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茶楼并不是什么高档地方,没包间,而且大堂里还有其他几桌客人。南宫瑾看着姚芳渟,见她一直默默喝着茶,心思像是不在这里,也不打扰她。

    半晌,姚芳渟笑笑:“一起走走?”

    “好,这里我熟,我带路。”

    关帝庙外,杏树林,一如既往的清静。一路上,南宫瑾滔滔不绝的讲着荆州的美食、美景,各种传说。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会说。”姚芳渟趁着南宫瑾讲故事的空隙插道。

    南宫瑾揉揉鼻子:“我一向很会说。小时候家里嫌我烦,学堂里的先生都把我赶出去好几回。”

    “是吗?”姚芳渟笑问:“那为什么那时候,你经常不做声?”

    “饿的。”

    姚芳渟又忍不住笑起来:“你和萧莺……,怎么啦?”

    “嗯?”南宫瑾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我和她很好啊。”补充道:“一直都有联系,也经常见面。”

    “你那时很照顾她,我以为你会一直照顾下去。”

    “那时候她又瘦又小,根本看不出是个女孩子。当时,我真怕她什么时候倒下,就没了。”

    “那……,后来呢?”姚芳渟小心的问。

    “后来?”南宫瑾看着姚芳渟:“后来,她回家,我也就走了。”

    “你们没……。我的意思是说,嗯……。”姚芳渟笑着抬头看着他,建议:“她在汉阳,什么时候有空大家聚聚?”

    “行啊,她老说我有事才找她。”南宫瑾也笑着说:“定个时间一起去,汉阳也不远。”

    “那次,你娘给你选好媳妇了没?”

    “哈……。”南宫瑾苦笑:“我在平阳估计找不到媳妇了。”

    “南宫玉炎,也算有些名声。不过,就算是当年,他也应该伤不了你。”

    南宫瑾假装庆幸的说:“这事骗不过你,还好你什么都没说。”

    姚芳渟又笑起来:“我们才认识,又不熟。”顿了顿,“我有些事,想请你帮个忙。”

    “行。”

    “你先听,别答应这么快。”姚芳渟又犹豫半晌,“我包那些苦力,是想去开矿的……”

    “荆州有矿?”南宫瑾很是奇怪的打断她。

    “有没有都没关系。这样,至少我能找到个理由……。”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之所以来荆州,也算是想看看能不能见到你。”不等南宫瑾问,继续道:“其实我一直有打听你的消息,可惜找不到。不过,最近我才知道你到过兖州、泉州、荆州。上次,你爹这么介绍你给大家认识,想必也是要你承担些事了。所以我想,兖州你暂时应该不会去。那只有泉州、荆州。听说泉州的事,栖凤庄一直在帮你。所以,我才来荆州碰碰运气。”

    南宫瑾笑起来,说:“你直接约我荆州见,不是更方便?”

    姚芳渟像是没听到,淡淡的说:“如果碰不到,那也就算了。”

    南宫瑾知道姚芳渟有心事,但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吧。”

    又过了半晌,姚芳渟小声问:“你一个月后,有没有空?”

    “一个月?”南宫瑾有些为难,“我才到荆州,一个月后可能还处理不好这里的事。现在行不行?”

    “你要多久?”

    “我答应家里三个月,最快二个月吧,如果顺利,应该还能再快些。”

    “如果你信我,我可以帮你。”姚芳渟看着他笑了笑。

    “行啊,我正缺人呢。不过这样,就要你等了。”

    姚芳渟摇摇头,“你先不要答应,我还没说完。”

    南宫瑾摊摊手,做了个请说的姿势。

    “你能用南宫氏泉州堂主的身份,假装和南海谈合作吗?”

    “能用荆州或者,平阳吗?”南宫瑾尴尬的笑了笑:“合作……,完全可以不假装。就是泉州么,现在没堂主,如果被发现会有点尴尬。”

    “我们南海一向都是固守一域,荆州和平阳都远了些,不会有兴趣。而且,我想你以我未婚夫的身份陪我回南海,所以不用真的谈合作。”姚芳渟说的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什么!未婚夫?南宫瑾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姚芳渟。

    姚芳渟见他反应这么大,才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也就是试着问问你,不答应没关系。反正,我也包了那些苦力,就想万一……。”

    “我没问题。”南宫瑾打断她,“就是这样,你怎么办?”接着又半开玩笑的说,“当然,你要是觉得真嫁给我也行,我肯定没意见。”见姚芳渟仍情绪低落,忙说:“开玩笑开玩笑。反正,这事我怎么样都可以,关键是你要想好才行。”

    半晌,姚芳渟点点头,“三个月后……,也行吧。”之后再也不提,问起了来发财的事。

    南宫瑾大致说了一下,本想带着他二天,闲聊着让他把故事讲了,连捧哽都找好了。姚芳渟提议,反正明天也要带着这些人去山里挖矿,不如一起。

    **********

    南宫瑾回栖凤庄的时候,还不到晚饭时间,这让成兆锋很是意外,盯着他道:“这就回来了?”

    “她有事。”

    成兆锋笑说:“是不想和你一起吃饭吧?”

    南宫瑾瞥了眼成兆锋,“人家真有事。”

    “方不方便说说,找你啥事?”成兆锋一脸的八卦。

    “不方便。”南宫瑾不进正房,找个借口避开成兆锋:“杜岭在给义父治腿,那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吃什么。”

    成兆锋白了眼他,喃喃的说:“不说就不说,哼。小气。”

    南宫瑾走了几步,又转身想了想问:“成叔,你是不是说她名声不太好?”

    “我没这么说过噢。”成兆锋瞪起眼睛否认,“献身这些都是江湖传闻,有的没的,我可不知道。”

    南宫瑾皱皱眉,说:“她是个女人,这么传太过分了吧?”又走回来,问:“还有,你说她和她师傅,又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江湖传闻?”

    “呵,我知道她经常和她师傅出双入对,好多场合代表南海的都是他们二个出场。”成兆锋看着南宫瑾,一幅‘就是这么回事!’的表情。

    南宫瑾等了半天,成兆锋居然没下文了,“就这样?没了?”

    “你还要怎么样?一男一女、一路、没其他人……。”成兆锋极有深意的停下来。

    “具体点。”

    “你还要怎么具体?”

    南宫瑾叹口气,“她还要成亲的,你们这样乱传,好吗?”

    “呃,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成兆锋随口说。

    “当然不是!”南宫瑾说着,揉揉鼻子、摸摸耳朵,“我想,荆州的事,让她帮帮忙。”清清嗓子说:“这几天,先跟她去山里,套套来发财的话……。”

    “听故事。我喜欢,一起一起。”

    “这个,人太多了来发财会害怕。特别是成叔你,这么有威严……,这种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还有,义父在治疗,杜岭这人要求很多,还要你看着点,他……乱的很。”南宫瑾脸微微红了红。

    成兆锋一脸的不信,表情暧昧的说:“你这是想和她,孤男寡女……”

    “别胡说。这么多人,就算我想也没这机会。”

    成兆锋不可思议的盯着南宫瑾,“什么?你……就差机会了?!”

    南宫瑾看都不看他,转身就走。

    “喂,你你……,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成兆锋追上去,“这事要说说明白。”

    南宫瑾叹气,“我现在是知道,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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