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转身看向布日固德,“布大哥,我事务缠身,几日后又要赶往洛阳,你快准备笔墨纸砚,咱们边写边谈!”

    布日固德痛快地答应一声,也没指派其他人,亲自快步跑了开去。

    “洛阳城?昨晚没听你说起?”况晏眉头紧皱,“是要面见那位?”

    李之颔首笑道:“怎么?大舅有些担忧?放心吧,昨晚太平公主邀请的我,入宫面见是一方面,正清文绮堂也要在洛阳开分店。太平公主参了股,至少目前为止,武后不会轻易动我!”

    况晏明显松了口气,“清绮呢?她与你几位夫人也会赶去吧?”

    李之环顾四看之后,才说起武后逼供一事,尽管是隐秘事,但需要况晏得知,因为他是李之将来最可靠的借助力量。

    不出意料,况晏闻罢,同样恨恨地道:“这个女人太狠毒了,难道她不知圣上可以猜测得出来?这是在明目张胆的逼宫啊!此人可怕,愈加可恨,圣上委屈了!”

    “所以,此行我还要暗中监视着武后把丹药服用下去,如有差错,才好尽快改变计划!”

    “有劳你了!唉,皇上慧眼识你,乃李姓大幸啊!”

    况晏虽非李姓,但他父亲况禀却是太宗时候的老臣,之间私交甚深,若非避嫌,也不用自请调往河西边戊。

    况家与皇族李姓之间还是有极深感情的,太宗一直对况家保护有加,故而况晏才会念李姓的好。

    “因为此事,所以我会提前一日出发,清绮她们随后与大部队赶往!”

    对于况晏,李之并没什么可隐瞒的。

    “需不需要军队护送?”

    “有三十名轻骑护送,而且我身边高手都会随同前往,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会让她们乘坐辎重车。”

    况晏知道李之的修炼者很可怕,有那些人在,比一千轻骑军还要管用。

    不过久,布日固德返回,李之寻一张桌子铺上就写。

    “布大哥,马槊还好说,剩余之物,无论机关弩弩身、箭矢,还是马鞍、马镫等相关钢质物,均是特殊钢质打造,你目前的锻造环境就有些随意了。至少周围要有重兵看护,进出严格盘查,这样才不至于核心工艺流出!”

    布日固德有些惊讶,他虽听闻那日松讲过机关弩的恐怖,却不知其材质也有特殊性。

    李之继言,“材质不仅是射程的保证,也是鞍镫最大承载的必需品,奔跑的马背上难以有效使用弓箭时,近战又无法随心所欲使用刀剑和长矛,劈砍或刺杀落空、双方兵刃的撞击等都随时会令骑手从马上滑下,一副优质鞍镫能够救命。而且因都是高桥马鞍设计,限制了骑手身体前后滑动趋势,提供了纵向稳定性,在马鞍的协助下,将人和马结为一个整体,使骑兵利用马匹的速度进行正面冲击成为可能,这是一场近战革命,意义远大!”

    不止布日固德,连况晏也是猛然间顿会过来。

    况晏急声道:“原来一副不起眼的鞍镫,存在着这么巨大的变革?怪不得在材质上有如此高的要求。”

    布日固德紧接着感叹,“谁能想到,小小改变,令骑兵实力倍增,我是服了李先生。”

    况晏却是在短时间内想起一事,“即便如此,成本大幅提升,普及也难,大多府兵是自己掏钱购买装备的,仅有轻骑与重甲,由官中提供。而且鞍镫份量至少提升十倍,对于马匹的需求条件无限提升,会不会导致地址?毕竟是一笔巨大投入。”

    府兵隶属于各果毅,折冲府,就是唐代府兵制基层组织军府,相当于现在的武装部,那些果毅,折冲都尉就是各地方的武装部部长。

    府兵就是预备役,加入预备役要到六十岁才能退出服役,不过是轮番服役,服役时要打仗就要开拔去前线,等轮番休息时就回去当地主或种地,一般服役八个月,休息把个月,是半职业的预备役部队。

    打仗时,就由朝廷发鱼书,调集一些地方的府兵,当地的武装部部长接到后,就去招集预备役部队,然后武装部部长带着预备役部队的战士,到集合地点,找到朝廷任命的行军道大总管。

    行军道大总管就是主帅,果毅,折冲都尉就是将校,预备役部队就是士兵。

    打完仗后,行军道大总管就回朝廷,各县的武装部部长,就带本县预备役部队回县城。

    每一个唐朝的成年男子,都要加入本县的预备役部队,因为官府已经一次性预支了报酬,那就是每个成年男子的永业田。

    武器不是官府统一颁发,是自己购买的官府制式武器,平时还要放在库房里,不过不服役可以带走,很多府兵他们都是花大价钱买武器。

    李之笑道:“普及是早晚之事,参与的战事多了,装备精良与否,关乎性命,岂可等闲视之?而我们第一阶段针对目标,是各边戊防御部队,那是朝廷官配,统一颁发的,盛名传开,普及还不是大势所趋?”

