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的医术还没什么知名度,自行前来千植堂寻医问药的病人也不认可他。反正也没什么病人挂祁景焘的门诊号,两位今天不坐诊的教授似乎也没什么重要事务处理,就呆在祁景焘门诊室喝茶聊天。他们聊天的内容非常广泛,聊医术,聊针灸,聊气功。
    结果,除了气功的话题没得到祁景焘的明确回应外。两位教授是越聊越吃惊,自家老板莫非真是无师自通的医天才?
    祁景焘对医经典的掌握和认识连叶教授和甘教授都甘拜下风;对医药的认知和辩别能力简直就是一本活药典;谈到经脉穴位、辩证治病,前来找他聊天的教授反而成为他的学生,聊着聊着就成了祁景焘在单方面讲解,两位教授和两个助理都成了最忠实的听众和学生。
    除了关于气功的话题总是被他避而不谈外,两位教授已经被祁景焘丰富的医药知识给折服了。
    下午,叶教授有门诊,针灸大师甘教授却依然呆在祁景焘这里,祁景焘对于医疗行业兴趣正浓,也非常乐意陪甘教授谈天说地。
    谈论,祁景焘也了解到,当针灸治疗作为医界的一面旗帜,在界各地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但由于绝大多数医师或是针灸师并没有相应的“气功”功法辅助,针灸的实际治疗效果并不显著,甚至还不如电疗和磁疗的效果显著,往往只能以保健治疗的方式存在。
    针灸在国外的影响很大,可实际效果并不突出,给他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许多老外信针灸,吹嘘针灸,其实也只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尝试针灸效果,这些人将医针灸当成什么了?
    现代的“科学”并不认为医体系内最重要的经络气穴之说,因为现代解剖学上根据找不到所谓的经络、穴位,也仅仅从人体神经系统交集点来理解和解释经络、穴位。
    那些坚信医经络学说的人也只能用神经系统、生物电之类的现代医学理论来解释经络穴位这些医基础知识,往往解释的似是而非,牛头不对马嘴。
    在给祁景焘介绍现代医学知识的过程,甘教授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气功”方面引,谈到针灸,又不经意地问道:“祁医生,早上看你同时给七个人进行针灸,你那施针的手法很有讲究,好像能够御气驱动银针?”
    祁景焘思量再三,也不再继续回避,笑呵呵地说道:“甘教授,我那施针之法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施展的。怎么说呢,我有一套配套的气功功法,必须经过长期修行,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能施展开来。我自幼练习,目前已经小有成才能发挥这套针法的功效。”
    “真有气功?”祁景焘干脆地给出答案,甘教授反而不太相信了。
    甘教授虽然是针灸大师,讲究修身养性,也练习一些国传统的养生站桩吐纳功夫,却也不大相信“气功”这东西在真实存在。八十年代末期,全国“气功”大师满天飞,最牛叉的那些“气功大师”号称可以控制天上的人造地球卫星运行轨迹,最有意思的是居然还得到有关部门的认可,某位科学界大神还为他们撰吹嘘。甘教授有算是懂行的内行之人,却没真正见到哪一位“气功”大师现场真正的发功表演,至少他本人没真正感应到“气功”的真实效果。
    “真是气功。”祁景焘不得不再次强调,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气功就是一种气的运用,有了气,诊脉断病和通过针灸治病也容易许多了。”
    “是吗?”甘教授见他说的认真,更有兴致了,笑呵呵地说道:“要不,你发功给我看看?”
    “发功?”祁景焘不由愕然,甘教授不会是气功大师的传记报告看多了吧?动不动就要看发功效果。
    甘教授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在那里发功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能感应到热气。”
    “我这里?”祁景焘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两米多远呢,顿时满额头布满黑线。
    甘教授真是那个气功热大时代的经历者,受到那些“气功大师”的不良影响,真以为“气功”就是发功表演了?
    祁景焘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别看他在戒指界牛皮哄哄,在现实界,现阶段的他是无法做到什么隔空发功的。能够借助银针把自身修炼的内力传递出去就已经不错了,还被指定发热气,这不是开玩笑吗?
    祁景焘不由讪笑道:“甘教授你太看得我了,我哪有这本事!”
    甘教授顿时失望了:“你也做不到的呀。既然不是那种江湖把式的气功,那么,你练了这功夫之后,怎么治病,有什么作用?”
