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初蓉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跑,给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微微点头,伸手拦住林兮安。

    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着的袁睿存看到地上的刑具,小脸一垮,脸色苍白不少,整个人都往袁靳城的身边靠了靠。

    袁靳城注意到他的不自在,低着头看了他一眼,小声的询问道:“什么事?”

    小包子抬起苍白的脸,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的看着他,手指却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好像是在告诉他要救林兮安。

    他每天八点钟必定会准时睡觉,可今天的袁家实在太过热闹,他听到大奶奶和林兮安争吵的声音,揉着睡眼来到大厅。

    来到大厅的时候,见到大伯母让管家搬来许多刑具,一些不好的记忆立即出现在小家伙的脑海中。

    小时候,那个女人也曾经在私底下对他用过这些刑具,他那时年纪虽然很小,可是身上的疼痛却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

    袁靳城看他一眼,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因为早年丧夫,马初蓉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而袁家人念着死去的袁出焕,对马初蓉高看一眼,对她的反常行为很宽容。

    袁靳城作为晚辈,不好强行忤逆马初蓉的意思。

    林兮安想逃逃不了,门外有仆人守卫,厅内马初蓉开始发狠,她垮着脸一脸丧气的听从命运的安排。

    "大伯母不会要了你的命。"马初蓉语气温和嘴角笑容很浅,可在林兮安听来,这分明就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舌。

    林兮安默默的点点头,沉默的站在客厅中间,垂头丧气的模样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马初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对着林兮安兴趣盎然的开口。

    “我们来玩一个好玩刺激一点的,避免主母被我折腾坏了,我觉得这个规矩你应该会喜欢。”

    林兮安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马初蓉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轻松的放过她?

    如果不答应,那可是全部的刑具都要被伺候一遍,就算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大伯母说就是,既然错我已经犯下,只要这么做能够让大伯母不生气的话,我甘愿受罚。”

    她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似乎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天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的害怕,甚至连视线都不敢转移一下。

    "保证你会喜欢,我们刑具一个一个的来,如果第一个你能忍着不叫出声,就说明你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就原谅你。"

    马初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刑具,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凌厉,"但是,你要是叫出声,管家就只能继续对你行刑,直到你叫不出来为止!"

    林兮安心下一惊,眼神快速的扫了遍刑具,突然来了底气,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防腐胸有成竹的模样,"嗯,我争取不叫出声。"

    马初蓉一见到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瞬间闪过一抹不安,这死丫头该不会玩什么花招吧,这些刑具都会实打实的用在林兮安的身上。

    如果她敢耍什么花招的话,那她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下去!就算袁靳城站出来说话,她也不领情!

    "那就开始吧。"

    马初蓉坐回沙发上,不知道是袁靳城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还是她的心里作祟,她不自觉的看了袁靳城一眼。

    只见他冰山一样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平日那副冷漠的模样,薄唇轻抿,眉心微蹙,不轻易让人看出他的喜怒。

    马初蓉暗中一喜,看来林兮安在袁靳城心中的地位也是可有可无。

    只要袁靳城高兴就愿意多亲近她,不高兴时,林兮安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揉圆?马初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管家拿起银针朝林兮安走来。他似乎早就对人行刑过多次,充满褶皱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脚步也很沉稳。

    "来就来,谁怕谁?"

    林兮安抬起手臂,张嘴咬在衣袖上,防止行刑时因为太过疼痛而喊出声音,此时的她根本管不了现在的形象好不好。

    银针大约有十厘米长,特别的纤细,在灯光下泛着银白的光。

    林兮安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袁家可怕的地方,银针刺入食指时,她疼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来个痛快,让她死得快一点。

    疼的冷汗直流的林兮安白皙粉嫩的脸,在银针没入指尖的那一霎那,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嘴唇也无意识的紧咬着。

    管家捏住银针的手指停顿一下,这林小姐好歹也是小少爷的生母,他今天要是得罪了她,以后袁靳城和小少爷能放过他?

