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可不怕水里的什么大鱼水蟒,他虽然手脚全断,但可以特殊的演绎剑气,因此有一定自保之力。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手脚全断,可不代表着我不能挥发武力,比如说,我口中蕴一道剑气,可以轻易斩你头颅。”林让咧嘴一笑,他可不是全废了。不过,手脚不能用,实力大降是肯定的。

    “难怪你敢杀小侯爷,可惜啊!你不是权贵。没有护佑的环境,若是让你安然成长,说不定会成为王侯。”老太监心惊,都这样了还有武力,非一般人也。

    林让并不想当什么王侯,他向往更大的世界,而不是区区的大黎王朝。这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如同一粒微尘。

    最终,林让被老太监扔进了大河里,河水一卷,林让便被直接吞了进去。

    ……………………

    天色昏沉闷热,要下雨的样子。

    这里是一片湿地,不远处流经一条大河,芦苇丛中,林让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被河水冲到了这里,已经躺了两天了,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人来,只有一些觅食的飞鸟。

    林让快烂在这里了,他知道自己的皮肤在溃烂,肮脏的衣服陷进了鞭痕中,浑身都在痒。他手脚全断,无法使力,连爬行都做不到。

    如果再没有人来,林让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死在这里。烂成一堆白骨。

    所幸,一天后,林让听见了车马声,他发出了一声凄厉地叫声。

    “救命啊!”林让这一声,喊得那才叫一个响亮,中气十足。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一个长相粗犷的大汉印入林让的眼帘。

    “兄弟,你躺在这里干什么?”粗犷大汉瞪大着眼睛。

    林让那个无语,他疯了不成,没事躺在这个鬼地方。

    “这位兄台,我手脚都断了,不能动弹,你带我一程吧!”林让恳求,他并不喜欢恳求别人,但眼下这个状况,不要人帮忙是不行的。

    “什么人如此狠毒,居然下此毒手,你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乡恶,我要是救了你,他们会不会找我麻烦。”粗犷大汉犹豫了起来,他不过是个庄稼汉。

    “不是,我从悬崖上摔下来,手脚断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钱给钱,要田给田。”林让许以报酬。毕竟,他现在看上去是一个麻烦,若是不给人好处,人家可能不会帮忙。

    “你是大户人家的人。”粗犷大汉露出了喜悦之色,要钱给钱,要田给田,他不是要发达了吗?

    这当然是要救的了。粗犷大汉将林让背到自己的马车上。丝毫不嫌弃林让脏,他觉得自己撞了大运,救了贵人,要发达了,可以娶妻生子了,可以置办家业了。

    这是拉柴的马车,马是一匹瘸马,行的速度很慢,而且一摇一晃,使得林让很是难受,内伤不由受到牵动,嘴角流下丝丝血迹。

    “大哥,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粗犷大汉喜笑颜开,他已经开始想象着拿到贵人的报酬,从此以后出人头地,让那些平日里看不起自己的人,下巴都掉在地上。

    “我住的地方很远,你找个废弃没人住的地方将我安顿,我的家人很快就会来找我的,到时候我就去找你,给你一千金你看够吗?”林让倒不是空口白话,他如果能恢复,给予对方一定报酬,当然不难。

    “乖乖,一千金,我们村里的大户,恐怕连一百金都没有,大哥,你一定是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粗犷大汉激动得脸色涨红,要发达了,真的要发达了。

    娶三妻四妾都够了,而且,还要漂亮得过份的。

    “算是吧!”林让没有否认。他如果说自己孤家寡人,没房没田,对方说不定会直接给他扔在路上。

    “不如去我家吧!你受了伤,得找大夫治。”粗犷大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不麻烦你了,找个没人住的破烂房子,将我放在那里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的。”林让可不想去对方家里,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就要露馅了。

    “这可不行,万一你一去不回怎么办?”粗犷大汉也不傻。

    林让有些无语,这家伙倒也不傻,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做牛大龙。住在西乡。”粗犷大汉一口一个大哥的叫,像是在叫亲大哥一样。

