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开那个女孩……”

    一个脸上有些稚嫩神色的青年,大声吼着,一边大步走上前去,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是晚上十点钟,这条胡同很阴暗,平时很少有人走。刚刚下完一场小雨,两旁的石头墙上都长满了厚厚的苔藓,湿漉漉的,散发出略带腐烂的青草气息。

    青年有些气闷,感觉诸事不顺,所以出来散步。走着走着,正好发现前面有两个男子拦着一个女孩,两人边骂边打,女孩微微抽泣着,做着无力的反抗,便动了恻隐之心。

    “小子,滚开,别多管闲事!”两个男子看样子年纪不大,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银色的头发,左耳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耳环,大声呵斥。另一个男子理着寸发,眼睛和嘴唇边有着几撇黑黑的纹身。青年对这种小流氓一样的家伙最没有好感了,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快走开,拦着人家女孩做什么?信不信我报警?”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不过心中咯噔一下,因为手机今天忘记充电,现在已经自动关机了。但他还是把手机拿出来,装作准备拨号的样子。

    “你,……”银灰发男子似乎有些顾忌,他旁边另一个寸发男子也一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两人对望一眼,似乎是怕了,转身就走。青年强自镇定地走过去,拉住低着头哭泣的女孩的手,说道:“别怕,我们走!”

    “非礼呀!救命啊!”突然一声尖叫声从女孩口中大喊出来,青年脑袋一懵,感觉自己的手臂反被女孩紧紧地拉住。他以为这女孩是太紧张,还在害怕,拍拍她的手臂说道:“不用怕,他们已经走了!”

    “好哇,小子,你竟然敢非礼我的女朋友?”这时,刚刚离开不远的两个男子一个箭步冲了回来,寸发男指着吴志文骂道。

    “勇哥的女朋友也敢调戏,真是不要命了,打死他!”那银灰色头发的男子也在旁边帮腔作势。

    “你们,你们反咬一口,是你们打这个女孩,……,是不是?”刚开始时,青年还没明白过来,但看到女孩的样子,竟莫名心中一颤,后面的“是不是?”是对着女孩问的。

    女孩大声呜呜地哭起来,喊道:“勇哥,是这小子,刚才摸我的屁股,还摸,还,摸我这里!”她一边指着吴志文,一边又略带羞怯地指着自己的胸口,意思显然易见。

    “你,你?……你怎么诬赖我?”青年心头大急,连忙想甩脱女孩的手,却甩了几下,甩不掉,女孩用力的拽住他的手,就是不放开。

    寸发男子勇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青年的衣领,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骂道:“妈的,小子,还想跑么?看老子不揍死你!”银灰色头发的男子也冲上来,照着他的身上一顿乱踢。两人对着他一顿乱打。

    青年顿时被打蒙了,心中一时也转不过弯来,虽然全身疼痛,却不会躲闪,也没有逃跑,只是呆呆地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堵,顺手一抹,竟然摸出一把血来。

    “你们……靠……”见血的青年脑子里热血上涌,奋力一推,把寸发的‘勇哥’推得一个踉跄。他赶紧冲了出去,慌不择路地逃跑,两个男子紧紧在后面追来。青年脑子还在糊涂之中,只知道顺着胡同冲出去,完全没有去想前面是一条死路。只跑出几十步,一条河道挡住去路,顺着河边的水泥地又跑出几十米,就被宽厚的桥墩挡住了。

    在昏暗的路灯灯光下,青年心中充满了绝望。左边的石墙有两米来高,青苔滑溜,他爬了两次都掉了下来,正前方的桥墩都是灰黑色的水泥做的,更是在三米以上,除了飞上去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个方法。右边是黑漆漆的河水,后面是两个混混的狞笑。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青年慌乱地喊道,他只有寄希望于这个没电的手机了,装模作样地拿在手上,准备拨号。

    “小子,你打110呀,我等着你打,不打你是我孙子!靠,非礼我女票,老子有理还怕你?”勇哥冷笑着,故作镇定地站在那里等着他打电话。

    “嘿嘿,小子,识趣点拿一千块来了事,否则等着去警局呆着吧,说严重点,你这是强奸未遂,足够让你坐三五年的牢!”银灰发男子嘿嘿直笑。青年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钻进人家的套里来了。但毕竟他只是个高中生,心中却仍旧无计可施,激动地大声吼道:“你们……你们……诬陷我,我死也不会给你们钱!”

    勇哥二人对视一眼,暴躁起来,吼道:“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先揍一顿再搜搜身,就是警察来了,也是我们有道理!”说罢慢慢向他紧逼过去。

    青年心中恐惧,四看无路,猛地纵身一跳,跃入黑漆漆的河水之中。

    “去,这小子,真没意思,我靠!”勇哥摊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两人本想讹点钱花花,却是被逼成了这个结果,深感郁闷。

    “啊……救命…啊……呜…救命!”冲动之下跳下水的青年完全是一个旱鸭子,只感觉四周一片漆黑与混沌,双手双脚无处使力,挣扎着张口喊了两句救命之后,就缓缓沉了下去。

    “哈哈,这小子不会水,活该!”勇哥两人哈哈大笑。

    “他,不会淹死吧?”这时那女孩才慢慢从黑暗的胡同里走出来,略带担心地说道。

    “怕什么?死了也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不管我们的事!”银灰头发男子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心中也有些惊慌。

    “我们要不要救他?”女孩吓得眼泪汪汪的。

    ……

    三人正惊疑不定,突然发现河水中不断扑腾的青年突然往下一沉,就此不见了影踪。

    “快走!”勇哥惊慌中低喝一声,带着两人赶紧逃走了。

    ……

    水中的青年确实是被水灌晕了,意识渐渐模糊消失,手脚也不再动弹。突然间,他的额头处出现一个淡淡地金色光点,浑身像是遭到了电击,猛地一颤。紧跟着,他四肢不受控制地划动,哗哗哗,只两三下就游到了岸边,好像突然会游泳一般。

    他奋力爬上岸后,趴在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着污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我叫吴……志文?……我是紫阳……仙圣?……”此时,他的双眸异常的迷茫,完全和刚才的青年不一样。他仔细地感受着这幅身躯,包括周围的一切,然后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融合记忆!”突然,他的身躯不停地颤动着,眉头紧锁,似乎有些痛苦。

    大约过了半小时之后,才慢慢爬起来,左右看了看,大踏步走进了胡同之中。

    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吴志文回到破旧的出租屋中。已经是子夜十二点了,他感到浑身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随便冲了个凉就躺在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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