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罗家村这段时间,习惯执掌一方,我行我素的祁景焘可谓是非常失落。满腔热情地来到疫区,却无法充分展示自己的医学才华,放开手脚治病救人,只能守着区区三个患者,采用最常规的医手段按部就班地进行治疗,工作实在是太过于轻松。
    自己的工作是轻松了,每天,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主治医生绞尽脑汁地摸索那些有效的、无效的、正确的、错误的治疗方案;不得不眼睁睁地面对数百患者在病痛苦苦煎熬,用自己那已经非常羸弱的身体充当小白鼠,配合各自的主治医生摸索、筛选那些可行的、有效的治疗方案……
    而他这个可以帮他们尽快解除痛苦、恢复健康的神医则不得不收神通,束手旁观,只能做一些别人没时间处理,或者是不屑处理的杂事。
    祁景焘看似平静,其实,他的内心早已经痛苦万分,几近麻木,他甚至有些后悔跟随叶千植来罗家村趟这趟浑水。
    这段时间四处收集、整理、分析患者资料,对于祁小神医来说未必不是一种逃避。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给自己找些事做,他就有理由让自己的主体意识躲在戒指界,在那个充满可能的戒指界里,从事更多自己认为更有意义的工作,从而尽可能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的本尊肉身在麻木失去自我。
    只是,今天的临时医疗心似乎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那些穿梭往来于隔离帐篷和药房、检验室的护士似乎都在小跑行进,人员数量似乎没往日那么密集?
    莫非,疫情发生什么不好的变化?祁景焘不禁微微皱眉,加快步伐朝自己负责的隔离帐篷走去。
    祁景焘来到罗家兄弟的隔离帐篷外,刚好看到周欣护士从里面出来,不由笑道:“周大姐,吃午饭了没有?”
    “没呢,刚刚给罗家兄弟喂过饭。”
    “你快去吃午饭吧!这里我来守着。”祁景焘说着,就想到隔离帐篷查看罗家兄弟的情况。
    周欣挡在门口,盯着祁景焘轻声说道:“祁医生,莫非……你还不知道?出大事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出什么大事?”祁景焘不解地问道。
    周欣拉着祁景焘走到远离隔离帐篷的地方,轻声说道:“我听说,不少医护人员陆续发现自己情况不对劲,然后去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自己都被感染了。而且,经过检查,发现被感染的医护人员还不少。医疗心传下话来,暂时不让这件事传出去,更不能让那些村民知道,免得影响患者的治疗,更要避免引更大范围的恐慌!”
    果然出大事了,难怪,今天医疗心的气氛紧张兮兮的。那么多医护人员被感染,已经从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转变为需要被救治的患者,哪里还能继续给他们负责的患者进行治疗?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整个医疗心的医护力量被削弱,而感染患者激增,医患人数此消彼长,对于还没被感染的医护人员来说意味着什么?
    祁景焘眉头紧锁,看着小心翼翼的周欣问道:“周大姐,你听谁说的?”
    “我们医院抽调来那些医生护士都知道了,还有,我有几个姐妹已经被感染了。哎,这次真的要出事了,我家孩子刚刚三岁,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可这么办啊!”周欣说着说着,不由泪流满面。
    “周大姐,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祁景焘盯着周欣的眼睛说道。
    “祁医生,实话和你说,我虽然是一个军人,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小护士。我有家人还有年幼的孩子,我真的很怕死。我知道你医术了得,你肯定有办法治愈这些感染的患者,万一……万一我被感染了,还请你作为我的主治医生。祁医生,我真不能死在这里,求你了!”
    对于周欣请求,祁景焘可以理解,同样明白,她只是现实生活的一个小护士,是父母的孩子,是别人的妻子,是孩子的妈妈。面对国家的征调,她能够义无返顾;面对令人恐怖的瘟疫,她能够尽职尽责地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哪怕已经知道身边的同事开始被感染,她依然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任劳任怨为患者服务。可是,如果有生存的希望,她如何不希望好好活着?不为自己,只为了家人,为了年幼的孩子。
    祁景焘握住周欣的手,肯定地说道:“周大姐,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号是小神医,我手里没有治不好的病人。你不用担心,你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该干嘛干嘛,离开你们,我这个小神医要抓瞎了。”
    “嗯,我相信你,祁神医!”周欣激动地点点头。
    “那,你先去吃点东西,尽快回来替我照管这些患者。呵呵,我先给他们做个检查,待会儿,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祁景焘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个时候的祁景焘已经有自己的决定,他要成为身边医护人员的保护神,要给她们足够的信心投入到工作之。
    哪怕需要寻找通用药方,需要研究这次瘟疫的前因后果,也要优先保障这些医护人员能够正常工作,保障这个隔离区的医疗心能够正常运转。
    “祁医生,你一定行的。哦,你先忙,我很快就回来!“周欣喜笑颜开地小跑着吃午饭去了。
    周欣刚刚离开,祁景焘立即转身来到隔离帐篷,对那几个愿意接受他治疗的患者进行检查、诊断,并且根据恢复情况调整药方。
    他知道,自己开药方治疗的这几位患者,他们病情都已经稳定下来,并且已经开始向康复的方向好转。只不过没找到通用药方,需要他根据病情适时调整药方,还没能脱离传统医辨证论治的治疗手段,治疗来费时费力,非常考验主治医生的医水平,并不具备大规模推广价值。
    只是,在几个患者的隔离帐篷,他竟然没遇到一位主治医生,只有值班护士,还一个个神色紧张,搞得隔离病房的气氛也是神秘兮兮的。
    这种气氛如何能开展好治疗工作?对于那些已经非常敏感的患者影响也是非常大,祁景焘不得不一次次充当神棍,一次次把那些护士大姐叫出来,给她们许下诺言,给她们保障,给她们信心。
    大家都是从事医疗行业的同事,对于自己负责的患者状况如何,心里都有一本账。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祁神医的事迹。
    更何况,她们还都亲眼目睹祁景焘治疗患者产生的实际效果,患者就归她们护理,每天还给患者测量记录各种数据,她们比患者自身更清楚患者的身体情况。
    可以说,在这个人心惶惶的特殊时期,在这个隔离区,除了祁景焘,没有谁更值得这些朝夕相处的护士信任了。
    安抚住自己责任范围这些个护士姐姐们的情绪,祁景焘急匆匆离开隔离帐篷,找叶千植商量对策去了。
    祁景焘在临时医疗心的身份非常尴尬,他能够寻找的主事人,也只有他那个名义上的老师叶千植叶教授,也只有知根知底的叶教授才能无条件支持他,为他争取更多的话语权,让他这位小神医施展他那神秘莫测的医术,在瘟疫区做更多的事。
    启动全息视角扫描一下,发现叶教授居然在孙副部长办公室。那个办公室里面集的人还不少,基本上,各个医疗队的头头脑脑都在那里,似乎正在召开什么会议?
    祁景焘也没等待,直愣愣冲孙副部长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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