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势力深不可测,却无半点身价,就是官员里级别最高者平准令贡维,也不过从七品,而李之身畔左右,一位正二品县主,一位正三品怀化将军,他身后的临淮郡王几乎呼之欲出。

    要知道贡维父亲尚书省正三品中书侍郎贡励贡邵文,也是临淮郡王属下一员,更何况李之本人所具有旁人无以替代的极品宣纸开创者骇人名号。

    目前此类宣纸仅直供与皇廷内院,当今圣上的上书房都在使用他的产品,又有谁人胆敢触碰此人霉头。

    如此商务重地,自不能容留如此众多官员在此寒暄不停,经由李之一一恭请明日巳时前来同享隆声援布,兴业长新,也就各自散去。

    唯有贡维引领三人留下,与李之逐层探视讲解,在第三层一探出木质阳台凉棚下,众人落座,开始签署相关契约。

    懿懿公主二人早在东市口就分别离开,二人在李之处均有重大收获,着急回去商议此事。

    而李之院子里的丫鬟们全部赶过来,此间一切侍候事宜,也均由她们负责承办,不多久就有茶水端上来,贡维笑道:“这里的茶具还是我得自于父亲那里,大内特制之物,还算是精致!”

    “季同兄有心了,大恩不言谢,咱们兄弟来日方长,相互帮衬的时候多了!”李之言之诚恳。

    “那皆是后话,目前你可要细细考量好此间商铺用途。另有一事我尚未在平准署颁布,也曾接命不可提早与你明言,今日却是无妨了!众多公署联办诗文大会,明日就在你商铺门前院子里举办,包括周围主干道,以及金市牌楼左右百丈范围内,均属于一定时间内年度大集庆典中心区域!上峰虽不曾与我直言,据我个人猜测,或许正清文绮堂开业盛典,或许就是诗文大会举办目的之一,如此巨大规模前所未有,应该是当今圣上有意如此。”

    “来时路上我也曾有所耳闻,此事瞒得我可是好苦!当然这绝怪不得你,便是未来老丈人也对我防范得紧,至今未曾有只言片语透露!”

    “李先生,恕我直言,此时可闹大发了!据说自明日凌晨许,整个东市就会处在戒严状态,必是因为宣纸与火药原因,朝廷感念你丘山之功,特由身上亲自批示,给与你鸿基始创半官方庆典。往年年度大集庆典,即使有圣上亲临,也不会有如此众多公署参与进来,仅是一个诗文大会,就特意挂上忒多巨大名头,可想而知,圣上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将一个诗文大会,安置在我正清文绮堂门前,又恰逢本店当日开业,任谁也明白其中道理!而与此同时,又是年度大集庆典核心区域,我这面子可是没有那么大,里面或许有更深层意义吧?”李之两眼微眯,迎向高空太阳光照来处,神情若有所思。

    清绮一旁笑言:“管他那么多呢,只要顺顺利利度过明日,日后自会有所知会!关键是你这平时看起来沉稳样子,到时可不能给我掉了脸面,如何措辞,用语是否得当,事先均要演练一番!”

    “郡主大人所言极是!”贡维含笑迎合,“不管他背后是否有何更深用意,总之对你没有敌意。再者,久闻李先生诗文功底可谓惊世骇俗,怕是你所猜测内里缘由,或许并无多么复杂,也极有可能是当朝真有意借此机会,实心实意举办一场诗文大会,若是因此而诞生出几首可流传后世之惊世大作,不仅此次年度大集影响力更趋远扬,诗文大会也会流芳百世,更会让正清文绮堂从此一鸣而天下知!或许这才是圣上最真实想法!”

    李之突然睁开双眼,“哈哈!季同兄,你这见地才是真正令人信服!”

    他转而望向清绮乐道,“也许我又一次令自己落入无端猜疑的贻笑大方里,季同兄这番解读令我神志徒开。哪里又有甚更深层意义,圣上这一手妙招巧施无异于巧同造化,智慧卓绝,实乃一举数得之高妙明切。若说真有更深层意义的话,也仅会是通过此举,来达到弘扬大唐盛世,繁荣昌盛,文教复兴,更彰显国泰而民安之天下大治盛景丰情!”

    贡维鼓掌欢笑,“的确如此,有如此宏远眼光、莫大智慧之人,唯有当今圣上!仅是通过一次机缘巧合的适逢其会,就可产生如此深远影响力,换做任何人怕是也绝想不到这般妙法。想来圣上钦命下颁之际,或许就有无数部门在深研此事,也正因均看到了这一点,才大张旗鼓积极响应。一旦就此有数篇具有开创意义及艺术成就巨作产生,所有加入进来参与者,或许真会借此而留名后世。”

    李之也是如此认为,“大唐文人地位千古罕见,诗歌创作的开放,也从台阁走向关山和塞漠,显示出雄伟气势和开阔襟怀。四界也受到了百姓与文人、甚至宫廷皇族欣赏与吹捧。此时诗坛群星辉映,他们都迷于表到自己对祖国之忠心,及保卫祖国山河之决心,此时诗人因祖国昌盛,而对保卫领土表现出无比热忱。他们既是对盛唐极其爱戴的最直接体现者,其作品亦为因此而流芳千年绝佳诗文方式,可见召办此次诗文大会想法之绝妙!”