    林让无语,你年纪比我大好不好。

    “我姓林。”林让没有说出自己的全名。

    “林大哥,你一定有很多女人吧!”牛大龙眼光很热。

    林让惊讶,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像是有很多女人的人吗?他又不是浪荡公子哥。

    “你想要很多女人?你喜欢什么样的?”林让询问。

    “我喜欢白白嫩嫩的,就像是翠凤楼里的姑娘,我每次走到那里,听见那些姑娘的笑声,腿都发软,可惜我没钱,进不去,她们只属于那些大户人家,而不属于我。”牛大龙唉声叹气起来。

    林让有些愣,这翠凤楼听上去应该是什么烟花之地吧!居然向往那里的姑娘。

    “我这个年纪很大了,再不娶婆娘,就娶不到了,别人都看我笑话呢?现在只要是个女人就行。”牛大龙叹气道。

    “所以,你想要败给现实。”林让挑了挑眉。

    “你大户人家,不理解我们的悲哀。”牛大龙感叹,为何自己不生来富贵,可以潇洒一生,坐吃一辈子。

    “我只知道,人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不然就会卑躬屈膝,低声下气。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就是武力。”林让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西乡是个不大的村子,有上百户人家,大部分都是泥墙和茅草屋,只有一些殷实的家,是那种瓦房。

    林让从牛大龙的嘴里得知,这是属于青州府的地域,距离帝都有三千里。这个距离对于林让而言,相对安全,他就不信,葛洪的神觉可以跨越三千里。这可是连神通境高手都做不到的事情。

    牛大龙孤身一人,父母早亡,原本有些兄弟姐妹,但却在饥荒之中饿死了,而他则幸运地活了下来。

    屋是那种要倒不倒的,里面脏乱差,没什么像样的摆设,牛大龙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匹瘸马了,他靠打柴为生,每日里给县城的大户人家送柴。

    林让受到了牛大龙的款待,牛大龙把家里唯一的一只羊给宰了,还去买了西乡最好的酒。

    他笑眯眯地,逢人就说自己要发达了,要富贵了。可是没有人相信,觉得他是想发财想疯了。

    林让实在是没有吃饭的心情,当然,他也不需要,他体内的元气还很充盈,足够他不吃不喝的了。

    牛大龙为林让清洗了伤口,当肮脏的衣物从伤口处扯出来的时候,流了很多的血。

    林让一声都没吭,他脸色雪白,呼吸有些衰弱,目前,他最严重的就是内伤,肋骨基本上全断了,心肺受损。要是寻常人,怕是已经死了。

    “林大哥,你真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吗?”牛大龙有些怀疑,那些伤口看上去,很像是鞭子打的。

    “当然,这些伤口是被树枝划出来的。”林让可不会如实相告,他看得出,牛大龙是个胆小的人,若是知道他得罪了大人物,肯定怕遭到报复,很有可能会将他给扔出去。

    牛大龙请了个大夫,为林让开了一张药方,主要是针对林让的皮肤溃烂,而内伤,则是无济于事。断言林让活不过一年。

    林让在牛大龙家里住了下来,他不能行动,所幸可以不吃不喝,倒是不会成为累赘。他每日里安安静静地躺着,思索着该如何治伤。

    必须要以宝药恢复己身,而要想拿到宝药,他只有去一些门派索求,当然了,需要进行利益互换,所以,林让必须要以功法或者是武技来进行交换。

    牛大龙是个庄稼汉,也不是修行中人,对于青州府的门派一无所知,他对林让很尊敬,将其当做奇人,一个不吃饭不喝水的人,不是奇人是什么?难道是妖怪?

    林让觉得,自己必须要恢复一些行动能力,至少要可以走路。可是骨头断得很彻底,要想接续很难。

    暂时没办法,林让只有躺着,一天两天当然没关系,一两个月也没关系,可是当到了半年的时候,牛大龙受不了了。

    这半年来,他问林让最多的就是“你的家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对此,林让一直都是敷衍,他知道,这会消磨尽牛大龙的耐心。

    牛大龙没办法不急,自从林让来到他家里之后,他就什么都不干了,坐吃山空,现在,快身无分文了。要是再拿不到钱,就可能去要饭了。

    深夜的时候,一直压抑的牛大龙终于爆发了,他用力地锁着林让的脖子。嘴里疯狂地大叫:“你个骗子,你在骗我,钱呢?我要的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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