    管家这样一想,手中的银针不再往下刺去,只是刺破表皮。

    在一旁围观的马初蓉像猜测出管家心中所想,她故意咳嗽一声,眼眸闪过一抹不悦。

    管家身形一顿,额头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然有了汗水,看着林兮安惨白的小脸,他毫不犹豫的把银针刺的更深。

    第二根银针刺到林兮安的中指时,比第一根没入得更深,管家咬牙刺入之后,还轻微的转动着银针。

    十指连心的感觉让林兮安几乎晕厥,苍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血色,她从一开始紧紧咬着袖子到后来紧咬着下嘴唇。

    当八根手指上插满银针时,她的脸部早已经变得扭曲,却愣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马初蓉脸上隐隐出现担忧。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那样长的银针刺进指尖里,她甚至让管家往狠里行刑,林兮安居然还能硬撑下来。

    马初蓉待在袁家多年,见多受刑的人,最厉害的人顶多也只能承受五根银针,到第六根时,没有哪一个不开口求饶。

    "父亲……"袁睿存只是站在边上,小手的指尖渐渐也感觉到若有似无的疼痛。他再次拉了拉袁靳城的衣角,心底闪过一股暴躁。

    还有两根银针,只要这女人挨过这最后两根银针,就能逃过这一次劫难。

    袁靳城一双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澜,双手放在兜里,手背上的青筋突显,指关节微微泛白。

    第九根银针被管家拿在手上,管家顶着马初蓉的压力,狠狠戳在林兮安的无名指上,已经接近咬牙切齿的林兮安,除了死死的咬着嘴唇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只是她的额间早已经被冷汗覆盖,碎发紧紧的贴在额前,整个人就好像从水里面捞起来一样。

    第十根银针没入后,管家深知要是没能让林兮安叫出声,高薪的工作将会不保,因此转动银针好几圈。

    林兮安整个人差点昏过去,她紧咬着嘴唇,苍白的嘴唇流出一抹血色,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这!"

    马初蓉不可思议的站起来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管家垂头,随后叹气的替林兮安拔出银针,银针拔出时,疼痛不比没入时轻松,林兮安见刑罚已经结束,整个人已经放松了警备,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

    "她叫了!"

    马初蓉恰好捕捉到这一声嘤咛,手拍在桌上,一脸嗜血的兴奋。

    林兮安的意识开始涣散,马初蓉的声音从耳边掠过,她却只看到对方一张嘴巴张张合合,可说的是什么话她听不清。

    在晕过去之前,只知道马初蓉的脸上,出现一抹前所未有的兴奋。

    装潢华丽繁复的客厅内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厅内的众人都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物,可到了这时,也不自觉替林兮安捏了一把汗。

    按照约定,林兮安确实在最后的时刻,因为疼痛而叫出声,因此他们也不好站出来说话。

    "开始第二轮刑具。"

    马初蓉得意的微挑着柳眉,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趴在地上的林兮安,转而对管家说道:"快点,别磨磨蹭蹭,我还要睡美容觉。"

    管家全身都是冷汗,汗水透过衬衫,后背湿/濡了一大片。在刺入银针期间,他偷偷望向袁靳城好几次,生怕惹怒这面无表情的冰山。

    "是......"

    他犹豫的看了眼袁靳城后结巴的回答一声,汗水从额头留到眼角,让眼睛变得有些生涩,动作却利索的从托盘上拿起沾有盐水的鞭子。

    袁家的鞭子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从前是为了对付违抗军纪的手下,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用在不听话的袁家人身上。

    鞭子上带有倒刺,挥到人身上时会带起一层皮肉,更要命的是鞭子还沾有盐水,疼痛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多少细作在各种刑法面前,保持沉默不愿说出实话,可一上军鞭,那些人纷纷承受不住,吐出所有的机密。

    管家看林兮安皮肤细腻白皙像牛奶一般滑/嫩,只可惜这鞭子如果打到她的身上,承受不承受得住是一回事,以后在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也是另一回事。

    马初蓉见管家迟迟不肯动手,脸色立即下沉,她扬了扬眉头,走到管家身前,抢先一步夺走管家手中的军鞭。

    "我看管家累了,那这一次就让我来执行,相信兮安经过这一次,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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