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密室!”

    吴智慧勾勾嘴角:“那你告诉我,你刚刚说,袁香去了你房间,在你洗澡的时候她打开了红酒然后中毒,你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她死了,然后你带着酒回房。”

    “是啊!”

    “那袁香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到底是你去找她,还是她找你?”

    “对啊,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谁找谁啊你俩?”林东东终于从困神里解脱出来了。

    “谁找谁,”赫思白沉声说道,“这就是解开密室的关键。你,”赫思白指着武江,“你始终不敢承认密室是你做的,这是因为你怕,你怕的太多,你怕自己要为袁香的死负责,又怕那个要杀你的人会在发现自己失手之后立刻向你下手,所以你想了这么个恐怖的方法。”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你做密室不是为了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那么简单,因为人不是你杀的,这没有必要,你是要让想杀你的人不能趁着深夜去探看你是否死亡,所以你要做密室,你要把袁香的尸体反锁。”

    “那他为什么又要把尸体弄成那样呢?”吴智慧问。

    “因为他周全啊。”赫思白说,“不管怎么样,袁香的死迟早要被发现,他要保证自己安全度过一夜,就必须要做密室,但是他做了密室又不能承认是自己做的,否则我们就会把他当做杀人凶手。”

    “那……他给袁香那么多刀是为了完成密室?”吴智慧挠挠头,“我好像没太懂。”

    “那是密室的最后一步。”赫思白说着望向武江,“现在你可以承认了吧?”

    “是,我可以。”武江低沉地回答,“那不是袁香的房间,袁香那个房间其实是我的。”

    “你的?”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赫思白说,“其实我们昨天下午各自领了钥匙回房,但是其实都才只来得及记住自己和自己最关心的那个人住哪间房,至于其他的,谁住在哪间,根本就记不清楚,所以我们只是勉强记住我、小慧、袁香和武江住一层,有的可能这也记不得。”

    “我就没记住。”江小圆弱弱的说道。

    “看,这就是可乘之机,而我也只记得武江和袁香住我们对面,仅此而已,这就是密室的前提。”

    “那万一有人记得呢?”林东东问。

    “我就说我们商量过,换了房间。”武江回答。

    “厉害啊!”

    “总之,昨天的确是她找到我,我先洗澡因为我洗澡快,她在外面等,本来说我洗完她洗,可是我洗到一半她就说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先去床上躺着,我就觉得她是在暗示我,然后我也没再仔细洗,冲了冲就出去了,然后我看到她躺在床上,衣服就扔在床边,我当然很激动,头发也没擦就钻进去,结果发现她动都不动,再一摸,就发现她死了。”

    “啊!”江小圆发出一声尖叫,钻到文盛樱怀里。

    “我就害怕,本来想喊给你们,但是我看到桌上的酒,顿时就全都明白了,我不知道是谁想杀我,可我知道就在你们中间!我不能死!我想,只要我能熬过今晚,也许明天雨就停了,我就可以走了,所以我才想到密室。”

    “你到底怎么做的?”林东东问。

    “我趁没人发现,把我的行李和她的行李调包,反正我们都是来旅行,换不换房间谁知道?而且我心里还是觉得,既然有人想杀我,他一定会记住我住那间房,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那你到底怎么做的呢?”

    “还不清楚吗?”赫思白忍不住替他说下去,“我们的钥匙都长得差不多,房间是他的,钥匙他当然有,袁香就在隔壁,他也可以拿到钥匙。说白了根本没有密室,两把钥匙都在他身上,他把现场布置好,出来把门锁上就可以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出现了,他也在,大家自然会觉得那个房间本来就是袁香的,然后一起把门踹开,但是其实呢,钥匙还在他手里。”

    “但是后来钥匙是在写字台下面找到的。”文盛桉说。

    “对,这就是他要把袁香布置得这么恐怖的原因,因为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可怕的尸体吸引,不会有人发现他悄悄把钥匙拿出来,而他只需要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装模作样地弯下腰捡钥匙,密室就彻底完成了。”

    “天啊,是这样吗?”吴智慧看向武江。

    武江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这么复杂你怎么想到的?”

    吴智慧满脸崇拜望着赫思白,这让他很受用,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说:“你提醒我的,你忘了,早起在袁香房间,你说她房间地上有水却没有头发这很奇怪。”

    “是啊,是很奇怪,但这不是因为我脱发严重,我们都是这样的,对不对。”她求支持的望向文盛樱和江小圆。

    “什么意思,掉头发吗?”文盛樱下意识地摸摸头说,“是这样,只要一梳头就哗啦啦往下掉。”

    “我也是。”江小圆鼓着腮帮子,“本来头发就少,每次梳头都心如刀绞。”

    “你看,不是我个人的问题。”

    “是,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赫思白说,“可是今天我去武江房间的时候,发现他的浴室地板上有长头发,盥洗台上也有,如果真的像他说的,袁香没有去找过他,地上的头发哪里来的,再加上被他高高摆在书架顶上的红酒,我不明白一瓶开了封的红酒为什么要摆在那么不容易拿到的地方。”

    “天啊,也太可怕了吧。”吴智慧嫌弃的瞥了武江一眼。

    “你们干嘛呀,我也是为了自保。”武江又说,“我敢保证,那个想杀我的人肯定一早就发现我的房间有问题,可他却始终没有作声,他肯定是还要杀人的。”他焦虑地站起来不住的踱来踱去,又抬头看看窗外的雨势,“这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停啊!”

