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那位厉百长,临淮郡王遣军部派过来的守护首领!”封行手指远远到来的一位三旬军人。

    李之也在老远就迎上去:“常雨伯把此中内情都给我讲了,还要多谢厉百长暗中照应!”

    厉百长仅不过一位不在品小头目,忙躬身回道:“这是小人应该做的!李先生所言我也全部听取,原本我上头还有两名仁勇校尉与几名执戟长,但自昨日上午就去了军中参加会议,今日午时之后才能返回!这些人到来之时,我已另派军士快马前去禀报,估计此时已经抵达长安城内!来人所言什么恭请骠骑大将军、右神策中尉另派驻人手一说并不成立,此事非同小可,圣上口谕可是天大事情,这些人断然不会有所得逞!”

    李之点点头,“不管怎样我也要谢谢你,常雨伯是我纸坊生产全面监管之人,一旦有个好歹,我可再无合适人选派出,至少别人没有他那种能力!厉百长暗中守护之情,我定会亲自向临淮郡王以及军部反馈,你放心,所有可能牵扯其中之人,都会遭受到全方位严厉打击!”

    最后那句告慰之辞,显然立时令厉百长心神安定下来,有今后自身安全为保障,他当然希望自己有机会让高层军方长官知晓,说不定因此会有小幅度军阶提升。

    “那就多谢李先生想着小人!还有就是,先生大可不必对我等军方人员另有赏赐,不仅是人员数量过于庞大,主要是我们也并未做出何种更有效防护手段,能不招致上峰责惩就已经很知足了!”

    “厉百长就不要推辞了,好歹我们也算是一家人,自军方来此间守护,早该相互间笼络一下感情,正好乘此机会略表心意!再有,你与那两名守卫各一两纹银赏赐,包括那名前往长安城禀报之人,也在此等之列!这是公面上交流,私下里,我还会另请厉百长酒宴相谢,看到那位少年将军没有?他可是临淮郡王长子,未来郡王府第一继承人,刚刚被任命为骁勇营副统领,有与这位正三品上冠军大将军头衔之人结识机会,对你将来军中发展有好处!”

    厉百长再一次躬身相谢,眼里的感激不用言说。

    打发掉此人,李之转眼就转告于李怿,李怿笑道:“郡王府可是也有两成多份子,此人能冒着风险,数次做出适当反应,我也要感谢他!”

    一行人在封行引领下,来到崭新办公建筑里,不等有茶水恭呈上来,常雨伯已经返回:“李先生,一切安置妥当,那些被捉拿者也有重兵看守,接下来我们就着手商议正式生产一事吧,这也是工人们最关心之事,干的多了,他们收入也就提升了!”

    李之乐道:“我就欣赏你全身心为工人们考虑行为,这说明再大范围厂子你也能做到一力掌控!封师爷昨晚已将研制品交由我手,质量上我很满意,便是七叔随手编制包装盒我也认同,只需将织物纹路再密集些,就能正式使用了!另外,你这一次研制居功至伟,我已打算报请临淮郡王以及朝廷相关部门,申请对你的特别官方赏赐!我的建议是由官方为你颁发百亩良田,另赐爵位问题我就不能决定了!你先别推辞,这是你本该有的功绩,何况又不是我私人赏赐!”

    李怿接道:“我父王也有此意,目的是要你先把家人妥善安置!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身担此责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若不是今日我们及时到来,或许你性命最终无忧,但一场酷刑是避免不了的。说实话,我个人很佩服父王和姐夫这种先见之明,这不转天你就遇到危险了!把家人妥善安置到赐地生活,也是为了你无后顾之忧,两厢皆宜之事,也不用心有忐忑,因为你受之无愧!”

    常雨伯嘴唇抖颤着不知如何应答,李之拍其肩头叹道:“日后厂子还需要你这位大行家,说起来是我这位主办人心中有愧,毕竟诸事缠身,往往不能每日里顾及到此间,一切事都推到你身上,也是一把年纪了,本该在家享清福的!”

    常雨伯略带哽咽言道:“什么也不必说了,李先生与郡王大人恩情,我时刻记在心里,今后就是死也会死在生产现场!只要厂子安全有了保证,我一定将它发展到半个大唐赫赫知名!”

    “有我这个小神医在,你就是想早死也是不得!”李之呵呵乐着,“你也看到郡王公子可是位三品大员,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年纪,往后此类事件会不再发生,不然他李怿将军如何在长安城立足?”

    “哈哈哈!”李怿大笑,“我这姐夫很懂得如何用言辞拿捏住我这个小舅子!不过姐夫说得没错,任人欺压到我的头上,我岂能再于长安城立足!”

    李之摆手凝言,“今日里就开始全面启动纸巾生产,班次上你妥善安排好,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运转为目标,每几日你看合适停机检修半日自己决定,至少这种繁忙工作要维持一月时间,成品每日产量容几日总结后再报给我,但你这位真正掌舵人可不能加班加点,对我、对整个厂子而言,你身子骨比比产量更重要!”

