅哥,能,能,我看你来了什么都能了,我算是的服了……”

    友情如水,平时得来需要时间的考验,苦难中的友谊确实一件事,几个动作就培养出来的,就像现在的龙威、沙全才和朱帅,红花岭一个行动下来,他们之间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像龙威给沙全才放在旁边的餐盘里食物一样,有通红香辣的辣椒油,有两个雪白的包子,还有两块炸鸡腿。

    当天晚上,特警队勤务室里,灯火通明,孙远征正陪着上面来的几个领导,带着几个内勤模样的特警正在紧张的商量着什么,灯光亮如白昼,值班的电话调成了最小的声音,谈话声不时响起,旁边的内勤正在刷刷的记录着。

    宽大的长条会议桌那头坐着两个派头十足、很有领导范的领导,按照左大右小的排序,坐在左边的一级警监孟主任梳着精致的背头,宽厚的脸上不怒而威,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因为是实战单位,会议桌上平时摆放的都是些案卷和行动方案之类的材料,现在摆上了通红的国.旗,场面就显得严肃多了。

    他旁边坐着的是位肩扛一颗星的三...级警监蔡明局长,绥和警察局局长,直接管着特警队的主要领导。

    “孟主任今天刚从燕京警察总部过来的,要调研全省各基层一线的实战练兵情况,我局有幸被选中了,这是我们的荣幸,刚才我汇报了三年来你们的队伍建设、侦破案情况,但是呢百密必有一疏嘛,今天红花岭的事孟主任全看到了,你们啊,行动预防上有漏洞,清风所你们怎么没派人看着,还有,五号洞那里,开枪交火长达一小时,一直到结束了局里才知道,怎么不提前上报?

    怎么就没申请武警、其他警队支援,孙远征啊,你说……”蓦的,蔡明局长一双严肃的目光逼问着旁边的孙远征,连珠炮似得责问,吓得对面的记录员都停住了笔,大气不敢说的低着头,唯恐领导一下子看到了自己,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训。

    “主任,局长,我们做的不好,这一点责任在我这里,请局里考虑处理我。”谁也没想到,孙远征抬头抱歉的看了一眼两位领导,坦诚的说自己做的不好。

    似乎,蔡明局长对孙远征向来苦练内功,就算是有大把的理由也不会当面顶撞领导早有准备,鼻息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但脸色多少有了些缓和,因为孙远征的态度让他在大领导面前保住了脸面,这要是上下级当面争辩起来,那岂不是更麻烦了。

    那孟主任今天一直便衣便车在远处观察着特警队的整个行动,高倍望远镜虽然看不清具体细节,可基本情况看的一览无余,心里早就有数了,一看蔡明在孙远征这里碰壁了,小声儒雅的扭头说“小蔡,消消气,远征队长的弟弟不是……”

    说完,他表情和蔼的看了看脸上挂着伤感的孙远征,和言语色的:“孙队长,有几个事我想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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