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而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五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已经脱去灰头土脸的外衣,显现出现代工业园的靓丽身影。一片片全新布局的现代化生产厂房,办公大楼、职工生活区的安家落户,给五区这个农业大镇带来全新的风景和现代气息。
    五区坝子作为滇市塔区新兴经济重镇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各个工厂的生产设备安装调试完毕,招收到的工人培训上岗,原材料准备到位就能开工生产。
    大规模的投进建设,一系列工厂的筹建,充满生机和机会的五区坝子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石。本地人口不再需要背井离乡,外出寻找赚钱机会;外来人口也越来越多地被吸引而来,五区坝子越来越热闹。
    人生在,吃喝玩乐拉撒睡,柴米油盐酱醋茶。人多了,各种需求也出来了,社会治安、工商、教育、医疗等等一系列的社会公共服务设施也需要同步发展,尽快跟上经济发展的快车。
    祁氏集团总部办公区就建在经济技术开发区东面,背靠东部山区,环境优美而现代,和周边的工厂区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经济技术开发区是工业区,一条宽阔的景观大道取代213国道线连接滇市城区和峨县县城。另一条宽敞的大街连接粮仓河果园。大街两旁,分布着一个个职工生活小区和商业小区。
    这些由王信的化信房地产公司负责建设,全新打造的职工生活小区,非常超前地采用高层建筑、180平方以上大户型花园机构设计。住房宽敞舒适、布局合理,与州城那些新开发的福利房居民小区风格迥异、格格不入。
    现在还不是商品房独领风骚的时代,各个机关企事业单位福利分配住房才是主流,集资建房都还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
    各机关企事业单位的职工福利房分配是讲究级别的,八九十平方,勉勉强强的三室一厅设计结构住房,已经是绝大多数干部职工住房标准的上限。
    大户型的福利房产不是没有,而是能够达到级别的人不多。有能力,有条件的机关企事业单位也不能超规格多建多盖。
    比如,经济效益如日天的南烟集团,他们兴建的那些职工生活区,有一个漂亮的别墅区,那是给集团领导层级别的领导们准备的福利房;第二等级的部长房,也不能超过120平方的政策上限;科级部门领导和普通职工嘛,一视同仁,紧挨着上限设计建造,90平方三室一厅在住房已经超规格了。
    还有一批60平方左右的小户型住房,那是分配给主动要求的职工和单职工居住的福利房。这里的单职工,不是正常的单身未婚职工,而是已经结婚,夫妻双方只有一方在机关企事业单位,又不想多出钱补足差价的职工家庭。
    当然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福利房是属于职工自己的私人房产,各个机关企事业单位兴建福利房的时候也会打打擦边球,在字里行间作章。
    事实上,大多数机关企事业单位分配给自己职工居住的福利房都存在超标现象,对外公布的分配面积都是真正的实用面积,而不是商品房采用的建筑面积,也没那么多公摊面积。物业管理费也是意思意思收取一些,在体制内部的职工住房分配,还是非常福利的。
    祁景焘为自己的职工打造生活小区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了,私营企业,哪里有什么职工福利分房那等好事?新建的都是职工宿舍和商品房。
    成家立业或者说是拖家带口的职工,不想挤在职工宿舍,大不了自己购买商品房好了。没钱就用工资收入和房产抵押,从滇高原财务公司贷款买房居住,大不了多给黑心老板打几年工好了。
    五区坝子离滇市心城区不过十多公里,宽敞漂亮的标准八车道景观大道已经快竣工。居住在风景如画的五区坝子舒服自然,设施齐全,乘坐公交车去滇市城区,或者去峨县县城也不过二十来分钟时间,方便的很。这等交通条件,不知道让大都市生活那些人多羡慕了。
    周末休息,祁景焘被祁正明带着巡视他们家的集团总部办公区、工厂区和职工生活区,走马观花看一遍居然用了一整天时间。
    最后一个巡视单位是职工医院,也不能叫做职工医院,和祁官营实验学校一样,这所占地一百多亩的医院和祁氏集团没有必然的从属关系。人家是自负盈亏的民营医院,只不过是由祁景焘全额投资,又坐落在职工生活区和粮仓河果园之间,方便职工就医而已。
