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中呆了半个月,这日,朱可欣道:“宣蒙,我自进此山,一直呆在谷中,未到他处看看,现在左右无事,不如你带我到别处瞧瞧。”张宣蒙也欲到当年寻朱可欣之处,重踏一遍,自是应允。

    于是, 二人相携出谷,顺着当年张宣蒙寻找朱可欣的路径,一路行来。一天,他们来到张宣蒙巧得广成心法之处,便走进山洞。朱可欣见洞口不大,洞内却极开阔,洞中一个石台,约有两三丈高,洞顶不时有水嗒嗒落下,清脆有声,便道:“宣蒙,我们再上石台看看。”

    张宣蒙用手把墙上孔内之物扒出,现出九个小洞来。二人此时虽然皆可一跃而上,但仍是踏着小洞慢慢爬上。

    上了石台,朱可欣见上面一汪清水,煞是可爱,捧起喝了两口,透体清凉,转头向张宣蒙道:“宣蒙,没想到我带走了太乙秘笈,你却在此处得到了广成心法,看来上天对我们二人着实不薄。”

    张宣蒙忆及当年之情,深自感慨道:“是啊,此处不但救了我 一命,还传给我无上心法。这里一切未变,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看来这许多年并未有人来过,更没有人得到心法。那位广成前辈也真工于心计。”

    朱可欣道:“你自是他所谓有缘之人,广成前辈也会为有你这样的隔世弟子而欣慰。那心法便刻在这洞顶之上?”说着凝目上看,却瞧不出字迹来。

    张宣蒙引着一火煤,洞内顿时亮了起来,他把朱可欣抱起道:“你看看,是不是心法还在?”

    朱可欣坐在他的肩头之上,仰头看去,果然隐有字迹,道:“宣蒙,果然还在。”

    哪知却不闻张宣蒙回答,只觉脚脖子上痒痒的,低头看时,只见张宣蒙正在对她的脚裸呵气。

    原来张宣蒙见她的一双小脚,在面前一荡一荡,脚脖裸露,白晰欲透,极是有趣,不由想亲上一亲,但怕她生气,便吹了吹,朱可欣说的话,一时未听进耳里。

    朱可欣脚脖发痒,格格笑出声来,手中的火煤一下灭了,洞中又暗了下来。

    朱可欣叫道:“死宣蒙,你干什么,人家痒死了,快放我下来。”

    张宣蒙哈哈一笑,把她放下。朱可欣双脚虽然着地,身躯仍软软依着他。张宣蒙伸手揽着,二人相拥坐在石上。

    张宣蒙只觉朱可欣身躯柔软,有如无骨,少女体香沁鼻,心中忽然燥热,极想再如上次一样,亲上一亲。哪知心中只是这么一想,胸中忽然气血翻涌,不可抑止,情欲之念登时去尽,骇道:“这是怎么回事?”情欲一去,气血也渐平息。

    张宣蒙立时想起心法后面几句来,“去凡心,灭欲望。”霎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不可动情,否则于身有损?又想起见到朱可欣这十几天来,一直静心不下,即使练功,也是毫无长进,不由心中怔忡。

    朱可欣依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想到那日一吻,更是意乱情迷,直盼张宣蒙能再吻上一吻。却见张宣蒙身体一震,把她向外推去,大是诧异,仰头道:“宣蒙,你怎么啦?”黑暗中隐见张宣蒙气色不好,坐起身来。

    张宣蒙道:“没什么,只是真气一时叉了,现在好啦。”

    张宣蒙不知道,此广成心法大有缺陷,并不是完本,只有寻到残缺部分,才可以真正没有限制,可以突破凡间一世,成就神王甚至神皇之境,象他上一世刚认的那个师父所说,成王成圣,飞天遁地亦只是小道耳。

    他手中所得,在修练之时,必须要象道家养气那样,时刻保持清静无为,无求无欲方可,一旦生了情欲之心,就会气血翻涌,对身体大是有害。这也并不是说不可心生情欲,而是必须时时保持清静无为之心,一旦生了情欲之念,功力便很难再有长进。这也是广成心法为什么反复告诫习者,定要去凡心,灭欲望。

    张宣蒙以前修炼,虽然时时想念朱可欣,但那只是想念,却无情欲之心,故对练功无碍。而自见朱可欣后,心中大喜过望,全违了清静无为之道,又加上十几天未静心练功,真气不得引导,所以,此时情欲一动,真气自然不顺。而那日虽生情欲之念,其先一直练功不辍,真气并不上涌。

    朱可欣见他又脸色如常,放下心来,道:“宣蒙,看来这广成心法远在太乙秘笈之上,你说来与我听听。”

    张宣蒙心中正想着两次动情,为何前后大不一样,见她相询,便道:“可欣,你最好不要知道。”

    朱可欣道;“难道你还怕我学了去?我正在练太乙内功,料来你的广成心法与它大不相同,我即使想学也不敢学,别那么小气嘛。”

    张宣蒙听她娇声软语相求,心中大动,道:“好吧,我说与你听,你千万不可学它。”

    朱可欣撅嘴道:“是啦,宣蒙,我决不学就是。”张宣蒙见她嘟着小嘴,娇态撩人,不敢多看,转过目光,把广成心法细细说了一遍。

    朱可欣本以为两种功法应该大相径庭,哪知一听之下,广成心法与太乙秘笈有些地方居然极为相近,只是比太乙秘笈更为精妙而已。张宣蒙只说了一遍,她便把要旨记了大半。

    朱可欣怎能想到,这两种功法竟有许多相近之得,但于细微之处却又大不相同,修其一种,不可再修另一种,否则与身有损。

    她暗思:“我的第五层功一直不能大成,何不借鉴借鉴广成心法,进境或能快些。泰山大会转眼即至, 我一定要在之前练成。否则,届时怎能打败欧阳振雄,杀了他为父母报仇。”便置张宣蒙之言于脑后。

    二人不再出洞,于洞中坐了一个多时辰,各自练起功来。岂知端坐一个多时辰,张宣蒙故然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朱可欣也同样心猿意马,心意不专。二人只得作罢,在石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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