    祁景焘只好解释道:“甘教授,我们医把人体看做一个宇宙研究,其都有各自的规律,如果细致研究,最终又可归为阴阳协调,成为太极的原理。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无疑是协调的,一旦有异,那些经验丰富的医就可看出来。
    有了内气就方便多了,我可以通过身体的接触或者借助针具为人输入内气,控制内气帮人疏清淤塞的经脉。医所说的生病,就是阴阳二气的不协调,经脉受损,这是病因。因此,通过内气来帮人疏清经脉,就是治病的手段。”
    说道专业,甘教授来了兴趣,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运气疗伤?”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祁景焘释然一笑。
    “原来如此。”甘教授也听明白了,越是明白,越是失望,原来祁景焘这身针灸功夫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需要练习配套的内功功法。他自幼练习站桩吐纳,也只是针灸的过程能够更好掌握针灸刺穴的力量和感觉而已,这是大多数经过锻炼的医大师都能做到的。
    甘教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埋藏已久的问题:“祁医生,你这气功要练多久才有成就?”
    祁景焘哪里有什么修炼经历,思索再三,还是不动声色地答道:“我自幼练习,快二十年才有小成。我师傅认为,我算是比较有天赋的,天赋不足的,练一辈子都感觉不到气感。”
    甘教授闻言更失望了,摇头苦笑不已。他彻底死心了,气功这东西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现今这个浮躁的大年代,要人坚持十几年,二十年去做一件可能产生效果的事,已经非常稀少的了。何况坚持下去还不知道有没有成果,那就更让人望而却步。
    他甚至想不明白祁景焘年纪轻轻,为何能坚持二十年之久!他自然是想不到祁景焘在找说辞,为他自己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找个外界认可的、可以正常理解的说法。
    关于“气功”一说,针灸大师甘教授有自己的理解,也只能从医理论上结合国武侠小说化进行理解和评论。
    祁景焘也没遇到过其他修行人,他也说不清楚内功和气功之间的区别,不过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们自己亲身体会一下“气功”的运行效果。只有这样,才能让针灸治疗在内家功法的辅助下,发挥真正的治疗效果,给医针灸这只猛虎插上翅膀,如虎添翼可不是说着玩的。
    “甘教授,前些年国内气功热,虽然骗子横行,言过其实,但是,气功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电视上少林寺弟子不是经常表演吗?金钟罩、铁布衫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吗?我国军方、警方也在修习‘硬气功’,这方面的奇人异事在我国民间多了,这些可不都是什么传奇故事。
    我在进行针灸治疗时就辅于‘气功’,当然了,我修习的这门功法叫做,嗯……就叫做‘养生功”好了。我这门‘养生功’日常修习可以强身健体,如果修炼到一定程度是可以练出内力的。
    对于一名医师而言,修习‘养生功’再适合不过,不但可以自己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运用到针灸和诊脉上,提高诊断的准确性和针灸的实际治疗效果。如果,真正修炼到大成的话,还可以产生‘内视’等武侠小说里描述到的效果,通过内‘视真’观察到人体经络气血的运行情况。要不然,我们医那来那么详实的经络图解?你不会认为古人的人体解剖学比当代人还要先进吧?
    这些,是从小教授我这门功法的老医告诉我的。经过二十几年的修炼,我也基本上达到这种内视程度,可以观测到自己的经络运行状况。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通过针灸和按摩救治心肌梗塞的刘老,并且帮助小姜她们调理身体气血,改善面容的原因。如果老师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们这门养生功。”
    祁景焘决定将自己无师自通那门经络运行功法整理整理,形成一套适用于普通人类养生健体的修行功法,传授给叶教授和甘教授,当然了,还有他自己的两位助手,也试试给医安装上养生功这双翅膀能达到什么效果。如果能成功,也算是促进医发展的一条捷径。
    甘教授心一喜,继而又迟疑来。甘教授毕竟还是一个传统的国式人,最基本的人素养还是有的。
    甘教授迟疑片刻,表情凝重的对祁景焘说道:“老板,我多次询问你‘气功’救人和治疗的事,不是为了偷窥你的功法,只是对医针灸的一些探索和研究。你没必要因为我多问了几次气功的事,因为我的身份是这家医院的坐堂医生,就准备将自己的功法随随便便外传,这会破坏你师门的规矩的。这不好,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这门功法对一名医师来说确实是如虎添翼,再适合不过了。至于我国传统化或是正派武侠人士所说的对择徒传道时的人品要求,祁景焘完全没放在心上。
    现代社会,医式微,医的医道都快失传了,还管什么学徒的人品心性,什么所传非人?一个学医从医的人,人品心性能坏到那里去?虽然不可能人人都将‘医者父母心’放在心上。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最码的职业道德素养还是会有的。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能力,万一学徒真出现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利用高人一等的技能为非作歹的话,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亲已去清理门户不就行了?更何况当今社会,国家执法力量也不是说着玩的,早已不是传统社会会点武功就能“侠以武犯禁”的时代了。
    祁景焘认为,一个真正有能力、有天赋的人,在社会上通过自身能力的发挥与努力,社会地位高人一等、生活的优越一点也是应该的,这个社会本身不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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