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是大体估计,做不得准的!有如此效果也更在于我也未曾预料到,那等对病灶刺激性居然这般强烈,远超我所想象,自然效果就会更好上几分!”

    换作旁人,李之这番话无疑将是一场祸灾,皇帝是个什么存在,怎容你当做试验品来回摆布?

    但不能说全天下,即使传说里皇宫内隐藏着的几位武学大师,也对高宗的病毫无办法,却是个不可争辩事实。

    “稍后不是会有关鲁公过来?或许还会有别人,关于朕如何御封与你,以及赏赐一事,就交由他们来想办法,找个合理方式不经仪式,而能就此广宣出去!你心中所担心之事朕也心知肚明,好长时间未亲自处理朝政了,还很是期待明日朝中会有个怎样反应!”

    不知联想到什么,高宗面色转眼就冷峻起来,眼神飘向某一处,其内有精光掠过。

    此刻李之也知不宜久留了,“二位太医,记得吩咐人给圣上清洗了身子,换上干爽衣物!”

    转而面向高宗深施一礼,“小民去给圣上开了方子,以便进一步调养体内紊乱气息趋于安定,方可再有针对性药物抑制病状措施,三日后再来后续诊断!”

    “开了方子,就由李楹送李先生回去吧,今晚为了朕,你也是竭力付出了,回去好好休息!你兄弟二人也去上书房取了那把剑,顺便替朕送送,稍后有人来,就直接带他来见朕!”

    后句话自然是在吩咐二位皇子,就在李之开方之际,李显也自上书房取了尚方剑,交由李之:“李先生,怕是圣上此间另有深意,等过去了这段敏感时期,我去东诸山与你深谈!”

    李旦看向李之眼神里也充斥着感激之意,他同样小上李显六岁,倒是与李之同岁。

    二人送到院子里,李之就施礼恭请他们返回,便跟随着李楹七拐八拐回到那架马车上,直到车子动了,李楹才开口,语气里不无担心:“我怎么觉得这一次的事很难不为外人得知?”

    “应该问题不大!以我估计,圣上明日就会急着上朝,但会特意隐瞒视觉恢复一事,近几年未曾临朝,朝中必会有诸多变化,他需要暗中观察一下,才好做些大动作!”

    “李先生认为圣上要大开杀戒了?或者要针对于武后一方采取些手段?”

    “这我哪里知道,但想来有些防护措施是要有的!据我所知,关鲁公稍后会连夜赶来求见,如果随同前来的还有淞王、明王等几位大人,或许会将未来长安城发展一事禀报,那样圣上才可从容布置下来一系列布局,而合情合理,不为武后一方有更多察觉!”

    “想必李先生方才一番胡言乱语,为兄是说单纯称呼上,你是在刻意为之吧?”

    李之呵呵生笑,“不止凤佘兄看得出来,圣上也是明白着呢!我一番装疯卖傻可是在保护自己,言下之意,性子上还属于年轻人心性,并无心在官场上有所涉足,不然圣上对我的赏赐里,怎没提到半点一官半职涉及?本人只对生意感兴趣,能力再强也对大唐朝政沉浮无有关联,且还是个上不了大席的冒失角色,换做凤佘兄也不会对我严加防备!”

    “这倒也是,可你左一句老爷子,右一句您老的,旁人听着可是为你揪着心呢!在我看来,二位皇子对你感激之年颇深,既然武后欲有所行动之事,你这官场外之人都能看出来,皇子们不会毫无察觉。此等前途未卜形势下,太子爷也不见得急着继位,圣上多存在一日,就会多为他做些提前布置,你挽救回圣上一年多寿限来,他们只会念你的恩情!”

    “或许吧,我更看好八皇子未来,七皇子虽正处在年轻气盛之时,在我觉来总感觉有些底气不足。反而年龄更小的八皇子,继承下皇室李姓血脉中的血性更多些!”

    “临离开前,我听到太子提醒你,那把尚方剑中另有深意,李旦却无任何解释啊?”

    “这就是八皇子沉稳之处!目前仅剩他们两位皇子在,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他就不会有丝毫僭越举动,而且这种血脉亲情会一直为他严加守护,而不是仅仅流于表面!”

    “这么说,李先生方才特意点出兄弟二人忠孝两全,就是意在提醒圣上二人间的团结?”

    “是,都知道圣上疼爱太子更多些,我提醒圣上目前您老可只有两个儿子了,而且难得能够团结一心,不然他接下来一些安排,我担心因为有所偏重,会伤了弟弟的心。万一兄弟二人之间起了嫌隙,那样未来皇族李姓真没有多少再行崛起人物可用了!”

    “但愿李先生良苦用心,圣上能够接收到!”

    “放心吧凤佘兄,圣上大人可是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要睿智得多,管理一个大唐之人,还能看不穿我这小小心思?或许正看在此点上,他才会赐给我那把尚方剑,但老人家的极深用意,或许要到许多年后才能体现出来。”

    “你是说,尚方剑里另有其他特权或权威意义?”

