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风吹着小树哗哗作响,偶尔的一两片枝叶落下,两个小孩子总要笑闹着去捡起。

    “喂,我正讲着故事了,你们还听不听啦!”一声呼喊让两个小孩子又乖乖的坐了回去,听着母亲的讲故事。

    在孩子的心里,母亲讲故事很烂,没有情绪波动,没有跌宕起伏,就好像是照本宣科一样,有些乏味,可她们还是爱听,虽然常常听着听着入睡了,可总是那般的宁静。

    而穿着家庭装束的宁博士宁沁总是看着两个女儿的熟睡的小脸露出温柔的笑容。

    “嗯?”宁沁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仪器,香榭小筑的周围她设置了各种各样的防护措施,现在闪烁着红灯,也就是说,有人闯了进来。

    “妈妈,怎么了?”一个小女孩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看着忧心忡忡的母亲。

    “没事,这里睡很凉,你先带妹妹去地下室去。”

    “不凉啊,回房间不好么,为什么要去地下室?”

    “听妈妈的,明天我给你买红豆饼吃!”

    “好!”

    宁沁看着两个女儿进入了地下室,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

    “果然有人,目的很明显,不像是误闯进来的。”宁沁对着手上的设备划了划,一道惨叫声从房梁响起。

    人影跌落,被电击的浑身焦黑。

    “今天的香榭小筑真是热闹啊,无声无息的来了这么多的人。”宁沁看着屋里屋外,早已经埋伏着很多个人。

    她话音落下,忽然刷刷的进来了七八个人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宁博士,请你带着实验品跟我们走一趟。”一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恶狠狠的说着。

    “我要是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宁沁笑着,朝着墙壁一倚,整个墙壁竟然反转了起来,翻过了墙壁来到了庭院,她手上按着很多的东西,只见小屋所有的栏杆竖起,将几人完全的锁在房间之中。

    “我在这里,可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宁沁从屋外看着被锁在屋子里的几个人,她拿起了电话,想要打电话。

    刚刚拿起只见上方一团阴影。急忙的后退,庭院的地板被砸了一个大坑。

    “很厉害。。现在的高手这么廉价了么?”宁沁心有余悸的看着前方的人,与此同时很多个身影从几个角度过来。

    她识得那个标志,应苍龙和她提起过,这个组织一直想抓他。

    “赤线么,这是全员出动了吗?”

    “千机百变的宁沁宁博士,我们怎敢大意呢?”东方邪冷峻的眼神看着她,他们赤线也是有着很多人才,可历经数十年没有创造或是没有完成的实验,就是这个女人用了几年就完成了。

    “应苍龙不在,月流光重伤,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如果你想拖延,那也是没用的,我们布了很多疑兵,比起别人的性命,他们很难想到你,为了你,我可是放弃了百来号兄弟呀。”

    宁沁一惊,没想到那个人都会重伤,理性的她明白,面对着这么多人,她更不会有胜算的。

    “聪明如你,总能明白很多的事理。”

    “你们想要的不是我,而是那人间兵器的实验成果吧。”宁沁冷冷的问着。

    “你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如果你在我们手上,应苍龙那老家伙一定会将京城掀了个遍,我们也不得安生,这样吧,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把实验结果交出来,我们便放过你。”东方邪说着。

    “这样啊,我明白了。。”宁沁垂下了眼眸,举起了手。

    “很明智。”东方邪点了点头,朝着她缓缓的走了过去。

    刚走了一半,只见一道激光劈来,东方邪大惊,后退了一步,可他的身上那厚重的装甲还是被割裂了,身上伤口留着血。

    “大将军”几人纷纷大惊。

    宁沁举在空中的手,那设备两端冒着光芒,像一个双头剑一样握在她的手里。

    “呵,我倒是大意了,只记得你是研究员,忘了你也是将门出身。”东方邪看了自己的胸膛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是想与我们作对到底了。”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去牺牲自己的孩子,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到她们。”宁沁挥舞着手中的激光双刃,划破空气嗡嗡作响,即使那将月流光打成重伤的五大将军,面对着诡异的兵器和灵巧的身法,一时之间也措手不及。

    “破!”一个人拿着手中的大斧劈了过去,在与激光双刃交接之时,一个爆炸从斧头的刃处炸裂开来。

    一阵烟雾过后,宁沁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她的身子外有一个隐约的光罩子,但这一击后,也完全的破裂了。

    “早晚会被打败,你说你拖延有什么意义呢?”东方邪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了,明明如此聪慧,却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为母则强!很多时候做事情不需要所谓的意义,我想做,我想守护,就是意义。”宁沁捏紧手中的激光双刃,朝着地上一插,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什么?”东方邪看着这种震动感,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将军,这下面都是炸药,恐怕一旦爆炸,这一片庄园会立刻成为废墟一片。”黑袍人摸着地面,判断着。

    “宁沁,你要自杀吗?”

