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幻云瘴无色无味,其中便连法力气息也无,往往等敌人发现之时,已经毒瘴入体,最可怕的便是隐晦二字,若是对方有所防备,那这道神通的威能便少了一半有余。
    李渔觑得风雷双剑动静,过不多时,猛地见他们似有神情恍惚,剑光也有些许散漫,心中顿时一喜。
    风雷双剑都是炼虚合道境界的高手,也有近百年的修为,猛一察觉头脑晕眩,便极快的便反应过来,急忙的闭了口鼻,运转功法稳固心神,口中怒呵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妖物,竟敢暗中下毒。”
    只可惜剑仙一道修炼时刚猛勇进,进度极快,斗法时剑气纵横,光寒九州,但对道心却少了淬炼,而五毒幻云瘴被李渔再演一重,瘴气大多针对心神,仓促之间两人虽各自都急忙运转真传法决,但也只觉得真气运转越发迟缓,虽眼前还未生出无穷幻象,但已经是眼花耳鸣,步伐踉跄。
    李渔咧嘴微笑,心中暗暗嘲弄道“斗法只有生死,何来正邪?难道你要杀我,我有防身妙法,还能不用不成?”
    伸手一指,旁边漫天飞舞的火鸦,急速飞旋,呱躁乱鸣,数百只火鸦一起乱叫,连七八糟的声音灌进耳朵里,便是常时都让人心神不宁,何况此时,顿让风雷双眼两个眼前天旋地转,凌乱欲吐。
    心中暗暗计算,风雷双剑两个中毒渐深,李渔才轻笑一声,手掌虚抓,漫天火鸦汇聚一团,化作大日金乌迎空飞去,但左手隐晦,将弄月环无声祭起,藏在那大日金乌法相之中。
    风雷双剑两个毕竟修炼百年,争斗经验极是丰富,虽被火鸦飞旋弄的头晕欲吐,但也早都各自运转心法稳固心神,此时听得风声,便各自冷笑一声道“这点卑鄙手段,也能拿我如何?待我破你法术。”
    两人双剑,神光陡涨,似风雷变换,两股黄白剑芒冲天而起,足有百丈,旋转凝聚成一团,其中风雷之力交融,这一式风掣雷行,乃是两人剑阵杀招,风雷双剑已与十日横空大阵争斗半日有余,借助阵法也不知将大日金乌法相搅碎多少次,只道这一次也如之前一般。
    只是金乌法相虽裂,但内里却有弄月环暗藏,李渔只把宝物一催,便见得弄月环皎洁光芒大盛,宛如一轮皓月迎空高悬,其中无穷吞吸元磁神力,就把风雷双剑祭练的两柄飞剑引的焦躁震荡,剑光陡然涣散,虽还未被吸走,但也有瞬间不听使唤。
    风雷双剑亦没有料到,李渔还有这等杀手锏,他们两人的剑光被弄月环神光一照,顿时震荡散漫,在一旁窥伺良久的罗刹女虽未想到李渔这般生猛,但如此良机岂会错过,猛的一张口,口中吐出一团呼啸火风,火借风势,呼啸漫天,眨眼的工费便化作冲天赤炎龙卷,就将风雷双剑两个包裹进去。
    若说来,李渔这太阴元磁神光实在是剑修克星,毕竟剑修一道,除了那些配合特殊法决的旁门飞剑,其他多还是用五金之物淬炼,而这太阴元磁神光,却专能摄拿五金之物,凡是剑修,一身神通大半都在一口随身的飞剑上,陡然之间飞剑被困,少了五层实力都算好的。
    陡然之间飞剑被定在原地,风雷双剑两个虽然身上不断喷出无穷剑气护身,却也抵挡不住三阳神风的威力。
    李渔自己苦心筹划了这一场,罗刹女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迅速,便见得三阳神风在半空中绞成一道赤火暴风,贯穿天地,呜呜鸣啸,威势比李渔那十日横空大阵凝聚的金乌还更骇人。
    李渔反应自也不慢,弄月环旋转鸣啸,弄月环本就锋利,在经李渔将凛冽锋寒的太**气凝与边刃,斩金断铁都只是等闲,李渔用手一指,便将弄月换威能释放出来,顿时间漫天皎洁的靡靡白光,宛如轻轻烟笼罩,其中弄月环几近不见,风雷双剑两人虽手忙脚乱的催动剑气护身,但真气凝聚的剑气,岂能比得上宝物神锋,便见得弄月环呼啸而过,便穿透了层层剑网,便从那雷剑腰间拦腰而过,那雷剑低头呆滞看了一眼,却未见身上有丝毫鲜血,下一刻却见得极寒冻霜快速弥漫全身,轰然一声,整个身体连同魂魄皆炸碎成冰晶粉尘消散。
    风雷双剑另外一个,见到自家兄弟惨死,顿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长啸,陡然之间体内所有的真气迸发出来,无穷剑气化作狂风,硬生生的将罗刹女三阳神风所化的冲天火柱从中撕开。