    “李先生放心,只要不是研制新品,我不会不顾一切投身其中,自己心里明白对整个厂的作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李先生与郡王府的损失,便是我那些工人们也从此好日子不再了!”

    “您老知道就好,未来可是有几百乡亲等着你来提供生活保障,我可是在厂子里安排了两人专门关注你工作情况,不是怕你偷懒,而是防止你过度消耗生命!”

    “有主家如此关怀,我再不遵从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另外我有个建议,打算接下来研制数倍于硬黄纸厚度包装纸,毕竟柳条或竹片编织,季节性影响太大,巨量储藏又不易保鲜,每一丝缕都刷上漆油成本太高,废纸浆再利用无疑是个解决好办法!”

    “常雨伯,咱们又想到一起去了!我这里也有个初步工艺计划,无需研制厚度过于厚实纸板,而是继续单层纸板箱体制造,里面填充格式为下脚料所制造长条形楞条,或者用芯纸、牛皮纸下脚料替代,再或者直接用单层纸板箱体直接裁剪为细长条状,隔一段距离附上一条,两边单层纸板箱体一黏合,不就是一张厚度足够的箱体?而且,半中空设置,可防易碎物品损伤,防潮,可承受适度轻微翻滚与践踏,保温,防异味流失等等奇效!如此制造出来,可不仅仅提供给我们自己使用,完全可另行开办一个纸箱厂,提供给各行各业使用!”

    未及良久,常雨伯口中就开始啧啧不断,“显然李先生这办法比我想出来主意成本低上两倍以上,按照我之前念想,只是研制具有厚度硬纸壳!唉,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随意做些改动,就能让产品适合市场应用,而且是从未出现过的新品类!简单的一种包装箱,若是制作精致些,怕是又引领一股风潮走向!”

    李之乐道,“我就当你拍马屁了,虽然心里也很是得意!办法都是想出来的,你想没想过,若在这些未来箱体上,刷上小心轻放、怕湿潮、箭头向上摆放、注意防晒、注意防潮、质量安全、禁止翻滚、不可践踏、注意防火、易碎物品、食品、污染等分门别类字样,会不会令所有使用我们包装的产品更人性化、档次更显高贵?”

    这一次却是李怿忍不住爆出粗口:“果真不是正常人类脑子,这等稀奇古怪方式你也能想出来,那种包装箱若不能供不应求,我李字从此就倒过来写!”

    “所以说,看似不起眼的一两句话添加上去,或者应客户需要另行设计字样,我们所付出的不过在硬纸板上抠出字体形状出来,使用毛刷,沾取染料一个个刷上去就可以了,价钱却是成倍上扬!都说奸商奸商,如此助销手段也算是奸猾的话,我可并不认同!”他也是很满意自己的瞬间思维灵泛。

    “而且硬纸板厚度可多种多样,像是纸巾一类轻薄物,仅需单层纸板就可以粘合起精美包装盒!”常雨伯一时间也是脑洞大开,在后世现代随处可见不值钱物件,于尚属半开化半原始的唐代,却是了不得的重大创举。

    便是一旁听闲篇的夏婆婆等人也是兴致大起,一个个开动脑筋,各种稀奇古怪主意层不不穷,当然设计范围可不仅仅在于包装纸箱。

    期间常雨伯出去了一趟,是奉李之之命,安排人临时赶制些纸巾出来,还有仓库里的成品宣纸,以不需出入证件的最低数量,李之打算带回去送些人情。

    而且东西两市商铺马上开业,也需要一些稀罕物壮壮门面,随手递出一叠纸巾,足以令那些富家女未来客户深感商铺不凡之处了。

    还有关于劣质草纸一事,李之也交代他给工人们下发封口令,毕竟之前极少量研制品,也是这批工人亲手淘制出来。

    这时候才有人记起还没有吃午饭,于是纸坊厨房抓紧采购了些荤食,简单加工后让众人边吃边谈。

    如此一折腾就到了晚间十分,将纸品分装在十几匹马上,倒也不需要另行安排车辆了。

    众人匆匆上路上路,主要在于晚上李之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未来前往凤阳开办高度西凤酒一事。

    回到长安城,李怿提醒李之前去接上了黄擎黄衍书,他这是打算与此人进行彻夜长谈,联合颛孙家,三方争取一次性搞定日后合作事项。

    黄擎的老父亲黄喻黄朝川,是古隋醇黄酒古老制酒作坊现任掌柜,听闻缘由也是忍不住跟了来,还不忘了带上几坛原浆酒,当做首次上门重礼。

    返回东诸山也不过酉时将过,差不多晚间七点来钟的样子,此时颛孙家晚饭刚刚进行不久。

    经由介绍,一向嗜酒的颛孙云山对黄喻连声道谢,原浆酒可是任何一个酒作坊的命.根子,像是古隋醇黄酒这样的数百年老方子配置之物,更是多少钱也难买到的稀罕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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