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仁这是时隔十几万年来,第一次踏上鱼鲮岛。

    望着眼前熟悉的地方,不同的景色,心中的有种莫名的感伤在涌动。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当年的情形。

    那一年,与今日的情形颇为相似,她也是突感心绪不宁,担心会有事发生。所以才临时兴起,去北海鲛城探望自己多年不见的孩子,郊子骞。

    现在细细想来,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如果当时她没有去,也就不会知晓,他的儿子在鲛城竟然会受到那样的苛待。

    当年她来到鲛城,找到了郊澜清夫妇。却没想到,当她与他们说明来意的时候,得到的竟然是她儿子不知所踪的答复。于是自己一怒之下,便将两人带去了北海海神的府邸。

    ……

    北海神府

    “胡美仁你别欺人太甚!”凌婉柔呵斥道。

    “我欺人太甚?我的儿子放在你们这里十三万年了,如今你们一句不知去向就想打发我,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此时的胡美仁一身红衣似火,柳叶弯眉,面赛芙蓉,朱唇榴齿,美艳动人,一双桃花眼,一嗔一怒之间,竟是风情万种,媚态自成。不愧为青丘第一美人,即使放眼三界,能与其媲美者也是屈指可数。

    “好啦!你们先不要再吵了!郊城主,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北海海神指着矗立在一旁的郊澜清说道。

    此时的郊澜清已然被胡美仁的美貌所惊艳,虽然二人仅仅见过两面,可是每一次相见,她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让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本无任何交集的他们,也因郊子骞的存在而被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凌婉柔见郊澜清直愣愣的盯着胡美仁看,完全没有听到北海海神的问话,不由气的直跳脚,瞪着胡美仁嘴里直骂“狐狸精”。

    北海海神见郊澜清仍无反应,顿觉尴尬不已。不得不提高音量,再次提醒道:“鲛城主,你倒是说话呀?”

    郊澜清此时方才惊醒,对于自己的公然走神自责不已,“禀海神,长子郊子骞幼时体弱多病,十三万年前被其生母赤狐族长送至北海调养身体。然近段时间小仙夫妇忙于照料次子,无暇分身。故对于长子失踪一事,小仙确实不知!”

    胡美仁一听,顿时气急,“只闻小儿笑不见长子哭,你倒是还有脸说!”

    “美仁,我……”,郊澜清见胡美仁如此愤怒,心虚不已。

    “住口!不要叫我!叫得我恶心!今日你们夫妇若不将我儿交出,休怪我胡美仁翻脸无情。”胡美仁说完,唤出烈焱鞭,缠于腰上,一副不把人交出来便誓不罢休的样子。

    北海海神见状,不由一身冷汗,“上神息怒!”。

    这胡美仁的烈焱神鞭那可不是好惹的,搞不好自己的北海神殿都要受到波及。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得一声,“我知道郊子骞在何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凭空冒出的一句话,无异于雪中送炭。一时之间,大家竟都紧紧盯住门口的方向,想知道这说话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阵清风拂过,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三人。

    郊澜清见状,急忙迎了上去,“无寒~”,抬头又见其身后的老水神夫妇,赶忙行礼,“劳烦姑姑姑父前来!”

    老水神一声轻哼,没有说话。

    郊文心见此,连忙说道:“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不,无寒听说你有事,也跟着过来了。”

    郊澜清见姑姑替他解围,内心感动不已。转头对水无寒讲道:“无寒,你真的知道子骞在何处?”

    “自然!”,水无寒两手抱胸冷漠的说道。于他而言,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询问子骞的去处。

    胡美仁听罢,走上前来,“我儿在何处?”

    “他在一个能吃得饱睡得好,无忧无愁,不用遭人白眼的地方。”水无寒盯着众人说道。

    听完这句话,凌婉柔显得有些心虚,低头不敢看向众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胡美仁与郊澜清异口同声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吗?”水无寒转过头满脸不屑的对着胡美仁说道,“子骞才刚出生不久就被亲娘送来北海,一来就是十二万年。而她的亲娘却不曾来看过他一次。许是良心发现,最终在五万年前送来了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来照顾他。”说完,他又转向郊澜清“而他的亲生父亲,自打他来了北海也不过仅仅见过两面而已。甚至在有了次子之后,更是对他不闻不问。你可知子骞一个月才吃的上几顿饭?你又可知子骞他瘦弱的如同少女一般?”水无寒说完背过身,讽刺一笑,“试问你们还有何理由质问彼此呢?”