    但李渔哪里容得他走脱,把手一指,便见得漫天火鸦招展而起,牢牢缠住了那面目狰狞的道人,那一边罗刹女对这两道人更是恨极,手中双剑一飞,威力也甚是奇妙,化作无穷剑网,将其死死困住。
    那风剑虽因心中大恨迸发出去无穷剑气,但哪里经受的主李渔和罗刹女联手,不过须臾功夫,便被罗刹女漫天剑网撕开剑光,将他身份绞成数百块肉末,剩下的一团魂魄正欲逃遁,便被李渔一把收走,随手便塞进坎水境中,成了血虎令牌祭练血神子分身的养料。
    李渔收了漫天火鸦,弄月环更是将风雷双剑祭练百年的飞剑摄来,心中自极是满意,便见得漫天风火收拢,最后化作一盛装打扮的高挑美人,凤眼含威,很是英气勃勃,向着微微施礼道“不知道长名讳,今日若无道长我母子二人恐难保性命,如此大恩来日定要报答。”
    李渔微微一笑道“公主不必多礼,小妖李渔,实也不是外人,我本随平天大圣去君子国血祭苍天,却不想中了道门九大派埋伏,乱战之中冲到此地,却不想正好遇到公主,也是公主母子二人,命中该有善缘,只是借我手脱身而已。”
    罗刹女听李渔说完,才知原来是自家兄弟,虽对牛魔王神通极有信心,但听得被道门九大真传埋伏,心中还不不禁担忧,急急问道“李渔兄弟,不知我家大王如何了?”
    李渔清了清思绪,信口说道“当时战乱,我只是见得平天大圣一击,气劲震荡,便让君子国化为灰烬,其后与道门九位掌门便都去了虚空厮杀争斗,我实力不足,却没法上去观战,只是四处乱战,我也是与人缠斗厮杀,才刚刚脱身,便听得这边响动。”
    李渔言罢,见罗刹女一脸忧心,便宽慰道“公主莫要担心,平天大圣何等盖世英豪,岂是九个牛鼻子联手便能打败,况且平天大圣也非仅是自身,方才乱战之时,黄风大圣,还有诸多妖族前辈也都在场,想来再过不久,便能驱逐敌寇,重整队伍前来迎娶公主。”
    听得李渔这般分说,罗刹女这才稍微安心,却见李渔年轻,一身法术却惊奇,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斩杀都山剑派赫赫有名的都山双剑,虽有她出力不少,但她修炼百年自有眼里,方才战斗有她没她于结果而言并无差别,心中暗道“大王胸有宏图,这般极有潜力的妖族才俊,若能归心,对大王也极有助力。”
    心中这般思忖,对李渔自然便越加亲切,口中笑道“李渔兄弟,这都山双剑虽然实力不错,但在都山剑派中也只是年轻一辈的好手,他们头上还有诸多叔伯长辈,极是厉害,此番道门九只真传联袂而来,也不知所图为何,但兄弟杀了与他们的人,须小心在意。”
    李渔暗笑道“都山剑派的人,我杀的还少了?若全算上,已经快能凑成两桌麻将了,此时君子国混战,只怕都山剑派折损也不在少数,谁还能惦记上我这小小妖道。”
    不过罗刹女是好意,李渔自然坦然感谢,心中所想自然不会说出口。
    罗刹女见李渔风仪不俗,虽没有寻常妖族男子雄壮威猛,但一身盎然道气,看着也颇为顺心,便含笑道“此时四方乱战,若是乱走恐有危险,我那送亲队伍中也有三五好友,万余妖兵,不如你与我一道去我罗刹国送亲队伍,大家合力也不怕道门凶狠!”
    罗刹女也是聪慧,一则邀请李渔送亲,无形便拉近了两人关系,二来李渔阵法玄妙,法宝惊奇,有他随行,多出一位高手护送,自是大大的好事。
    李渔本就有心结交,罗刹女如此安排自然大善,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法力不济,既是公主相邀,那我便厚着脸皮去寻个安稳。”
    罗刹女听了,忙道“兄弟这般神通,若还算不济,那我这百年修行,可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此行恐有不顺,还需仰仗李渔兄弟出手庇护。”
    罗刹女热诚,李渔又是早就有定计,当下两人便辨认了方向一同飞遁出去,未过多久,便聊的熟络起来,只是飞遁路程过半,却见罗刹女遁光陡然停顿,俏脸大变,大颗大颗的汗珠自洁白如玉的面颊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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