    布日固德首先想明白了,他哈哈大笑道:

    “的确如此,而且大唐军队从不打防守作战,也不打反击,就是进攻,即使对骑兵也是对攻!只有在要撤退时,各战队交替五十步互相掩护撤退,李先生的设计就是建立在此种作战方式上,就如量身打造一般,不舍得掏银子,是对自己的性命不顾。”

    “其实成本提升有限,绝没有十倍那么玄乎,除了机关弩价值昂贵,当然寻常府兵也摸不到它们。”李之的军备改良,皆来自后世,是经历过无数战事考验的。

    嘴中谈笑着,手里活计也宣告完成。

    李之又特意嘱咐了各种图样的安全问题,就跨上马急急返回。

    回到瞻远阁,夫人们已经起床,因与他约定的午时返回,所以她们吃罢了午饭,都在等着李之来到。

    马上要进军洛阳,需要准备的货物太多了,仅是鼻烟壶就要基本掏空店内储备,谭师傅那里,就要加班加点了,有封行今日一大早就去送达消息。

    柳涧村纸坊也有老吴头前去通知,不过因各地纸坊已然形成规模,宣纸与十色小笺,货源充足。

    张旭今日就会赶往凤翔县,向洛阳发送大批量高度酒。

    至于香精与精油,以目前的庞啼大师境界,一天的配制、凝出,数量就很惊人了。

    见李之来到,几女也开始忙碌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果酒酿制,与香精、精油、鼻烟所需用具,在朝元秘境复制出一套。

    这还是瑜然的建议,她提出在灵气环境下,可尝试下能制造出怎样的品质来。

    任何一套设备夫人们都熟悉,李之就负责进出搬运,进展也是飞快。

    李之曾提出瑜然这一次不必跟着去,被她坚决反对,执意通往。

    运输告一段落后,李之将她叫过来,揽在怀里,身体检查过程中,免不了揩油,引得瑜然羞意满满。

    阿菲法好奇地问道:“清绮姐,瑜然都有了宝宝,还这般羞涩?”

    清绮笑道,“她生性如此,八十岁也改不了,可不像某人,小小年纪,对男女之事主动得很!”

    “清绮姐就是说我呗!”正忙碌着的庞啼也不生气,“我天生就属于正文哥哥,啼儿只要他高兴就好。但我上了床就老实多了,不像姐姐,前日晚喉咙到喊破了吧?”

    “你这死妮子,我看是找打!”清绮笑骂。

    “我同意啼儿的说法,昨晚好像有人说要趁我不在家,出去找男人的!”李之阴阳怪气道。

    清绮神色立时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是阿菲法告诉你的?”

    阿菲法连连摇手,欲将辩驳,李之已经给出答案:“我在暗处都听着呢,你脸上的痘痘怎么回事?”

    “夫君,你听我说,那只不过玩笑罢了,可不能往心里去!”

    怪不得清绮这么紧张,她与李之一同长大,还是首次在他脸上看到今日模样。

    “那你今晚上教教阿菲法,他有些放不开!”

    “噗!”李之的话,让怀里的瑜然喷笑出声,更引得阿菲法赤面如红布。

    清绮却在拍着胸脯,余惊未消:“可吓死我了,还从来没看到过正文那般脸色,是醋意浸泡的?”

    “清绮姐,那你就赶快给他生个孩子,哥哥心里就踏实多了!”庞啼一旁挤眉瞪眼。

    “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是需...不对,不生孩子,我也是正派女子,管他心里踏实不踏实呢!”

    李之只要与夫人们在一起,身边总是充满了欢笑,他很是乐此不疲。

    “正文哥哥,这里要不要搬来几张大床?还要建个屋子!”庞啼提醒李之。

    李之早有了打算,“就建在大道石旁,那里灵气日渐浓郁,我要用这种灵性矿石搭建它。”

    说着,他随手就丢出一块如磨盘大小的半月石,嗵的砸在地面上。

    “我说你小心些!”清绮丢下手里的活,心疼地走上前去,搬起来查看。

    将半月石相关讲述了一遍,阿菲法惊讶道:“哥哥,你这运气真是吓人,什么好东西也能找得到!”

    瑜然道:“阿菲法,我们都很幸运,因为正文哥哥有天意护持,鸿运加身,所有修炼资源与正清文绮堂的一切,均是他一人得来,此乃隆盛运命气数一生相伴,非常人所能拥有!”

    “这就是容忍她身边有很多女人的真实原因?”阿菲法想了想,还是提出在心内存在好久的疑问。

    清绮对于此最有发言权:“他天生帝王命,人生格局无边际,孙老爷子精通此道,早在他几岁时就算了出来,家里才肯让我陪这个小小的县侯一起成长。紫微命格,命盘天生,广纳贤修,博采圆融,天赐一代风流人物,不被某一人栓束乃是其主星坐命。”

    阿菲法虽然绝大部分听不懂,但也知是种了不得的高贵存在。

    穆斯林同样有占卜手段,预言体系十分健全,相关传说对她而言,并非罕见稀闻。

    “我有这般神奇么,怎地自己不知道?”

    话虽如此,他的腰板可是在一霎那就挺拔了很多,胸脯也鼓出来,还不忘潇洒地甩动一下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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