    “唉,不行。”林冬冬站起来,“我还是困,我先去睡一会儿。”

    “你还睡,你心怎么那么大?”武江质问。

    “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而且现在已经明白了,袁香是让人误杀的,凶手目标是你,”说完又对在座的各位鞠了一躬,“各位,甭管谁是凶手,您有什么深仇大恨您随意,我林东东真的没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要是真有什么误会呢,您跟我直说,肯定是误会。”

    他这么说完,文盛桉也站起来说:“我和我姐也没做过亏心事,除了创意......反正如果是除了这之外的事,大家摊开说,我们都可以解释的,不要误会比较好。”说完也拉着文盛樱走了。

    “我也,我也没做过亏心事。”江小圆说。

    屋里就剩下武江和赫思白还有吴智慧,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什么意思呢,我也没做过亏心事啊,”说完他挪到赫思白旁边,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他,讨好地说,“兄弟,我的情况可是都交代清楚了,你是警察,你可得保护我。”

    “保护你?”

    “啧,您看,这都是误会不是?我对小慧没那意思,我们就是朋友,对吧小慧?”武江又讨好地看向吴智慧,看吴智慧没理他只好又缠上赫思白,“反正什么都没命重要,我不管,今儿这雨要是停不了,我就缠上你们了,今晚咱仨一起住,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老老实实的,你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我不存在!”

    “跟我们住!你有病吧!”吴智慧蹭地跳起来。

    “对,你骂得对,只要您开心,怎么骂随你,反正,反正你们不能抛下我,”武江说着一把抱住赫思白的胳膊,“警察叔叔,你得保护我呀,你得保护我!”

    “你,你给我放手!你放开!”吴智慧揪住武江一通暴打,扒着他的手死活就是没法从赫思白身上撕下来。

    接下来整整一个下午,赫思白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简单吃过晚饭,他就又贴上赫思白,期间有好几次,赫思白和吴智慧聊的投机,正要把他忘了的时候,他就又出现了,人高马大的晃过来晃过去,简直要了老命,什么鬼东西,吴智慧突然生出一丝忧患意识,这个武江不会是个基佬吧?

    客厅里的钟响了十下,因为发生了命案的缘故,大家都没什么心情玩笑,早早就各自回房。

    吴智慧跟着赫思白手拉手回房间,偏偏后面还跟着一个武江。

    吴智慧回头看他一眼:“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呀。”武江竟然满脸天真。

    吴智慧倒吸一口冷气,无助地看着赫思白。

    赫思白也有点儿无奈:“既然这样,那我们的房间可能小了一点。”

    “哈?你真的要让他和我们一起?”吴智慧简直要疯了,她再一次感觉怀疑人生,忧患意识再一次加重,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赫思白,她的男朋友该不会是个双吧?

    深夜,雨终于停了,一个黑影闪进文盛樱的房间。文盛樱和文盛桉姐弟两个住的是三楼唯一一间套房,文盛桉住在外间,姐姐盛樱住在里间。

    黑影用事先备好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蹑手蹑脚地用椅子挡住了里面的房间,他拔出刀子,用力向床上熟睡的人刺去。

    在刀子即将刺中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黑影吓了一跳,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自己,没有丝毫惊慌与动摇。

    错了,黑影转身就跑,手腕一阵剧痛,刀子倏地飞出去掉在地上,与此同时又一个人从床下爬出来,死死地勒住他的喉咙。

    “轻点儿,你轻点儿!”赫思白轻呵,“你想弄出人命吗!”

    吴智慧听到动静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门口竟然被堵住了,气到爆炸,完蛋了,那两个男人果然搞到一起了,赫思白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吴智慧气到大骂:“赫思白!你给我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吴智慧气得都要发疯了,嗓门儿大得惊人,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惊醒,于是终于有人闻声赶来了,却发现门根本没锁,里面有隐约传来噼噼啪啪的撞击声。

    “这.......”

    江小圆看看闻声赶上来的文盛桉,文盛桉又转头看看尚且不在状态的文盛樱。

    突然又听见一声:“赫思白!我要撕了你!”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什么暧昧的事,文盛桉一把推开门,又打开灯,就看见床上的赫思白和武江,下面还压着一个林东东,场面十分混乱。

    吴智慧还在疯狂的砸门,终于,盛怒之下的吴智慧连同实木座椅一同一脚踢开,看到眼前一幕的瞬间就爆炸了:“啊啊啊啊啊啊!死基佬!老娘撕了你们!!!!”

    “别别,别误会,你听我解释!”赫思白已经预感到了大事不妙。

    “咦,你怎么也在这?”吴智慧看到被压在最底层的林东东楞了一下,怒火被突如其来的疑问镇压了一下。

    “所以说你听我解释啊!”赫思白说。

    吴智慧勉强收起她的一双利爪,冷冷地看着他:“解释,一个字解释不通,你就完蛋了!”又指向武江,“还有你!狐狸精!老娘撕了你的狐狸皮!”

    之后的场面是,赫思白、武江、林东东,三个人一人一把小板凳,齐刷刷坐在客厅中间,吴智慧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铁面无私。

    “说,怎么回事。”吴智慧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想她吴智慧纵横江湖三十年,什么魑魅魍魉的小妖精没有见过,竟然晚节不保栽在赫思白这个臭小子手里,栽了她也认,可是他竟然是个基佬!不,比基佬还可恶!

    假如她找个直男,只需要留神那些母狐狸精,假如她点儿背找了个基佬,只需要留神公狐狸精,可是现在呢!他是个双!还有什么生物她能不设防!

    武江侧目看看赫思白,咳嗽两声:“其实是......”

    “没问你!问他!”吴智慧指向赫思白,“你说,我要你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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