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利用其中龌龊事迹,才能侥幸得成!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凡行苟且,心内必会畏忌,此类人等敏感神经就是致胜关键。”

    面对自己未来老丈人,李之算是很放得开的。

    “但你有无考虑到,一旦明王知晓此事,又该怎办行为?”临淮郡王持续逼问,与明王打交道,其中一丝瑕疵也不容一现。

    “不用晓之以大理。武后日后当道,必是不可抑制,不令大唐就此陷入战乱纷争,有识人只能另辟时机,借以复辟!那人根基在洛阳,李宗氏族核心在长安,在那人成事之前,斩掉二王与韶王府这棵随风拂动悍树与何人得益?明王府三世廷尉而屹立不倒,自有他任由疾风凛掠而借势规避亦或依仗手段,不用我们任何人说教,他必有虑及!”

    “你所说既是危机又是机遇,就是由此而来?”

    “大人说的没错!长安城里,没有哪一个中间派,能如明王府这般根基牢实得恐怖!与其讲,藉此机会我们郡王府与之攀上关系,不如说是借用此个机会令明王知我等心意!中庸之道就是保持中正立场的规律和方法,即是修行人,亦为官场修为一种最高境界。自我管理,顺应自然规律,时刻保持克制与正气,并非世人所普遍理解的中立或者平庸,而是一种隐藏自己锋芒手段!或言之,大智若愚之下绝非单纯颐养自身,实乃不偏不倚把持内心坚持!”

    “好小子,居然将说教使用在岳父身上了!不过我一样很是欣慰,你小小年纪,虽不脱某一时刻鲁莽秉性,但总体上行得正,坐得端。一个人立身之本、处世之基,只有品行端正,做人才有底气,做事才会硬气,才会赢得他人信赖与尊敬。正如你此次欲加巧手暗施,其目的一样堂堂正正,因为以当前局势而言,将某些苟且退藏於密,较之干戈开合更有利于大势所趋!照你心中所想去做吧,万一无果,我就亲自登他明王府广亮门基,讨要个公理二字!”

    “三代屹立不坠,就说明历任明王占得公理为先,朝内威望极高,便是他日武氏政权再是风高水起,势不可抑,也难极短时间内撼动明王府根基!小侄倒是对明王信心十足!”

    “但愿如此吧!事不宜迟,喊过来小女几人,我也正要见识下那位十二岁的灵异奇女!”

    “这消息您老也知道,才昨日里发生事?”

    “你没见这处院子里多出个鸽巢?之前未有多做了解,岂知吩咐下去之后,原来此法在南方早已大成气候,因而交代过后就有鲜活货色送了来,我这几日闲暇时候,已然喜爱上那种逗弄之趣,知悉近在二十里之外别院中事,还不如同信手拈来!”

    “那丫头尚是小孩子,您老可不能将使用在我身上那种威压施以。”

    “我似那般恶趣味之人?那孩子身上灵异事,就如同孙老爷子带给我的预见神通,什么狗屁郡王,在如此神奇事物面前,也不过一介臭皮囊!”

    稍倾,李之召唤几女来到,庞啼早脱去那张罩面轻纱,异常绝美灵秀人儿,很是震撼了一下临淮郡王。

    不用清绮事先教诲,庞啼礼数已是相当规范,曲身见过礼,临淮郡王已是撩髯动容道:“啼儿姑娘果然如仙女偷下凡尘,唯有面纱遮掩,还真是恐为不肖人等记掂!我心下是喜爱之极,本予以功名爵位扶持,但转念之下,或许还真不具备那等资格,还是由正文日后自行帮衬吧,你是有大机缘之人!”

    庞啼娓娓道谢,旋即乖巧站立在清绮身侧,瑜然已是取出了手中竹编物:“此乃正文哥哥与清绮亲手打造羊绒成衣,还请大人由清绮姐姐伺候着在侧房换上了,好教晚辈几人对于尺寸上有个了然!”

    临淮郡王兴致很浓,一把接过来,亲手打开主编袋子,口中啧啧声起:“原来毛衣就是这等编织物,入手松软,暖意渐生,果然较之肥大棉服更显其精致!好好好,我这就换了过来,教女儿们赏悦一番!”

    随郡王携清绮转入另间,庞啼向李之眨动着灵目,“刚刚在哥哥房里看到了臭臭裹脚布,还特意塞到被褥下,下人们怎么能找得到?如何给你清洗?”

    瑜然咯咯乐着补充:“换作他人也就嗅不出了,咱们家啼儿可是敏感之极,入得门来,鼻翼一个耸动就找了出来。正文哥哥,你为什么藏起来?”

    李之摸着鼻子讪笑,这还是他上一世不良习惯,被如此精致的两位瓷娃娃发现,面子上实在难堪。

    “是瑜然姐姐给你洗了呢!老以为啼儿是小孩子,弟弟拉屎拉尿还不都是我这个姐姐洗换的?”

    “那可不一样,在我家四人里你最小,宠着你也是应当!”

    李之很高兴自己女人这般互敬互让,不由就要伸手揽住了二人,却猛觉庞啼年仅十二岁的娇小。

    却不料,庞啼自己走上前来,牵着他的手回到瑜然身边,将他手递与,自己怀抱另一条臂膀,开心道:“郡王大人也是好人,比我父亲还要和颜悦色,啼儿从小就不曾几次紧张,但今日来到就深感拘谨,好在大人并非我内心想象!”

