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汉看到南宫瑾就开始埋怨:“不是说好不走开的?!怎么说搬家就搬了,你让我好找!”

    “什么事?”南宫瑾一路上问这几个侍从,没一个人回答。

    “唉,”把汉跺跺脚,“我阿爷的九夫人。你知道,她现在是最得宠的。”

    “病了?”

    “她没事,是她的狗。”

    “狗?”南宫瑾完全没想到,居然不是人。

    把汉一脸的无奈,“那只哈巴狗是赵全献给我阿爷的,被九夫人看到,要去养了半年,当儿子一样养。前些天,她带着那条狗来我这坐了会,我可没耐心接待她,就坐了一小会。回去没多久,就说她的狗不行了。”

    “现在呢?死了?”

    “找了好多人治啊。都治不好,应该快死了。不过……”把汉皱起眉头。“现在,她赖我。”

    “赖你什么?”

    “她和阿爷说,是我弄坏了她的狗。”把汉很不开心,“我又没叫她来。再说,谁知道她从我这里回去还去了哪里。非要我赔她一只,我们土默川哪来这样的狗。”说着,看看南宫瑾,“那狗是中原产的,你帮我去弄只来赔她行不?”

    南宫瑾白了眼他,“你急着叫我来就这事?知不知道今天是年三十,噢,不对,现在是初一了。”

    “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没睡。所以我叫他们来找你,多晚都可以。”把汉理直气壮。

    南宫瑾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口问:“那你阿爷的逃奴找到没?”

    “不知道。”

    南宫瑾看看他,“那你呢?赵全回来了?你可以回家了?”

    把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反正家里也一个人,这里人还多些……。除了不能出去。”

    “你每天都在干什么?”南宫瑾顺口问。

    “也没什么。”把汉停了停,又兴奋的说:“我把侍女分了两队,让她们练习打仗。”表情猥琐的笑道:“女人打仗,可好看了。”

    “你阿爷不是不让你去校场吗?”

    “没去没去,就这里。哈哈哈,就我这里。”又惋惜的说:“可惜啊,就是女人真脆,今天一个生病,明天三个生病的。阿爷才给了八个侍女。”

    “那你怎么不用那些侍从?”

    把汉生气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都没仆人愿意来我这里。我打听了下,说是下面都在传,说我这里撞了邪,好多人生病。就因为这个,九夫人的狗也赖我!”

    “你这里好多人生病?”南宫瑾上下看了看把汉,“你没事吧?”

    “所以我才气啊!做仆人的怎么能乱说!要说撞邪,我天天在这里,怎么没事?!”

    停了很久,南宫瑾担心的看着把汉,“来过你这里的,除了那些仆人和狗,还有谁生病了?”

    “就那个九夫人啰。”把汉懊恼的说:“要死要活的,好像自己有多娇贵。还好阿爷没信她。我不喜欢有人来。”

    “给她请大夫没?”

    “请,当然请。不是看不出问题嘛,就让她多休息。”

    “那,你的那些侍女、下人,也请过大夫?”

    把汉好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盯着南宫瑾道:“你、你怀疑什么?”

    “就是随便想想,可能想多了。”停了停,又说:“不如,我叫个外面的汉医进来,先给那些侍女、下人看看。然后,你想办法安排下,给九夫人看看,再看看那条狗。”

    “你、你的意思是不是……?”把汉紧张了。

    南宫瑾叹口气,“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你还留在这里,说明你阿爷还没和赵全谈过。上次出过这样的事,我对白莲教真没太多信心。所以,怎么说呢。你看?”

    把汉想了半天,脸上终于刚毅起来,“行,你叫个靠得住的。”

    **********

    日上三竿,承钧总算睡醒了。好在,早几天南宫瑾就给他们放了假,不用练字、不用读书。知道自己喝醉了,想先去请个罪。结果,说是杜岭和南宫瑾还在房里没起。

    房间里,杜岭睁大眼睛盯着南宫瑾,“你要我一个人进皇帐?”

    “我问过了,进皇帐的汉女都还没回来,说是祈福延长到初四。”

    “可、可要我一个人进皇帐……。”杜岭脸又皱起来。

    “这个年龄的汉女基本都在皇帐里,你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

    “但是……。”杜岭低着头,为难的问:“要是我找到了怎么办?”

    “我会留在把汉那里不走。所以,你也不是一个人进皇帐。”南宫瑾看看他,“你看病的时候,难道还要我陪着?”