    瑜然一旁深叹,“不得不说,当今圣上之睿智,以及心怀大唐社稷之殷切,绝非寻常人等所能相提并论!一代帝王,自有他煊赫统治能力,而且国运的兴衰更迭、政治的清浊荣枯、民生的安乐艰辛,即使在他目前弥留之际,仍旧是他最不舍牵挂!”

    她此言一出,在座几人均陷入沉默当中,直到楼底下院子里传来纷乱响动,才令众人徒然惊醒。

    “是东诸山锦织品到了!”瑜然抬身探望一眼解释。

    “萍儿、翠儿,你二人下去指挥货物搬运,暂时就只放在一楼大厅!”

    李之交代后,向清绮说道:“我先谈谈自己的意见。一层全部为正清文绮堂服饰,一侧货架上便是这些二级锦织面料摆放,其余空间即为成衣展示区,包括羊绒制品;二层为量体裁衣区域,临时置办高档桌椅茶几精心布置,各等装饰品也要及时铺垫;三层整体为纸制品展示区,目前宣纸为非卖品,纸巾仅向在正清文绮堂定制服装贵宾发售。其中宣纸定价为每刀一两三钱纹银,纸巾520张大包装单价为铜钱三百六十文,240张小包装单价为一百七十文,每人大包装限购五包,小包装限购十包!”

    “大体我都认可,但纸巾仅向贵宾发售是否不妥?因为马上就可以大批量上市,此举有误导贵宾之嫌;而且既然宣纸为非卖品,为何有明码标价?”清绮提出疑问。

    “纸巾上市之后很快就会成为抢手货,但近几个月内只会限量供应,每人同样数目限购。至于贵宾同样拥有额外限购权,但一件定制服装仅有一次机会!至于宣纸标价问题,旨在营造极品宣纸高贵性,另有可针对某些特殊阶层之人限量发售,原则上需要熟人介绍,实际情况可根据情形灵活掌握!”

    “是不是定制服装贵宾,还需要拥有一次羊绒织物购买权限?目前我们仅有不到四万件成品,按照长安城实际购买力,怕是一天也撑不过去!”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讲的,就照你的意思办吧!目前我只想到这些,你与瑜然就在这里仔细商议一下,比如羊绒织物售价问题,明日典礼后顾客抢购队伍安置,店内店员人数,安保人员以及此时店铺内部装饰等等。今日会很忙,不要着急,慢慢来!”

    说罢,他就随同贡维等人步下楼梯,一层还有现成货品搬运放置,离不开他自旁指派。

    羽灵姨被派往奉邬县接迎刘师爷一行人,毕竟他掌管着财政权,还有大批人手需要调集。

    一层若单纯开设面料铺面,显然东诸山锦织品类严重不足,皆因二等面料不过就几十种花色,加上三等大众货色,可供选择花色也不过百余种。

    因而讲究个性化,满足多元化流行需求的手工制衣,就成为目前正清文绮堂真正主打。

    东诸山山有老祖宗手下十几位堪称大师级资深裁缝师,就是未来最好的师资力量。

    李之手里有近百名专业手工匠人,以及他自身源源不断地新潮样式设计,足以打造出几个可长久盛名不衰的高档成衣店。

    因为手工出色,这些手艺高超的制衣匠人会是将来同行业人才挖掘目标,但缺少了李之这个店内灵魂人物,并不能保证手工成衣样式的别具一格。

    始终保持全、新、优的经营特色,李之并不打算专注于从低到高档次齐全,而是旨在一等锦织面料上新品种新花色不断推陈出新,专为高端人群私人定制适合别致出新样式,将量身定制、追求品质与品位作为发展主方向。

    而且店铺内不会出现正清文绮堂品牌之外的任何面料,结合纯羊绒面料的研制成功,以展示东方女性和中国丝绸特有风韵美为当前主打,面向皇宫贵族、达官显贵、梨园艺人、大家闰秀、小家碧玉而提供私人定制品位风尚。

    这种经营理念他早就灌输给东诸山匠人队伍,配合自己匠心独具时尚感设计,以及大胆色彩运用,为如今年代所带来强烈视觉与认知冲击,将正清文绮堂考究而精湛的手工制衣技艺,独树一帜时尚设计,尽展仅有这里才能拥有的卓尔不群流行格调与尊贵品位。

    如今东、西两市一带布店云集,要想在此地站稳脚根,生意上与同行竞争必须有与众不同之处,间店铺除精巧装饰门面之外,更需细致布置店堂,并用严格店规约束所有店员言谈举止。

    保证以上诸种独特性质,再能使每一位顾客乘兴而来、满意而去,才是生意异常红火,发展迅疾,在京城制衣业中占居高档品质垄断地位最基本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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