    医院虽然是一所西医结合的现代化医院,西医科室占大头,名称却非常医,叫做千植堂,根本就不叫某某某医院。
    千植堂的堂主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头,姓叶,名千植,子春圃。叶春圃和另外三位前来坐堂的老医,都是梁军亲自请来的老医。
    大老板前来,叶堂主放下手里的工作,亲自带领祁正明和祁景焘父子巡视千植堂各个部门科室。千植堂的门面布局古典,大气,医大药房里面药物齐备,药香扑鼻。
    开张时间不长,前来千植堂寻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外地人,看来生意还不错。
    坐堂的医师不止叶教授和他的三位同事。他们四位都不是单枪匹马前来,各自带着大批助手和医疗设备,把医为主的千植堂填的满满当当,看上去不伦不类,更像是一个医药研究机构。
    梁军向祁景焘汇报过,这四位老医都是华夏医药大学的老教授,跟来那些青年医生都是他们的助手和学生。行医的同时,他们还有各自的研究课题和教学任务。
    对此,祁景焘没任何意见,反而是举双手赞成。有这么多高质量的医务人员充实进来,管他是不是研究机构,这就是一所高质量的医院。生活在五区坝子的人有福气了,在家门口就能享受京城名医高质量的医疗服务。
    叶堂主和他的同事们有什么重要的教学、研究任务,要进行什么科研任务?那都是他们自己的本职工作,祁景焘的态度就是要经费给经费,要资源给资源,其他概不过问。
    他只是这家医院的投资人,董事长是他老妈陈惠芬。当然了,陈惠芬只是个负责花钱的董事长,千植堂由叶堂主负责打理。陈惠芬又不懂医,还没祁家奶奶了解医。
    祁家奶奶不懂什么高深的医理论,也没过多的医药知识。祁家奶奶是家传民间郎把式,能把喜脉嘀。她老人家靠把喜脉就能断定刚刚怀有身孕的孙媳妇怀的是双胞胎,连性别都断定的清清楚楚。连苏敏都对老婆婆心服口服,推崇备至,建议奶奶有时间可以来千植堂坐坐诊。
    也许是身体越来越好,奶奶把喜脉的手感越来越灵敏,村子里找奶奶把喜脉的小媳妇很多。奶奶都已经有些心动,可惜,奶奶是民间把式,没有行医资格,只能在家里义务帮找上门的小媳妇们把把喜脉。
    走马观花地巡视过千植堂,祁景焘饶有兴致地问道:“叶教授,我听说,一位合格的医师,无需过多借助医学仪器辅助就能悬壶济,治病救人。好多地方的医馆,拥有一位合格的医师就是一所小型医院,为一方民众保平安。
    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一套,望就是观察,仔细地观察病人的各种情况;闻则是闻气味,从病人散发出来的气味辅助病情的判断;问就是问病人和与病人有接触的人,从病人的日常行为和感受判断病人的情况;切就是切脉,通过脉象来作出判断。
    ‘望、闻、问、切’之,‘望、闻、问’小子还能理解,这个‘切’,应该就是泛指把脉吧?把脉感觉很玄乎。普通人如何判定一位医师合格还是不合格?”
    参观老半天,堂堂祁大老板只看不说,末了却问出这么一个幼稚的问题,叶教授不由微微一愣。
    大老板提出的问题不能不答,叶教授思索片刻才开口说道:“国近代以来,西风日渐,医式微,由于种种原因,许多民间传统医家的传承断,人才凋零。医人才的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无法如同西医那样批量培养。医师名医难求,大量的庸医充斥在医疗机构,败坏着医的名声。
    简单说吧,普通人找我们医看病,病家判断给你看病的医是不是一位合格的医师,就看他给你切脉的手热不热。如果给你切脉的时候,医生自己的手都冰凉冰凉,你可以退号走人了。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医,或者根本就不在状态,看不了病。
    一个连基本气感都没有的所谓医,给他人切脉就是乱弹琴。这些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你如果真感兴趣,哪天老朽抽时间给你好好讲一讲医。”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祁景焘诚心诚意地说道:“也好,一定专门前来拜访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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