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在太上皇制造出铅活字印刷机之后的半个月后,也就是七月二十号的时候,李承乾经历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这五个步骤后,就只差亲迎这最后一个步骤就可以洞房了。。。。。。

    大唐贞观四年七月二十号,大吉,宜婚娶。

    作为储君的婚礼,按照礼节,朝堂的诸位大臣都会备上贺礼,而作为太子的长辈,李渊今日备下的贺礼也格外贵重。

    如果说之前对李承乾的喜爱是应付李世民的话,那么在经历过李承乾在刑部为他拔剑之后,太上皇真正的对他这个皇孙放在了心里。

    和其他皇孙相较,李承乾无疑对他更为孝敬。

    东宫。

    “礼部侍郎石富斌送上纹银十两,雪莲一支。”

    “工部尚书阎立德送上田百亩,纹银三百两......”

    ......

    “孤见过牛伯伯,程伯伯,房伯伯......”李承乾穿着新郎服,在头上骚包的插上了一支石榴花,不断的对着来往的朝臣道谢。

    因为石榴籽粒很多,所以代表多子多福的意思。

    李世民和别的皇帝不一样,与他秦王府的旧臣子交情很深,所以连带着他的皇子也以世伯世叔称呼这些功臣。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还是先忙其他事,不用管我们这些老臣。”萧瑀抚须呵呵一笑,让李承乾先去忙别的事情。

    “皇室最近的一次亲事,还是太上皇的永嘉公主出嫁,当时的嫁妆......足足有百车之多,赐给的田宅就有二十顷......”高士廉感慨道。

    高士廉是长孙皇后的舅舅,也算是与皇室沾亲带故,资历又老,所以说起话来,没有人敢出声反驳。

    “就是不知......陛下会为太子殿下准备什么?毕竟这是迎娶太子妃,人生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杜如晦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

    “克明,陛下特意降下圣旨让你回府好生休息,你怎么......又来了?”房玄龄叹道,杜如晦自从今年年始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断,百病交杂,以往骑马射箭的身体,现在走几步都会喘。

    “无事。”杜如晦摇了摇头,他忍着咳意微微一笑,“今日也是大喜的日子,或许借这场大喜还能冲淡我的病痛,也说不定不是......”

    “对了,辅机兄,你怎么郁郁寡欢的?比起我们,你更应该高兴不是?这可是你的亲外甥结婚。”裴矩疑惑道。

    “没事,没事。”长孙无忌勉强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若是以前太子结婚他或许会高兴,可是现在的太子与他相冲,他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李承乾的剑当时仅离他的脖颈只有三寸!

    “就是不知道太上皇这次给太子准备的贺礼有多重?当年他可是......九五之尊,可现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老头罢了。”他低声冷哼道。

    都是因为太上皇李渊,他的冲儿和长乐公主的婚约才会被取消,他才会与太子反目成仇,都是这个老不死的老头。

    长孙无忌虽然不相信巫蛊,可是还是暗中扎了几个纸人咒太上皇早死早超生。

    群臣听到长孙无忌讽刺李渊的话,并未多言,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大不敬的。毕竟朝堂是由世家和皇族共同把持的,皇帝他们都能硬杠,何况形同废人的太上皇呢?

    说好听的是唯我独尊,说不好听的话.....没权利的皇帝,有时候都比不上宫里的妃嫔......

    “辅机,你太偏执了,当年永嘉公主大婚用的是国库的钱财,可是太上皇......哪有这么多余钱来送给太子当贺礼呢?”高士廉叹道。

    “是啊,哪有余钱呢?”众人纷纷摇头,太上皇和太子关系再好,可是到了送贺礼的时候难免陷入尴尬的局面,送得太轻,被人看不起,不送的话也不行。

    可就在此时,东宫外面传来太上皇圣驾到来的声音,宴席上的宾客瞬间停止了谈论,万籁寂静。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了从行撵下来的太上皇。

    双鬓斑白,苍老非常,脊背顽强的挺直,充满了荒凉的气息,仿佛有一种丧家之犬的既视感。

    “他在强撑!”长孙无忌眯着眼睛,心里暗忖道。

    “不知......太上皇带的贺礼是何物?刚才我等并未听到唱礼声,莫非......太上皇囊中羞涩,微臣这里倒是有几个闲钱,送予圣上,还望圣上勿怪。”长孙无忌凑到李渊耳边低声道。

    他从腰间挂着的钱袋掏出了两枚铜钱,上面印着贞观通宝,很是崭新。

    “某带的东西不稀奇,不值几个钱,所以也就没唱名,只是......”李渊戏谑一笑,仔细打量着长孙无忌,将他手中的两枚铜钱拿了过来,说道:“长孙爱卿既然如此善解人意,某不拿也不是个事不是,两文钱也是钱,积少成多,一日一文,千日千文......”

    “就恐怕太上皇你等不到一贯钱的时候,就没耐心了。”长孙无忌摊手,说道。

    “一千文某还是能坚持住的,就不劳爱卿费心了。”李渊不以为意,他还不信长孙无忌活得比他久。

    他突然想到了今日要送得贺礼,便一笑道:“赵国公,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赌?”长孙无忌脸色一紧,瞬间目光紧盯在太上皇的身上,紧锁眉头问道:“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李渊拍了拍手,从他的行从中走出两名宫人,抬着一个样子奇怪的东西,大约桌子大小。

    “赵国公的贺礼是什么?价值多少?”他问道。

    长孙无忌略一思索,回答道:“田五百亩,金银各三百两,另外各种稀奇的药材,要说价值的话.....大概价值九百多贯吧。”

    贞观四年,人少地多,土地并不是很昂贵。

    “那就算作一千贯,贫道不赌别的,就赌这东西一个月内能价值三千贯,不知......赵国公愿意赌否?”李渊笑道。

    “凭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长孙无忌不屑一笑,若是在他眼前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和氏璧、随侯珠,还是其他别的珍惜宝物,他还能信。

    但就一个破烂东西?

    逗他呢?

    可是看太上皇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长孙无忌心里又莫名有些恐慌......他是真的有信心,还是故弄玄虚?

    怎么办?若是不赌的话,平白落了颜面,若是赌的话,又增添了风险,有了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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