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喝口水,歇歇吧。”

    白茉莉倒出一杯水递给青羽,青羽的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胸口的位置也被汗水浸湿。

    白茉莉捏住袖口,踮起脚尖,帮青羽擦汗。

    青羽讶异后,顿时反应过来,他略微低头,方便白茉莉擦拭。

    “谢谢。”

    青羽道。

    白茉莉知道关心他了,是不是好的开始呢?他内心里像有欢乐的蝴蝶在飞舞般雀跃不已。

    “我去前面看看,一起去吧。”

    白茉莉面色微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热的。

    青羽放下水杯连忙跟上。

    …

    酒栏内座无虚席,兽人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自是一番热闹场景。

    在此前,白茉莉是万万不敢想的,酒栏火爆的让她出乎意料。

    “茉莉姐姐…你成功了呢…”

    “你们看,他们都很满意茉莉姐姐烹制的美食呢。”

    “是啊!照这样下去,咱们将来就有希望啦!”

    没有参与表演的雌性们对白茉莉道。

    “茉莉,就不知明日是否还会如此。”

    伊芙丽看向眼前甚为满意,酒栏的生意越好,她的地位也就越高。

    白茉莉不能事事巨细,那么就得她来出面操持,未来增加些薪酬也不是绝无可能。

    “明日再看吧。”

    白茉莉道。

    这是一种从无到有的体验,爱儿酒栏已然成为她的全部心血,是用汗水换来的。

    时间转动。

    陆续有食客们结账离去,白茉莉拿出纸笔记录在册。

    伊芙丽在白茉莉身边学习算账,将来就得靠她记录了。

    白茉莉列出阿拉伯数字,九九乘法表,等等…让伊芙丽勤加练习。

    酒栏内歌舞升平,雌性们还在卖力演出,她们像是绚烂多姿的花朵,尽情绽放着傲人身姿。

    “茉莉姐姐,有人来啦。”

    小舞咋咋呼呼的跑到白茉莉身边,气喘吁吁道。

    白茉莉正在专心记录,闻言抬起头望去,手中的炭笔竟然落下,掉在白皙的纸上,沾染污迹。

    却是林皓月携同墨香菱前来,身后跟着侍卫。

    他们仿佛是从云朵中飘下的神仙眷侣,看起来圣洁高雅。

    “酒栏的房契,你过目。”

    林皓月神情冰冷,掏出一张白纸拍在桌面。

    白茉莉拿起逐字观看,文书这种东西得看仔细,里面的弯弯绕绕会把人带迷糊。

    “哼!残破雌性就是残破雌性,一张房契而已,是不是得看个几百年啊!”

    墨香菱撇嘴道。

    “就是啊,墨小姐怎么会欺骗我们呢,人家是什么身份,茉莉姐姐还是赶紧收下吧。”

    菲西娅献媚的看向墨香菱,一张脸上满是巴结的神情。

    “哟呵,你倒是会说话,可惜啊,跟着残破的雌性没什么出路呢!”

    墨香菱莞尔一笑,随后打击道。

    “墨小姐,难道我还能有别的路可以走?”

    菲西娅露出期待的目光,热切的眼神看向墨香菱,莫非翻身的时候到了?

    “呵呵,你觉得呢!”

    墨香菱的语气中带着玩味,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就这样的残破雌性还想来巴结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不过…嘿嘿…

    墨香菱心中阴测测的笑道,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能得到墨小姐的赏识,是我的荣幸啊,我当然愿意啊!”