    终归是小女孩心性,区别辨识也多为好坏之称,李之忍不住心内喜爱,继而笑曰:“郡王大人心地良善,才会教导出清绮那样知书达理之人!但为官可不仅是善良就能驾驭的,面对敌人郡王也要展现心狠手辣一面。我初来郡王府,大人可是给我摆出极骇人气势威凛,多亏你正文哥哥心胸豁达,洒脱不拘,富有才学,超逸豪爽,刚正不阿,冰清玉洁,克己奉公,严于律己,虚怀若谷,堂堂正正...... ”

    二女早笑作一团,门帘一挑,临淮郡王呵呵笑声已到:“还首此听闻一个男人口称自己冰清玉洁,这脸皮也是厚实之极了!”

    乍一看到郡王下身半身官袍样式,上身俨然一件无限接近于现代服饰毛衣装扮,李之心下就是一阵大乐,好在拼命忍住了笑。

    但对于后世现代无丝毫意识的几人,看上去就没他那种深刻不伦不类感念了。

    “还别说,郡王大人还真适合这种深褐色庄重颜色,而且样子规整不显稀奇古怪。虽说上朝不至于显露出来,但自己穿在身上感觉也适当。而且尺寸上也合适,就是不知大人感觉与那棉衣有何不同?”瑜然微笑着。

    “眼下仅是初秋季节,还不到着棉服时候,但此时感来已觉暖意融融,或许较之厚重棉服,保暖性上尚有不如,但再多套一件不就补齐了!”

    “目前仅是一种厚度和花色样式,今后厚薄各异产品才会陆续面世,针对于严冬当然还有专款。父亲肚子都起来了,接下来我会亲手编织开襟略长款式,专门给父亲备着,在家时敞开最下面几粒纽扣,也更舒适一些!”清绮赶紧讨好。

    “此类服饰的确是松缓许多,往常一日下来,常觉厚厚棉服压得两肩负累感,这等毛衣就没有了那种担忧!”

    “对了父亲,前段时间南诏国蒙大使送来的神仙石还有没有?正文哥哥打算用其打造个蒸汽浴室,以后冬天洗浴就暖和多了!”

    “哦?正文还有这等手艺?就在另一件杂物房扔着呢,杨先生取了些,不过大部分还在!能不能给我说说那个什么蒸汽浴室?”

    “那可不成,我们商议着当做礼物送给父亲呢,这时候告诉了你,到时可没有新鲜感了!我陪父亲去换了它,几位娘亲那里还要一一送过去,这一次带回来200多件,很多人那里需要打典!”

    “你与瑜然去吧,庞啼不好在多人面前现身,就在正文房里等着吧,还是多注意些安全为好!正文需要立刻赶回东诸山,他还有要事办理,但晚饭前会赶回来。”

    等李之引领一干人等,分乘快马来到东诸山,才不过寅时未到,却也顾不得午饭没吃,径直找到了李呈。

    两人好一阵子的密谈,李之带来消息可是足够震撼,足足消化了许久才恢复常态。

    而面对李之未来形势推衍,他也是做足了各方面深思熟虑,临了还是决定帮衬一把,虽然他能猜出来李之,暗里还是希望明王直接下令参与。

    三代祖上皆为刚正不阿本性,李呈血脉里同样拥有深刻秉持,又何况这一代的他走上了热血军人一途,能够深切体味到李之并无多少私意的用心良苦。

    跟随李之马不停蹄转回长安城,还不见天色晚意,约定好晚间拜访事宜,各自分头而去。

    此时的李之已经拥有在临淮郡王府畅行无阻特权,而夏婆婆等人就没有相同权利了,照往常一样,他们被滞留在三重院子之外,另有休憩与饮食之地。

    回到五重深院角落那处小院子,早已不见了临淮郡王等人身影,听闻到李之到来,吱呀一声门声响处,露出来庞啼那张精致俏脸。

    欢快地投到李之怀里,她脆声道:“两位姐姐离开好久了,我一人闲着没事,就坐下来想你,一日一夜时间如在梦里,就这样恍惚中成了你的人!”

    李之可不敢深想她话里不知的绮意,只用心去体念庞啼那份纯真爱恋,他发觉自己越发喜爱怀中小人儿:“这种留你一人独居时候不多,临淮郡王可不是怕你在府里出现对清绮姐姐不利,而是完全出于保护你的目的!”

    “啼儿知道这些,不用哥哥解释的!”

    “这间屋子我也只住过一次,并没有多少书籍,等回到东诸山我们那处庭院,会给你备下足够消遣之物,但你可要记得多读书!”

    回到房间内,还是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李之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感,只好用话题转移:“晚上我和两位姐姐还要出去一趟,你依然还在这里等候着,无论回来再晚,我们也会连夜赶回东诸山。首先交给你一个任务,刚刚看到院子里的鸽子了吗?今后我们院子里也会养几只,它们的主要功用是用来传递讯息,就交由你来负责如何?”

    “好耶!啼儿喜欢小鸽子呢,我可是知道的,不能把它们养得肥肥胖胖,训练才是关键!”

    “没想到我们家啼儿还知道这些?今晚回去我就制作蒸汽浴房,好给啼儿好好洗个澡,换上新衣服。”

    “我可是听说两位姐姐说了,作为你的女人,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洗头发,据说这是哥哥最讨厌做的事情了!还有那种皂角洗头水,我第一个就要研制出来,把哥哥的头发洗得香喷喷的!”

    很奇怪,面对身前这个如碧玉一般人儿,李之始终在用一种相当纯净心理来面对,极少产生另两位娇美郡主带给他的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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