    话落,胡美仁踉跄一步,眼中含泪,低头喃呢,“我以为不去看他,他们便会善待我儿。”

    此时的郊澜清也是惊讶不已,在他心里,子骞虽然并非嫡出,但到底是他的长子。虽然这些年很少去看他,但也从未苛待过他。

    想到此处,郊澜清不可置信的望向凌婉柔,见她心虚的别过头去,心里满是失望。毋容置疑,这些定是妻子所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关他人。赤狐族长若是不解气,就冲我来吧!”

    妻之错夫之过,郊澜清认为他最终还是欠凌婉柔一个嫡长子,是他负她在先。

    “澜清?”,凌婉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一句‘你的错’,就想带过我儿所受之苦!”,胡美仁揪着郊澜清的衣领说道,“你当我青丘无人吗?”说完,甩出缠绕在腰间的烈焱鞭,握于手中,大有随时要将郊澜请碎尸万段之意。

    北海海神见状,赶忙从主位上连奔带跑的上前来连连行礼,“上神息怒!上神息怒呀!”。

    他可不想自己的北海神殿变成战场,再说,就算要打,也该去鲛城打呀。

    郊澜清闭上眼睛站在那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水无寒见状,不得不说道:“子骞他现在很好,你们不必担心!”说完,见胡美仁依旧誓不罢休的样子,一声轻叹,“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见他便是!”

    胡美仁见水无寒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也知道见好就收,“那好!若是我儿无恙,我便放过他。”说完退后一步,站到一旁。

    水无寒决定带胡美仁去鱼鲮岛,并非是一时兴起。原本他就打算,近日去看望子骞二人,现在只不过是多带了一个人而已。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郊澜清居然也会一同前往。

    想到此处,水无寒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人,不禁想起火姈拒绝他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在美色面前不被诱惑?试问那时你可曾会记起自己的糟糠之妻?你能守得住自己的心一万年,那以后的十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呢?你能做到始终如一吗?”

    世间没有如果,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呢?就像凌婉柔她可曾想到,此时自己丈夫的眼里,竟全都是另一个女人?

    水无寒带着身后二人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了一处木屋前。

    此时映入三人眼帘的情景,直至以后的许多年,他们仍然记忆犹新!

    只见一白衣少年,此刻正在屋前与一灰衣男子下棋对弈。他们旁边的青衫少年,时而观棋论道,时而煮茶畅饮。三人其乐融融,和睦温馨。

    突然听得灰衣男子高声喊道:“小子骞,你就不能让我一子吗?”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落子无悔!”

    水无寒等人看到此处,皆是驻足不前,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打扰到三人一般。

    而胡美仁此时却已是未语泪先流,眼前的白衣少年,只需一眼她便已认出,那便是她阔别十三万载的亲生子。

    这十三万年来,她每一天无不在煎熬中度过。别人都认为,她这个做娘亲的是何等狠心,才会抛下亲子不管不顾。

    可是谁又能体会她这十三万年来的思念,她何尝不想陪在他身边为他遮风挡雨。

    胡美仁此时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地,似乎要将这些年来的思念一次哭完。

    她颤抖着双唇“骞儿~”,一声难以抑制的低语,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此时的郊子骞似乎有所感应。他忽然转头望向水无寒三人,缓缓站起身来。

    路压与?疏察觉出子骞的异样,也不约而同的望向那处。

    许是多年不见,?疏竟一时没有认出胡美仁来。直到听见对方唤出自己的名字,才恍然初醒,急忙跑了过去。

    “族长,真的是族长。族长来看我们了!”,?疏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着郊子骞大声喊道。

    郊子骞此时,竟不知该作何回应。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于娘亲这个概念,他自打记事起,也只是听?疏提起过,他的娘亲是青丘赤孤族长。

    他从没见过娘亲的样子,即使是在梦里,那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不仅有那数面之缘的父亲,更有这十三万年来初次出现的母亲。

    郊子骞的犹豫,如同一把尖刀剜在胡美仁心间。心里的疼痛使得她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幸得站在身后郊澜清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只听郊澜清对郊子骞说道:“子骞,她就是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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