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本来是因为有人给况且送人头,这才被调过来保护况且,谁知那位大侠送完人头后,绝尘而去再也不见,他们只好苦苦守在这里。

    里面,九娘道:“要是咱们再加上外面那三个高手,应该可以了吧。”她说的是去鞑靼王庭走一遭这事。

    慕容嫣然摇头:“那三个人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得防着他们。”

    况且学到早上,也觉得有些疲乏,学习这事还是很费脑筋的。

    他出来后来到一个小院,这里就是他天天练习五禽戏和行功的地方,平时这里也是外宅的禁区,别人不得踏足。

    他练习了一套五禽戏和行功后,身体完全舒展开来,脑子里的活力又都复原了。

    他现在已经不用天天练习这两种功法,几天练一次就达到效果了,慕容嫣然和周鼎成都说这是功法深入堂奥的迹象,已经得其神髓了。

    不论什么功夫,外在的动作和套路都不过是为了内在的神髓服务的,如果得到了,根本不用练什么套路,一举一动,坐卧行走无不是在练功,那是时时刻刻在练功,也是真正的练功夫。

    周鼎成几乎不修炼,至少况且看不到他修炼,他自夸说套路和架子对他已经是累赘,这就像一个人内在气质养成,不用时时都注意表现出来,更不用练习怎样表现一样。

    况且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倒也有些体会,的确在日常生活中,身体内时常能自动运转这些功法,却又觉察不到,有时候不经意内省,才会发现这一点。

    静功他现在也不是每天晚上都练,那种吸收星辉的功法倒真是可以自动运转,真如呼吸一般自如。

    按照慕容嫣然的说法,修炼静功主要还是养心,练心,许多门派那些繁琐的分层功法,反而是忘了本质,万法在心,心只要修炼好了,万法皆通。

    况且练了一遍五禽戏,每练一个式子时,就会有一种动物的虚影闪现在他背后,周鼎成都为这种景象吃惊,说这是功法通灵的标志,而且他还听说过有人能把五禽戏练到这等境界。

    五禽戏一共仿效五种动物:虎、鹿、熊、猿、鸟。

    况且有时也会纳闷,这里面只有鸟是禽吧,其余四种是兽,这应该是禽兽戏才对,不过也多亏没叫这个名,不然就没人练了,谁没事修炼禽兽功夫啊?那不是找骂嘛。

    五个动物的影子在身后闪现,虽然非常淡,却栩栩如生,况且自己当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种感觉就像后脑勺生出眼睛一样。

    而且练至入迷时,他有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经化身为这五种动物,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动物了,如同庄周梦蝶。

    当然这不过是一时的恍惚,随后感觉也就正常了。

    他不知道华佗创建的五禽戏是怎样的功法,反正后世的五禽戏绝对不是汉朝传下来的,跟南朝陶弘景记载的都不一样。

    他修炼的是祖传功法,把呼吸、动作、静脉、穴位都结合在一起,起初修炼时难度比一般的大了百倍不止,主要是必须结合呼吸,然后掌控内气的走向,并且每个动作做到哪个程度时,内气会循哪条经脉走到哪个穴位,都必须准确,不然的话可能会有很大的后患。

    这跟他修炼的内功完全相反,内功不讲究循经蹈脉,不讲究意守部位,纯粹就是修心,一任心之所往。

    修炼完五禽戏后,他又开始修炼行功,行功其实就是熊步功,取熊之沉稳厚重,修炼到身躯如山一般厚重,狂风无法吹动丝毫,这只是第一层的境界,第二层则是既保持熊之厚重,又要有猫步的轻柔无声,这一层的最高境界就是踏雪无痕。第三层境界则是在前两层的基础上,再修炼出飞鸟在空之轻灵飞翔,修成后据说可以达到两脚悬停在空中五寸处。这当然时间不可能很长,但据说可以达到在草叶上行走,不会压倒一根草,很像俗称的草上飞。

    况且现在不过就是第一层完满,而且看不到进入第二层的可能。他估计创造这功法的人也就是修炼到这程度了,后面两层可能完全是理论上推想出来的,根本不可能练到那程度,否则达摩一苇渡江将不是神话。