    菲西娅生怕晚了一秒墨香菱就会飞走似的,心急道。

    “唔…”

    墨香菱托着香腮沉思。

    “房契没问题。”

    白茉莉把房契收起,打断两人交谈。

    “肯定没问题啊,说的好像我们信不过似的,倒是你这个残破的雌性,竟然懂得药理,真叫我不敢相信。”

    墨香菱道。

    自生病起,每日迷迷糊糊的,偶尔醒来也觉得全身无力,就是说话都困难,现在终于康复,自然得过来灭灭她的威风。

    谁叫白茉莉才是病源体,传染她的罪魁祸首呢。

    这头残破的雌性还真是不简单,竟然随随便便的就“讹”到一家酒栏。

    这是不是也代表着林皓月很注重自己呢,要知道拿下这座房契可不简单。

    想到这里,墨香菱的心像是被蜜糖包裹,涌出无尽甜意。

    “你不敢相信的事情还多着呢!是不是又想来撬我墙角啊!看中了菲西娅是吧?赶紧带走!你墨香菱也就配用我白茉莉不要的破烂!”

    白茉莉神情嗔怒,望向墨香菱的眼神里带着狠厉。

    “你说什么你!”

    墨香菱抬出玉手指出,面容说不出的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说墨小姐是捡破烂的?你自己不也是残破的雌性吗!”

    菲西娅抓住机会,立刻巴结。

    白茉莉竟然把她同林皓月一起比作破烂,真是气煞她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们请便。”

    白茉莉撕下满是污迹的白纸,重新记录账目。

    “墨小姐…您看…”

    菲西娅已同白茉莉撕破脸皮,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她的眼中充满期待,望向墨香菱轻声询问。

    “我墨香菱就是个捡破烂的,也不是什么都收的,既然白茉莉这个残破雌性都不要的玩意儿,我当然也不稀罕,哼!”

    墨香菱翘起鼻尖,露出自傲的表情。

    与林皓月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被他吸引,这样的男人她才舍不得放手。

    白茉莉是什么东西,岂配跟她斗。

    墨香菱冷哼过后,自然而然的挽起林皓月的胳膊,道:“咱们走吧,不跟她啰嗦。”

    “墨小姐,那我呢!我怎么办啊!”

    菲西娅心神微颤,脸上都因为慌乱而变成猪肝色,得罪了白茉莉,又抱不上墨香菱这条大腿,让她的以后可怎么办呀!

    “随便你咯,嘿嘿。”

    墨香菱无所谓的娇声而笑,菲西娅这种残破雌性只有被她利用的份,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当然有多远滚多远。

    “这…”

    菲西娅即使被墨香菱戏耍也不敢发作,一双眼里散发出恶毒的光芒刺向白茉莉。

    白茉莉低头誊写账目,并未察觉,只是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决定,菲西娅怕是不能再留了。

    只是该如何向雌性们说明,还得仔细斟酌。

    “房契你已收下,咱们两清了。”

    林皓月道。

    离开白茉莉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他每日只能来到茉莉树下聊表相思之苦。

    面对她的时候不得不装作铁石心肠,同墨香菱演戏麻痹部落里的所有人。

    然而他的心是苦的,一直牢牢的系在白茉莉身上,酒栏的房契不是那么好拿的。

    但是白茉莉想要,他就想尽办法说服刘语晖,甚至…

    但愿有了爱儿酒栏你能活的更好。

    林皓月冷峻的面庞上不带丝毫感情,长长的白发散落两侧,衬托起傲雪的容颜。

    他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个人魅力,让人忍不住靠近,沉迷。

    “嗯。”

    白茉莉轻声回应,她朝思暮想的兽夫就在眼前,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她好害怕。

    怕忍不住沉沦,怕忘记了伤痛,怕没有了自我,更怕再次受到伤害。

    墨香菱每每与她争锋相对都是因为林皓月的缘故,而且林皓月也亲口说爱她。

    那她白茉莉还有什么理由牵扯其中呢,可为什么一颗早已冰冷的心还会重新颤栗、悸动呢?

