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时间无多,你就暂时忍耐一下!摄入我们体内纯粹能量之人,以妹子推断,应该就是传说里仙人,或者更高层次存在!妹妹所觉醒上古意识仅是个人取的名字,至于该当如何正确解读也是毫无所知。觉醒感知告知于我,前生一世妖行罪孽尚未履历完成,需要这一世接续下来,因而妹子一过了十八成人之数,就需要与人间造孽了。这也注定妹妹一生不可善终,或许淫恶之名会永留史册,但未有如此行径,注定来世不能复生。或许你此时脑子里已纷乱一团,就留给你几日时间梳理情绪。但妹妹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李先生成全!”

    此时此刻,上官婉儿眸底一片清纯,有淡淡光晕,涟漪出粉装玉琢一般纤尘不染,像一朵含苞出水芙蓉之上水雾。

    “你且讲来听听!”李之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下月初五即为妹妹我成年之数抵得之日,那一刻后我就不再是我,而是人所不齿之野狐,但在被一些比我内心更肮脏之人破了身子前,我情愿把完璧之体交由李先生。别问我原因,妹子也答不上来,只是在暗中留意庞啼之时认识了你,冥冥中有种感觉告知于我,你就是收取我清白之体那个人!别着急拒绝我,下月初一我会遣人前来招你入宫,我已掌管宫中制诰多年,对于你爵位昭示也经由我之手。你无论如何取舍,也不能向啼儿吐露半点,因为她就像是一张洁白无瑕白纸,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对她有所沾及!”

    “你要我怎么才能尽知自己所言发自肺腑?”

    “无以证明,也无任何感知提醒我这么做!我虽被一缕淫邪占据了灵魂,但前提还是一具正常人躯体,一样具有正常人思维能力,就是这种能力驱使妹妹将一世清白交由一个足以信任之人。能否帮我这次,妹妹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你要了我清白,我也是罪恶一生,不要我一样不得善终!但你若帮了我,日后我正常人躯体就属于你,你还可以将我视为细作,不然我心无所牵挂,不会再与你有半点干系。”

    “如何能帮你解脱今世苦难?”

    “李先生,我知你心善,你也不用试图拯救我,对于我躯体内另一半来讲,那等行为只是享乐,而绝非罪孽!而且我身不由己,你力有不逮,就这么简单!”

    “你容我几日考虑时间如何?”

    “那是应该的,而且我有种预感,一个身有灵仙气之人要了我,我会永保另一个真实之我不至于就此神魂泯灭,不然一旦下月初五之后,妹妹就彻彻底底变为那一具魂魄。但你不用担心,关于庞啼与你信息也会就此消失,不会对你与家人带来危害,当然是在你不去招惹那个上官婉儿前提之下!”

    “我若是要了你,对你有何帮助,又对我有何好处?”

    “于我而言,意味着清白永留人间;与你而言,你会多一个暗助力量!当然事实或许有所出入,毕竟这仅是有模糊感知,并不能保证自己从此一定会具有两重性格!”

    “恕我直言,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面对你这副丽若春梅绽雪容貌,自无多少抵挡之力。但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足以令我倍加谨慎!而且事关身边人性命攸关,或许会有一个很艰难抉择过程!”

    “李先生,你这是实话,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帮不帮我,都与你身边人安危无关!但还是那句话,前提是你不去故意招惹那个上官婉儿!再给你透露一点,武后蓄意篡位之心不可阻挡,李氏皇族目前已无正面抵御之力!她宠溺我几如己出,至少目前是这样。你帮了我,我就有保存原有良知之可能,为了迎接此等变化,我已有应对那一具灵魂之法,由我担当你的细作,只会令你事半功倍,而且我知道长安城内有一股力量,在储备保护李氏皇族未来再行崛起!”

    “你这人很可怕!”

    “不是我可怕,而是我在皇宫里呆了十八年,便是圣上发病状况也没少见了。近些年里进出上书房之人,瞒得过旁人,瞒不过熟知宫内一草一木的我!不过,我一切内情知晓,会随着下月初五之后人性灵魂消失而一并消弭,不会给那个上官婉儿留下半点!”

    “如你这般描述,岂不是我帮了你,就会令你如今灵魂记忆,也令那人获得?”

    “这就是前面所说保存我原有良知之法,说起来也简单,我既然清白身子已经交出去,就与那具野狐灵魂意念有所分割。而此时两具灵魂感知目前以我为主,此时将我主意念强加给那具灵魂感知完全没有问题,因为那一缕上古意念未有严格设定。因为你的出现,我就有了一丝良知尚存机会,只要能够达成,强加过去的主意念依旧留存。即使不达,良知意念不在,记忆全无,也与你等无碍!”