    古时创造功法的人在最后都会意犹未尽,然后展开丰富的联想,畅想自己这套功法如果修炼至最高境界,会达到怎样的成就,但基本都是想象,没人能真正修炼到。

    各大教派中的一些镇派功法都是说完全可以修成神佛,却从来没人亲眼见过有人修成了神佛一样。

    这一点况且在医药上也有体会,按照医药学的推算,人根本不会死,至少不会病死,因为任何病都完全可以治愈,除非生理机能最后衰弱到死,就是老死。世上不存在治不好的病。唐代药王孙思邈就断言,人的寿命应该在一百八十岁左右,怎么也应该活到一百四十岁才不算夭折,可惜世上的人却在慨叹七十古来稀,勉强达到孙思邈推测中最少程度的一半。

    当然孙思邈是神仙中人物,没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大岁数,也不知他最后真正成仙否。

    最后世上无奈地总结出一条格言: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药治不好的病人就是该死的病,没有成佛只因无缘。

    无论五禽戏还是这种熊步行功都是自称体系,并非一个体系中的分支,况且以前每天必修一遍甚至多遍。

    最近他事情太多,已经不是天天修炼,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前两年不行,一天不练的话,白天就会感觉筋骨僵硬,血脉运行不畅,必须修炼一遍才能筋骨舒展血脉畅通。

    他今天早上感觉又有需要修炼了,昨晚学了一个晚上的蒙文,真的有疲乏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少出现了。

    学习很苦很累啊,天底下最累的人就是莘莘学子了。看上去读书写字都不算累人,却是体力加脑力的双料重活。

    修炼完毕后,况且全身轻松,站在那里,很有凌云壮志的感觉,好像自己只要再放松一点,身子就能悬空而起似的,这当然就是感觉,根本做不到。不过这种感觉很是美妙,他伫立那里,静静地体会着,享受着。

    盐帮的动作很快,七天后,柳三更就来找况且,说是大龙头回信了。

    两人还是到了那个酒店,随便要点酒菜。

    “恭喜况大人,大龙头全部答应了您的要求。”柳三更拱手笑道。

    “没什么可恭喜的,这就是笔买卖。”况且淡淡道。

    “是,是,小人失言,老实说小人都没想到大龙头能答应您那些要求。而且大龙头还说了,如果大人有需要,大龙头可以亲自走一遭塞外,为大人保驾护航。”柳三更道。

    “好吧,如果有需要,我会提出来。”况且还是平静地道。

    他心里也是暗自惊讶,没想到盐帮的大龙头居然肯亲自陪同走一遭,这可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一旦事情暴露,盐帮在塞外的生意会遭到重大损失,人员伤亡也不会少了。

    这位大龙头还真是位枭雄,敢赌、敢拼,看准机会不惜全盘押上,要么上天,要么入地。

    他当年跟那个大龙头见过一面,没有很深的印象,现在也不知盐帮的大龙头还是不是当年那位,这些事他没问。

    如果盐帮的大龙头能亲自出面给他当向导,事情就又多了几分把握,大龙头可以任意调用盐帮在塞外的人员,这就增加了许多便利。

    不过他暂时还不想这样,如同他所说,这就是一笔买卖,这次他是负债,将来要还的。

    他跟盐帮的协议是以后给盐帮一条安全的通商路线,盐帮会交一笔不菲的过路费。他此次去塞外不过是为皇上出公差,将来收的过路费可是要收入他自己的腰包。他可不会为了皇上的事损害自己的利益。

    他没有忠君思想,却爱国,这也是一个人最起码应该具有的良知,爱国家、爱民族,爱自己的同胞,如果没有这些最基本的良知,真就禽兽不如了。

    他此番坚持要去塞外,就是想弄到确凿的情报,然后朝廷可以调集重兵把守鞑靼会重兵进攻的关隘,只要边关不会被攻破,百姓就不会遭殃。他是为了那些百姓在拼命,而不是为皇上和朝廷。

    如果只是为了皇上,他真的就会像张居正教他的那样,随便派些人进去,不管能不能弄到情报,都可以交差,毕竟朝廷派出许多人,不但没有任何收获,去的人都失踪了。

    “这是几张路线图,这是我们的人分布的主要据点,还有一些联系人的名字。”柳三更珍而重之地拿出几张纸,比划着给况且看。

    况且接过后看了一遍,他把地图收下,然后把记载名字的纸张当着柳三更的面烧掉,他已经完全记住了。

    “贵帮能拿出这些资源,足见真心诚意,在下领情了。”况且抱拳道。

    柳三更心生感激,路线图即便将来暴露,也没人知道是出自盐帮之手,但如果那些名单暴露,盐帮自然就会被牵扯进去,名单上的人不用说一个都别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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