    “皓月兽夫,咱们回家咯,这破地方我可不想再来啦。”

    墨香菱拉过林皓月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离开。

    “嗯。”

    林皓月道。

    他搂着墨香菱的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去。

    唯独菲西娅的脸上露出不甘。

    而白茉莉一直书写的手也突然停下,内心悲戚的望去。

    “人都走远咯,林皓月可是墨小姐的兽夫,你啊,不过是被人抛弃的残破垃圾。”

    菲西娅一肚子的怨气洒向白茉莉,她不敢招惹墨香菱,但可不怕白茉莉。

    “菲西娅!你处处刁难茉莉姐姐做什么!”

    “你现在站的地方可是归茉莉姐姐所有,既然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那你滚啊!”

    “没错!滚出去!爱儿酒栏不需要你这种下作的雌性!”

    站在白茉莉一边的雌性帮腔道。

    “爱儿酒栏是白茉莉的不错,但我们可都是伊芙丽带出来的。”

    “白茉莉才过来几天啊,咱们可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

    “姐妹之情都不顾及,忘恩负义。”

    “如果要菲西娅走的话,我也走,哼!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我也是,菲西娅要走,我也走。”

    “我也是…”

    与菲西娅一起的雌性们出言威胁,简直蛮不讲理,像是吃准了白茉莉似的,丝毫不惧。

    “那你们一起走吧。”

    白茉莉面无表情道。

    既然她们想走,正好随了她的心意,都不用她开口,直接被她们自己说了出来,倒省去一桩麻烦事。

    “你说什么!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是谁说过不会驱赶我们的!”

    “你有什么权利驱赶我们!”

    “我们都听伊芙丽的,伊芙丽才是爱儿酒栏的管事!”

    “没错!”

    跟着菲西娅的雌性们慌不择言,恐怕她们不会想到白茉莉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吧。

    “茉莉姐姐,大家都是爱儿酒栏的姐妹,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小舞低着头向白茉莉求情,宛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模样。

    平日里就属菲西娅她们最喜欢欺负小舞。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竟是小舞替她们说话,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闪现而过。

    小舞的话像是一道闪电突然砸在大家伙儿面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变安静。

    雌性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白茉莉,毕竟酒栏的话事人是她。

    “茉莉,给个机会吧,谁没有做过错事呢,知错能改就行。”

    伊芙丽道。

    菲西娅她们都在爱儿酒栏里生活了好些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看着她们被赶走,她做不到。

    “我曾说过不会随意驱赶你们离开,但如果再这样对我冷嘲热讽的,别怪我不客气,你们想离开就请自便,这次就算了。”

    白茉莉言语温婉,但却落地有声。

    原本以为能让菲西娅她们滚蛋的雌性们自是面露不悦,但是白茉莉都这么说了,自然不好反对。

    菲西娅她们面露轻松,暗自感慨无需露宿街头。

    但她们的心里还是很不服气,都是一样的残破雌性,凭什么白茉莉能独有一家酒栏。

    早晚有一天她们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受这份窝囊气。

    她们的内心思想,白茉莉无从得知,此事过后她依旧在酒栏内忙碌着,穿梭在正厅与后厨之间。

    夜晚来临,食客们陆续离座。

    白茉莉把雌性们叫来,分配所得。

    收获满满的雌性们无不面露欣喜,她们带着微笑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味道。

    “天呐!竟然有400钱,简直跟做梦一样,这可是我原先一个月的收入啊。”

    “露丝姐姐可有600钱呢,应该是最多的吧。”

    雌性说着眼里透出羡慕之情,她手里紧紧捏着的钱票只有300。

    轮到菲西娅时,她一直桀骜自满的脸上竟难得的出现一丝局促感。

    “菲西娅750钱。”

    白茉莉对着账目,确认无误道。

    “菲西娅怎么会有750钱啊,是不是算错啦。”

    “她如此诋毁茉莉姐姐,不克扣她的所得就够意思了,怎么会多算呢!”

    “菲西娅好厉害哦!”

    雌性们露出闪着星星似的眼睛,苦巴巴的看着菲西娅接过厚厚的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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