    上官婉儿忽然转过身来,幽怨眼神看向李之,“我此时乃清白之身,甘愿将之奉献于你,既因你身上有一缕灵仙气息与啼儿并无二异;再则你已经足够优秀,可知仅仅是今日一上午,又有多少年轻女子为你而倾倒?我目前仅是一个普通适龄女孩子,更暗中了解你一月有余,自能体会到你身上更多无穷男性魅力,你又怎知我不是爱恋与你?短短仅有十日,我就会从此化身为淫恶之体,仓促之下,吐露心事,乃仅余良知甘冒被你啐嫌羞辱之屈。不敢承你心中爱戴,更多只为自己有所心安,而令此生无憾而已!下月初五之后,妾身不再清白,心急之下,才有如此唐突之举,还望李先生理解!”

    远处厅堂钟声再起,上官婉儿转身疾疾而去,仿似决绝之极,望向那一道清丽消瘦身影,有无端莫名悲戚感,由生李之心底极深处。

    心事重重缓步返回,余光瞥见上官婉儿已俨然换做淡然自定神态,对他到来也恍作未觉,自顾自地与身边人聊得正欢。

    良久之后,随着更多参考之人走回来,条案后围聚众人也结束了商讨。

    尚书省吏部有人出面总了总结性发言,最后还是由庞御史做最后主持:“最终名次将由当今圣上亲自决断,但前十名入选者还是需我等评鉴出来。为保证在场三十位文士都有相对公平进阶机会,暂时不宣布名次,而是由柳翰林一一将三十首大作细细解读。”

    不同于之前两轮,此时的庞御史语气更加平和而语重心长,众文人听了也均是纷纷点头,认可此等人性化方式。

    这一解读过程漫长而详缓,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期间穿插诸位大家给出更详尽见解,才等到前二十九首完毕。

    这时俞太尉与关鲁公二人一起走上前来,两位前后位列三公老人略作谦让,还是由俞太尉首先说道:“我等私下里还是认定李之李正文这首《隋宫》更有希望再夺头名,这也是将之留在最后的原因。当然,我们说了不算,需要圣上我主来做最后评判!”

    把《隋宫》完整内容缓缓念出来,他再次出声,“在细细解读之前,我需要先向李先生提一个问题,你怎么来解释紫泉二字来历?”

    李之恭声回到,“紫泉即紫渊,因高祖名讳不敢冒犯,为避讳而改动。司马相如《上林赋》描写上林苑‘丹水亘其南,紫渊径其北’,用紫泉宫殿代指隋朝京都长安宫殿。锁烟霞,空有烟云缭绕。而紫渊确指长安之水,即八水绕长安!”

    八水绕长安,指的是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它们在西安城四周穿流,均属黄河水系。

    西汉文学家司马相如,在著名辞赋《上林赋》中写道:“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描写了汉代上林苑的巨丽之美,以后就有了“八水绕长安”的描述。

    条案后众人齐齐发出原来如此的赞叹声,俞太尉也是脸露笑意,“有了此等完美解释,我等就再没有异议了!对于诗文我之理解是:长安城闻名隋宫,在烟霞中锁闭;却想把遥远扬州,作为帝业基地。若不因天命,玉玺归龙凤之姿高祖李渊,隋炀帝的锦缎龙舟,早该驶遍天际。如今腐草中,萤火虫早就绝了踪迹;隋堤上杨柳枝,唯有暮鸦的聒啼。断帝荒淫而亡国,黄泉若遇陈后主,岂敢把亡国名曲后.庭.花重新提起。诸位在座人,不知我作此理解,有何不当之处啊?”

    见众人均是摇头,他才进行段落分析,“首联‘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点题。把长安宫殿与烟霞联系起来,形容它巍峨壮丽,高耸入云。用紫泉代替长安,也是为了选取有色彩的字面与烟霞相映衬,从而烘托长安宫殿的雄伟壮丽。可是,如此巍峨宫殿,空锁于烟霞之中,贪图享乐、为所欲为的皇帝更愿意住在芜城,也就是江都。

    “三、四句‘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诗人以虚拟语气说:如果不是由于皇的玉印落到高祖李渊手中,杨广不会以游幸江都为满足,他的锦帆,大概一直要飘到天边去吧。据史书记载:杨广不仅开凿了二千余里通济渠,多次到江都去玩;还开凿了八百余里江南河,又拟通龙舟,置驿宫,准备到杭州去玩,只是未成行罢了。”

    说到这里,他有请关鲁公再做详解,关鲁公接言:“关键就是归日角三字实在是精妙至极,我等几人无不拍手叫绝!何为日角?额有龙犀入发,左角日,右角月,王天下也。有一个叫史世良之人,善于给人相面,他告诉高祖说:您的骨骼惊奇,必为一国之主,愿您自爱,不要忘记鄙人说的话。于是,高祖有了远大目标。高祖日角龙庭,实乃帝王之表。李先生将之用在此篇诗文中,巧妙将高祖不朽功绩彰显出来,才能把贪图享乐、荒淫的隋炀帝不堪之处更鲜明刻画出来,没有极深史料深研,可是做不出如此精妙研琢之辞!”

    所有人均在频频点头,不用过多解释,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做不出如此精妙对比词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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