    杜岭继续低着头,“皇帐啊,你要不在,那就都是鞑子了,他们说话我又不太懂……。”

    “这里是土默川,就算周围都是鞑子也很正常吧。”

    “我、我还没见过很多很多鞑子……”杜岭哭丧着脸。

    “怕什么,你是大夫。对了,我在把汉那里下了点药。不过,把汉已经服过解药,所以没事。其他人么,就是头痛脑热,流流鼻血什么……。”

    杜岭好奇的抬起头看他,“啊,你下的是什么药?”

    南宫瑾拿出二个瓶子,“药、解药。到时候,你说中毒就可以,不要马上给他们解药,拖上十天半个月,等你差不多看完那些汉女的时候再解。其它话,我会说。”

    杜岭拿起二个瓶子,闻了闻,“这是毒药呀。”

    “还有,付青双见过她。”

    “那、那他也去?”

    “哪这么容易进?他找到的那个漏洞,已经被堵了。再要进,大家都要想办法。”

    “那、那怎么办?”

    “你先看,删选一遍。再说,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南宫瑾看看他,“你准备下,一会我们就走。”

    响起敲门声,严舒涵在门外说:“云石,房东找。”

    南宫瑾皱皱眉。

    “他又来?今天初一呀,衙门不是都放半个月假?”杜岭也有些不高兴,“我们把房子都让他了……。”

    南宫瑾叹口气,“我就说你还伤着。”说完就走了。

    这个小院进门,有个小小门厅,随便放了几张椅子和一张小几,以为不会有客人来,所以这个地方也没怎么布置。

    不过这时,付青双正极有兴致的和魏朝歌聊的起劲,魏朝歌却是不停的在试探他。付青双像是蠢极了,居然说自己是个唱女旦的戏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自己看上了南宫瑾,就算不能长久,但能多处些也是好的。至少,南宫瑾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说这些。

    见他进来,付青双起身抛了个媚眼,一手轻轻搭上他的身,对着耳朵吹了口气。南宫瑾差点厥倒,看都不看,一把推开他。付青双更绝,一脸哀怨踏着碎步离开。

    魏朝歌冷嘲,“二公子真是艳福不浅。”

    “魏兄所来何事?”南宫瑾一脸严肃的在门厅坐下。

    “没什么。”魏朝歌斜眼看看他,“我好像说过一天一份记录,你怎么一天都没送来?”

    南宫瑾浅笑,“魏兄也知道,搬家是大事。再说,今天初一,魏兄是来拜年的?”

    “是啊,给二公子拜个年。就算搬家也是个事,二公子写下来才好。我也不想为难二公子,精确到每个时辰就好。另外,二公子大年三十晚上也出门?”

    “有朋友生病,去看看。”

    “噢,”魏朝歌像是恍然大悟,“你朋友住皇帐?”

    “魏兄知道的很清楚嘛。”

    “哪里。刚巧,早一天这些人来我这里找过你。不好意思,我才来土默川,地方不熟,说不清,只能让那些鞑子多找找了。”魏朝歌又看了看南宫瑾,“二公子没什么要说的?”

    “没。反正我每天做的事都要记下来,一会给你送来就是。魏兄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了。”

    魏朝歌站起身,好像并不气,“想起来了,有件事麻烦二公子。给我张白莲圣城的地图,包括城外的阵法,我要能破阵的办法。”说完,又凑近南宫瑾,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看过你的档案。上面说,你有相当阵法造诣。这些小事,对你不难。”说完直起身,“我要的东西,今晚亥时前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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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瑾转出门厅就见到付青双笑嘻嘻的看着他,“那个房东对你好凶啊,都搬家了还来干嘛?”

    南宫瑾撇了他一眼,“没付房租。”

    “是噢,真挺像逼债的。”付青双完全不相信。

    “我现在要带杜岭进皇帐。”

    “干吗?”

    “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付青双一脸茫然。

    “你知道我在找人。”

    “要我一起吗?”

    “家里有女人、孩子,你也去我就不放心了。万一逼债的再来呢?

    “你带杜岭去,不如我去,你知道我认识。”付青双提议。

    南宫瑾看看他,“我们两个只能一个离开。”

    付青双笑起来,“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说来听听。”

    “俺答汗的小老婆生病了,你能治?”

    “好吧。”付青双耸耸肩,“我可以带女人孩子出去玩不?”

    “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以。不过,还有一件事……。”付青双四周看了看,只见三个孩子正伸出小脑袋在看着他们,估计杜岭应该在和好儿解释要离开几天的事。于是,拉着南宫瑾到墙角,小声说:“那个好儿,我可能见过。但,她脸上敷着纱布,不确定。”

    “什么意思?”南宫瑾也小声说。

    “既然你把杜岭带开了,那我就试探试探她。”付青双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南宫瑾想了想,“不要太过了,万一发现问题,我回来再说。这两天我应该都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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