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人事部的西西走到苏的身边,苏正在用烤箱烤坚果,“苏,杰西卡去哪里了?”

    “去机场了,据说是见一位大人物。”苏低声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那他们会吃完晚饭再回来吧?”

    “不会。”苏面无表情,“你别想了,六点钟开会,她不会迟到的。”

    “六点钟!又是六点钟!”

    “还有,今天是她四十岁生日,杰西卡说了,为了下周的时装秀大家都辛苦了,所以她打算在公司跟大家一起庆祝。”

    “庆祝?我谢谢她!”西西说着皱皱鼻子,“加班!每天都加班!真是受够了!”

    烤箱“滴”一声,苏屏住呼吸,打开烤箱取出她的烤杏仁。

    晚上八点钟,杰西卡的生日派对正式开始。

    杰西卡喝了一点咖啡,这是苏为她准备的杏仁拿铁,这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不得不说,苏是有史以来最合她心意的助理。

    她放下咖啡,如约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她按了两下开关,没有反应,突然,身后传来歌声。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推着蛋糕从烛光中走来。

    是她的丈夫孙晨,身后跟着苏还有西西等整个公司的职员,好一个温馨浪漫的生日派对。

    不得不说,孙晨也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人了,却魅力不减当年,别的不说,就只单论皮相,孙晨高出林中石不知多少个段位。

    更何况,他是个很懂浪漫的人,深得女人心,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毛病。

    孙晨着走过来,笑容甜蜜而温柔:“祝我亲爱而美丽的杰西卡小姐,生日快乐。”他说着向杰西卡伸出手。

    杰西卡也很给他面子的伸出手,眼含热泪地说:“谢谢,谢谢你。”

    摄影师以他高超的抓拍技巧,精准地捕捉到这一幕,网络上关于时尚女王杰西卡的离婚传闻伴随着这张照片的上传,顷刻间烟消云散。

    不久之后,苏把蛋糕端给杰西卡。

    杰西卡看着厚厚的奶油仿佛在她眼里都是热量与脂肪,她皱皱眉头,有些拒绝。

    孙晨走过来对她说:“吃了吧,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特殊日子特殊对待。”他有意无意地故意把“特殊”两个字说的很清楚,仿佛在强调什么。

    杰西卡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记者,笑了笑,接过蛋糕。

    “尝尝吧,是你喜欢的口味。”孙晨说。

    杰西卡尝了一口,淡淡的杏仁清香,点点头说:“是的,我很喜欢。”

    虽说晚上还要加班,但这毕竟是难得放松的机会,杰西卡看看她的员工们,也不想太过扫兴。

    “苏,我有点头晕,你们玩吧,我去休息一下。”她对苏说。

    “好的,杰西卡,我陪你去。”

    “不用,”她摆摆手,又神秘地对苏说,“两件事,第一,留意时间,我不希望进行的太晚,第二,留意谣言,你懂我的意思。”

    “好的杰西卡。”苏目送杰西卡离开,然后才叹了一口气,留意时间,留意谣言,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公司里,她会像杰西卡同样的寂寞。

    目光扫过回廊,苏仿佛看到保安队长交给了杰西卡什么东西。

    杰西卡刚走到门口,看到今天负责执勤的公司保安:“有什么事吗?”

    “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说是生日礼物。”保安说。

    “杰西卡,还是小心一点。”苏追出来。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示意她:“你帮我打开。”

    苏放下酒杯,小心地打开礼盒,里面有一瓶杏仁露,普通的易拉罐装,盒底有一张卡片:生日快乐,怀念苦涩的青春。

    字迹苍劲有力,卡片没有署名。

    苏有些纳闷地看看杰西卡:“什么意思?”又对保安说,“这种恶作剧的玩意儿以后就不要拿过来了。”

    “不怪他,”杰西卡罕见的没有发火,又从她手里接过杏仁露打开尝了一口,“嗯,廉价的味道。”不过她看上去仿佛并不觉得廉价有什么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苏索性跟上去:“杰西卡,你要回家休息一下吗?”

    “不用,我就在办公室坐一会儿。”

    她看看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说:“那我给你换一杯咖啡。”

    “不用,我有必要控制一下咖啡因的摄入。”

    苏有些犹豫地把拿半杯咖啡放下,又说:“今天只有这一杯,比起从前已经减少了,我再去加热一下。”

    这次杰西卡没有再反对。

    不一会儿,苏把重新加热的咖啡放在杰西卡手边,她正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苏说。

    杰西卡没有回答。

    苏抿抿嘴唇,对于杰西卡的冷漠,她已经习以为常,关上门悄悄离开。

    晚上十点,派对结束了,按照计划,今晚她要检阅大秀所有服装的配饰。

    苏敲了敲总编办公室的门,屋里没有声音。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杰西卡伏在办公桌上,好像睡的很沉。

    “杰西卡,派对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间看配饰,我让他们准备一下。”

    苏又走近了两步,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杰西卡,你还好吗?”

    她深呼吸,推推她:“杰西卡?”

    配饰组的琳达经过总编室,透过门缝看到屋里的情景:“怎么了,苏?”

    “我……我觉得杰西卡有点不对劲。”

    琳达挑挑眉梢,大着胆子走进来:“杰西卡?”又看看苏,“她怎么了?”