    “圣上乃大唐一国之君,暗中守护力量远非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而且他那些分据在各地嫡系势力老臣是吃闲饭的?因而我猜测,即使这柄尚方剑里果真有秘密,也会是极端隐秘之事,莫说你我,或许二位皇子也不见得知道更多!”

    李楹摇摇头,他本就是行伍出身,更因长期驻守在大内,关于武后之事获知,他甚至不如寻常百姓听到的多,想是这等颇耗费脑力的玄机暗藏之事,更会是他感到头疼不已。

    将李之送到南北门,李楹也就跳下车来,给马车夫交代几句,才开启大门放行。

    李之无心等在大内承天门外,暗里查看关鲁公身边会有何人出现,终归马车夫是李楹的人,万一有淞王也一起来到,传到李楹那里可就不好解释了,没有人喜欢心机过于深沉之辈。

    回去路上车夫显然有意绕行,用意无非是观察是否有人在暗中跟随,李之也懒得管他,自己目前正处于真气贫瘠时刻,防护手段自然也所存无几,也乐得有人帮着他解除可能存在的麻烦事。

    他那次晕倒虽有演戏成分,但真气巨量流失也是事实,算不得过于心机。

    那把尚方剑此时就被他抽出来反复观瞧,之前心中暗喜就是因为它,能有个趁手宝物,对自身安全可是个重大保障。

    尚方剑皇帝御用宝剑,因掌管制造供应御用器物的官署就叫做尚方,才会有如此名谓。

    专管供应制造皇帝所用器物所在,制造出来的东西自然差不了,来自后世的他可是知道,许多传世兵器类宝物可都是出自那种地方。

    这把剑一经出鞘就立显森寒锋锐寒气,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

    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既可认为是基于对北斗七星崇拜,同时也可能存在,为了追忆铸剑祖师欧冶子的功绩。

    随手对着空气舞动几下,居然可感细微剑气轨迹生得,为异常灵泛纹路所带动的剑气里,未见一丝霸道,反而平和得堂堂正正一片,无半点杀伐气息泛生。

    但李之仍能从其中感觉出不凡之处,因为剑身随他一缕真气注入,浮现出一些更玄妙繁奥纹理,似乎在散发无穷生机,使得花纹突显犹如大理石一样立体纹路,其间同样灵性十足,令他心脏竟是不由骤然跳动了几下。

    因为在马车上,自己体内真气所剩无多,他努力按捺下兴奋之意,调转剑身入鞘,再复之前淡然神情。

    来至临淮郡王府,打发了人走,门吱呀一声,李之就见到了临淮郡王身影。

    “郡王大人这是一直等在这里?这怎么个话说的!”

    “如此重大事情,我可是真有些坐不住,就怕你有个闪失。”

    另有下人知趣的走开了,携着他的手,临淮郡王显是急着探听虚实,不等回到房内入座,郡王一眼就瞥见李之手中物:“你不要告诉我,圣上给你赐下来尚方宝剑!”

    早估计到李之若能治疗成功,皇上可定会有赏赐,但武器一类除了赐以一死,就只剩下尚方剑的含义了。

    “还就是尚方剑,只是其中玄机我理顺不清,不然如此公然赐下此等可轰动朝野物件,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人们,圣上的病是我救治的?武后那里还不恨死我了?”

    将大体情形一说,临淮郡王站起身,背负两手游走不停,“按理说圣上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以你另有深意一说或许勉强解释得了,但因为此而招惹下武后那尊庞然大物,就是尚方剑里再有重大机密,也保不住等到她被轰下台。”

    “所以我内心很纠结,以我身份也不敢之言相询,难道他是在等关鲁公到了后,再行商议解决之法?”

    “关鲁公今晚也会赶到?若明王等人一起抵达,或许会有办法遮掩过去,但显然圣上那时并不知除关鲁公之外其他人也会出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圣上自己心中早有决断,而且这柄尚方剑内肯定会有重大内情,之所以在那种情形下交与你,就是为了二位皇子亲眼见到!”

    “您是说,未来剑中机密需要二人中某一位来揭开?”

    “也许他们不一定知晓,但需其中一人力证当时情形!你再讲述一遍,尤其圣上所言要一字不差!”

    李之无奈又复述一回,果然临淮郡王神情更是迷惑不解,“您老少费些心思吧,李楹一直都在现场,我两人也商议了好久,并未自其中探出个所以然。或许目前剑中秘密只有圣上一人知晓,甚至今后也不打算提前透露给二位皇子,他们可是武后亲生儿子,若日后有人因未来皇位逼迫他吐露出来,不是没有可能!”

    “等等!玄机就在这里!”临淮郡王神情明显显出兴奋意,“二位皇子乃武后亲生就是线索了,圣上之所以不将秘密泄露给二人,无疑就是如你所说,在防备着武后施加手段逼问。还有,你是说御封上卿尊号前面挂上了皇家二字?哈哈,秘密就在这里了!”

    “难道尚方剑与那个什么皇家上卿尊号之间有关联?”李之渐渐感觉好想捕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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