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骡车中摇晃了一夜,华文轩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见司马懿已是早早醒来了,正在向外眺望。

    “到哪了?仲达兄弟?”华文轩问道。

    司马懿递上一壶清水,“我们一路东进,想必是朝着白马方向前进的,应是在白马渡口过河前往黎阳。”

    华文轩点了点头,喝了两口水。

    天气已是深秋,凉水冰的华文轩清醒了许多,正待与司马懿攀谈,骡车忽然停了下来。

    张南挑帘说道:“二位,主公已至白马城,还请两位随我面见!”

    华文轩一愣,这袁绍已经亲渡黄河了,看样子举兵南下迫在眉睫了啊!

    华文轩和司马懿骑上马,一路随着张南来到白马城中,袁绍兵多将广,一路行来,声势之大让华文轩不由愈发紧张起来,小小的白马城中塞下了无数将士,整个瓮城都堆满了粮草,看得出来袁绍是倾河北四州之力誓要覆灭曹家啊!

    二人随着张南一路通报,来到白马城内的太守府,刘延搬空了这里所有的物件,如今却已被袁军收拾齐备,四处可见精细华丽的器皿和案几,花草和香炉充斥着角落,原本破破烂烂的府邸竟被打扮出了书香门第的感觉,这袁绍果然是个讲究牌面的高贵之人,便是这临时落脚的地方,都得精心打扮一番。

    来到大殿,张南老远朝袁绍施了个礼,便请华文轩二人上去,自己默默地站在一侧。

    华文轩和司马懿来到堂上,朝着端坐在榻上的袁绍微微一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袁绍生得面宽口方,天庭饱满,双眼聚光,头戴镶金盔,身着萤石镶甲,气宇轩昂,举止文雅,单论样貌,却倒真是符合华文轩心目中的主公形象。

    袁绍眯着眼睛看了看华文轩,从桌上捏起一只柑橘,慢慢地剥着。

    华文轩与司马懿略显尴尬地看了看袁绍,一旁一个头戴纶巾身着青袍的干瘦文士走上前来,拱了拱手,“在下广平沮授,不知哪位是曹家盛传的雷神:华文轩公子?”

    华文轩微微回礼道:“在下华文轩,见过沮监军,”又朝着司马懿一指,“此乃河间司马家京兆尹司马防的二公子司马懿!”

    正在剥桔子的袁绍一抬头,轻声说道:“原来是司马家二公子,司马公可好啊?”

    司马懿忙拱手回道:“谢袁公关心,父亲虽已老迈,不过身子骨尚好!仲达替为父谢过袁公了!”

    华文轩一笑,心中暗暗骂道:这个司马懿之前还在骂这袁绍心毒,使诈计要害他司马家,这如今到了人家地盘,倒也挺会曲意逢迎的。

    沮授见袁绍并不理华文轩,便轻笑道:“主公与我等只听说文轩公子前来,没想到竟还有司马公子一同前来,不知此番是何用意啊?”

    华文轩瞥了一眼爱答不理的袁绍,抿嘴不答。

    司马懿打着原场,笑道:“曹丕不仁,残忍无道,我父只是在朝堂上念及袁公昔日诛杀阉党,会盟讨伐董卓的旧事,便惨遭嫉恨,不但处处刁难,前些日子还欲株连我司马家满门,可怜老父受了惊吓,至今卧床不起,暗命我随文轩公子到袁公处效命相助!”

    袁绍和沮授对视了一眼,略显尴尬地笑了一笑,“司马家声名远播,司马公又贵为京兆尹,曹丕小儿竟敢如此僭越,猖狂不亚其父,待我挥军南下攻破许都,定会为贤侄讨个公道!”

    司马懿连声感激,倒是华文轩被晾在一边浑身不自在,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顿时觉得好尴尬。

    一旁一个尖嘴猴腮的文士扯着尖细地嗓音问道:“在下南阳逢纪,现为袁公帐下护军,敢问这位文轩公子,到底是因何手段,被曹家蝼蚁奉若神明?敢当起雷神之名?”

    华文轩看了一眼逢纪,轻蔑地一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都是以讹传讹。”

    袁绍冷哼了一下,嘟囔道:“无名无份的狂徒罢了,孟德选人的陋习他儿子也尽学了去。”

    哎呀我擦,这袁绍门第之见居然如此之重,华文轩心中不由生气一顿怒火,终于知道为何袁绍坐拥十万大军都打不过曹操了,如此选才之法怪不得会遗失诸多良才于山野,全便宜后来的曹操了。

    华文轩微笑着摸了摸右手臂上的护手,向上走了一步,身侧的袁绍大将警惕地按住了腰间佩剑,华文轩瞥见立在一侧的兵器架,随手一抬,手中吸力将架上兵刃尽数引来这边,惊得众人连忙闪躲,华文轩一把拿住一柄长戈,上下挥舞,手中劲力催动,精铁长戈周身萦绕出幽蓝的电光,唬得众人纷纷后退。

    华文轩看到袁绍身侧放的一陶器内竟养有几尾红鱼,暗道:那边对不住了!他将长戈一头轻点水面,水面上瞬间嘭溅起一阵水花,水中红鱼竞相越出水面,僵直地摔在地上。

    华文轩回头看向握剑在手的袁绍大将,笑道:“有谁想试试么?”

    人群中的张南连连摇头,惹得一旁的司马懿不禁笑出了声来。

    司马懿看着一脸惊惧的袁绍说道:“袁公切莫轻看了这位文轩公子,他虽非出身名门望族,却身怀异术,还可未卜先知,曹丕出征淮南,独揽曹家大权,都离不了文轩公子相助,实乃天下独一无二的英杰,此番来投,正是天助袁公你啊!”

    袁绍的小眼闪过一丝狡黠,“当真如此,那曹丕必定待你不薄,文轩公子为何转投河北呢?”

    “曹丕为人高傲,气量狭隘,用人不舍钱财,毫无容人之量,文轩自问才学尚浅,却也不是区区中郎将便可将我打发了的!”华文轩装作气愤不平的样子,夹枪带棒地连袁绍的德行一起扫了进来,说得袁绍一阵脸红。

    沮授忙在一旁解围,“文轩公子这一手隔空取物竟似当年黄巾乱贼张角手段,世间罕有,不过这未卜先知之能,不知又从何说起呢?”

    华文轩扭脸看向沮授,呵呵一笑,“未卜先知不过掩人耳目,文轩不过早知世事而已。先知其事,快人一步,可解万难,沮监军,你说呢?”

    沮授脸上表情顿时很是复杂,“文轩公子此言何意啊?”

    “那本书,沮监军不知破解的如何了?”华文轩冷笑着,看了一眼袁绍,“不知是否解到袁公后事了?”

    袁绍大惊失色,看向华文轩,“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知道那本书的事?”

    华文轩微微笑道:“那书,是我随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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