    苏没有说话,用力推了杰西卡一下,杰西卡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左手紧紧扣着喉咙的位置,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琳达尖叫着冲向门口的垃圾桶,大声地呕吐。

    吴智慧半夜接到连阴天的电话,从头到脚,恨不得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怨念,她好不容易早早地爬上床,本想睡个美容觉,结果被赫思白翻过来覆过去折腾了大半天。

    这才刚从他的魔爪之下爬出来,就接到电话让她出警。

    吴智慧坐在床上抱头痛哭:“这可真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赫思白眯着眼睛,把她拉回自己怀里贴着她耳朵说:“别理他,就留在狼窝里,你就是个辅警,又没编制,大不了就是把你开除,你老公养你。”

    吴智慧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不用不用,我不怕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赫思白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装模作样地叹息:“我可怜的媳妇儿哟,都要被工作榨干了。”

    吴智慧听着莫名地有点儿炸毛,她想说,虽然连阴天是很讨厌,但她毕竟是个不怕开水烫的角色,连阴天再坏终究是拿她没有办法,故而要说榨干实在是谈不上。

    倒是他赫思白,三天两头地拿她捏扁搓圆,实在是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她又默默地嘀咕,都说女人三十猛如虎,难不成她吴智慧竟然是个纸做的吗?

    “哎,你嘀咕什么呢?”赫思白问。

    “没有,我没说话,你听错了。”吴智慧毫不迟疑地撒谎。

    “纸老虎,你怎么去现场?他们接你吗?”

    吴智慧眨眨眼:“好像……没说。”

    “我就知道。”赫思白两手一撑从床上坐起来,“来,给朕更衣,朕送你。”

    吴智慧下意识就想吐槽他这个“朕”的用法,关于他到底是皇帝还是车夫的问题。

    不过转眼有想起另一件事,说道:“不用,我自己搭车。”

    “都几点了,打车不安全,再说了,打车不花钱吗?这败家娘们儿。”赫思白说着也不用吴智慧真的替他更衣,早就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等着了。

    “你怎么那么快?”吴智慧还在疯狂的梳头发,吱啦吱啦,梳的她龇牙咧嘴。

    “嗯,”赫思白淡定地说,“你老公一直都那么快。”他又突然想起什么,“该快的时候快。”

    吴智慧放下梳子,一溜烟冲出去:“我比我老公还快!”

    赫思白有点儿无语:“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就不要在楼道里咋呼了吧。”

    快到beauty总部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楼下的警车,吴智慧拍拍赫思白:“别往前了,就在这里停吧。”

    “再往前点儿。”

    “不要不要!”吴智慧突然紧张起来。

    赫思白突然皱皱眉头:“你没事儿吧?”

    “啊?没事啊?”

    “怎么鬼鬼祟祟的,”赫思白又打量她一眼,“我见不得人吗?”

    “哪有,怎么会呀!”吴智慧笑的有点心虚,解开安全带就想跑。

    赫思白大长胳膊直接把她拦住,抓着门把手用力把车门一关,另一只手直接按下保险锁:“不对,你有事儿瞒我。”

    “你干嘛呀!”吴智慧无助地看着他,“我没有事瞒你,我发誓!”

    “你发的誓可多了。”赫思白那叫一个铁面无私,他突然警惕起来,“吴智慧,你不会太过分吧?”

    “啊?我怎么了?”吴智慧也愣了。

    “你该不会……你应该不会傻到想给我戴绿帽子吧?”

    “什么呀!”吴智慧无语,“这怎么可能嘛!”

    “这倒也是,按理说是不会,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应该做出这种不合理的决定,但是你!”赫思白突然指着他,一脸严肃地说,“你就很难讲!你脑子跟别人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我也觉得你很好啊!我老公最好了,么么哒!”吴智慧抱住赫思白就是一口,然后说,“乖,给我开门。”

    赫思白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不对,你就是有阴谋,你突然这么主动,这就是有阴谋。”

    “哎呦,真的没有!”吴智慧无奈,心想我当然有阴谋,我怕你得罪了别人让我替你背锅,可这话我能说吗?

    她从心里默默翻个白眼,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成型的瞎话:“我就是不想你那么早暴露,你都认识他们,万一让他们知道了,肯定觉得之前那些案子都不是我破的,是你教我的,还有那些七七八八的汇报,他们肯定就知道不是我写的了嘛。”

    “好像有点儿道理。”

    “就是这样而已!”吴智慧说完又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算你解释合理。”赫思白刚打开保险锁,吴智慧就飞速地冲了出去。

    “哎,要等你吗?”赫思白问。

    “不用!”

    “那你给我电话!”

    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又一低头,手机就落在座椅上,这塑料脑袋哟!

    赫思白看看时间,刚好十一点。

    这尴尬的时间,等她不是,不等也不是,关键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几点才能结束。

    他明天毕竟是要上班的。

    可是,如果不等她,凌晨两三点钟结束了,她又要怎么回去呢?

    算了,等吧,就当是熬夜盯梢了。

    赫思白叹口气,怎么也想不到,他难得借调到经侦上,结果没耽误了还是得用刑侦那一套,而且还是用来对付自己媳妇儿,什么命哟。

    吴智慧刚上电梯就发现自己把手机落在车里了,本想着再出去拿,可是又一想,说不定赫思白已经走远了,而且那边的连阴天她也不敢得罪,去晚了他又要阴着脸唠唠叨叨,各种挑她的毛病。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要带她出来,吴智慧私下里猜测这还是因为自己头脑出色,连阴天虽然表面嫌弃,可他毕竟不傻,像自己这样聪明又能干的人,他肯定求之不得。

    一想到这,她就成就感爆棚,甚至觉得比起做线人的时候还要高兴得多。

    “你还来啊?”果不其然,一上楼就对上连阴天的阴天脸。

    吴智慧习以为常:“来呀,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又迅速转移话题,“队长,尸体在哪里呢?”

    连阴天指指总编办公室的方向。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走廊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呕吐声,赫思白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竟然是魏松,看样子这些天他跑前跑后的巴结连阴天,总算是把他说动了,答应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只不过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理想。

    吴智慧走过去跟他打个招呼,淡定地走进总编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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