    “你不懂的,你们都不懂的,包括应苍龙他们都不懂,你们所追求的最终目标都是虚妄,一个强大的人,不是效忠,也不是实力,而是因为心中有爱,对自己,对别人,对这个世界的爱。”宁沁闭上了眼睛,按下了按钮。

    一时间,几乎所有京城的人都能看见天空中鸟儿惊飞,某一处正响着悲鸣,香榭小筑的爆炸,不到一秒就成了废墟。

    不再有打斗,不再有喧闹,再度归于平静。

    “好吵?”

    “十三你醒啦。”小九看着身旁之前在熟睡的妹妹,已经醒转了。

    “姐姐,妈妈呢?”十三看着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怎么刚才还在庭院玩耍,现在就在这冰冷的地下室了。

    “不知道,大概是去给我们买红豆饼了吧。”小九将妹妹抱在怀里,她比十三成熟的多,眼中有些泪水,好似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红豆饼,好吃!”十三的嘴笑着,又睡了过去。

    小九给妹妹盖好了被子,徘徊在地下走廊之中,这香榭小筑的地下盘根复杂,她心智发育的早,之前就问过母亲这是不是用来避难的,可母亲总说是玩捉迷藏的。

    但是到现在为止捉迷藏一次都没有玩过。

    曾经的香榭小筑,如今的废墟,一个人伸出一只手,缓缓的爬了起来,东方邪站立在废墟之上,感受着自己部下的气息,作为化境巅峰的强者,他对于这场爆炸都丢了半条命,自己的那些下属只有那五个将军和军师因为实力的强大和装备精良还活着,之前冲进来的那些先锋部队,全然没有了生命气息了。

    “宁沁,你机关算尽,安排了这么多,终还是没能守住。”东方邪哈哈大笑了起来,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指着一个暴露出来的入口说道:“走,去拿走我们的战利品。然后,在那些人发现之前,尽快撤离。”

    地下通道之中,脚步声让小九从惊喜转为惊恐,因为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很多的人。

    “十三,醒醒!”

    “姐姐,怎么了?”

    “我们快走!”

    “红豆饼不吃了么?”

    “吃,出去在吃。”小九抱起了十三开始奔跑了起来,她知道的,这个地下有着另一个出口,通往京城之外。

    “听到脚步声了,快追上去。”

    小九抱着妹妹,跑着,跑着,一直在跑。

    但是小孩子永远是跑不过大人的。

    小九抱着妹妹冲了出来,回到了阳光之外,这是京城的郊外,她还在跑着,而就在不远的身后,那群人也追了出来。

    乌云密布,雷光涌动,遮挡了阳光,大地好似一下子暗了下来。

    小九停下了脚步,她身后那些人也停下了。

    一片乱雷,对着赤线的一众人等劈了过去。

    两个大将挡在几人的面前,本是自信满满,可当场再也撑不住倒了下来。

    “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你们去追那个小孩子,我来对付她。”东方邪心里很气,马上就到手,又有人来搅局。

    “你是谁?”小九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女子,用力搂着妹妹,十分的警惕。十三也探个小脑袋,看着那个人的模样。

    “你们快跑。”

    “跑到哪里?”

    “抓不到你们的地方。”

    “那地方是没有的,我同母亲一起生活的这几年,平均每几天就有人找上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很厌烦了。”小九将妹妹放了下来。

    “我偷看过母亲的日记,我都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将我交出去,他们就会放过妹妹,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实验品的。”小九抹着眼泪,有些决绝和不舍,她觉得如果没有自己,妹妹一定会过着不被人打扰的生活。

    “姐姐,不哭。”十三拿着稚嫩的小手擦着姐姐的泪水。

    “十三,乖。”

    “别想这么多,我能保护好你们的。”月流光摸着两个小女孩的脑袋,温柔的说着。

    “不,你不能,连无时无刻守护在我们身边的母亲都不能。”小九走上前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很感谢你能够救我们。”

    之后的事情,谁也记不清了,月流光只记得那一天天昏地暗,山石崩碎,她用重伤的身躯,打败了东方邪,但没过多久也眩晕了过去,靠着意识将一个小女孩抱在怀里,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应苍龙的府上了。

    “对不起,我失败了。”月流光有些自责,她终还是没有将两个孩子都安稳的带出来,也没能及时的救下宁沁。

    “不,是我,一切都是我,我总想将安定展示给世界,不希望人们知道私下里的这些事情,总以为自己能够解决,是我错了,如果我提早公布这一切,也不会让他们如此猖狂,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辛苦你了。”应苍龙的背影似乎苍老了很多,语气也更冷了。

    “那个孩子呢?”

    “我承诺过阿沁,不让她在卷入这些,让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生活,实验,我不会再做了,为了它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已经不再京城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相信她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她有着我和阿沁的基因,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

    “另一个孩子呢?”

    “被赤线带走了。”应苍龙闭上了眼睛,眼角有着一滴泪水,铁汉也有伤心之时。

    月流光躺在床上,她仍然记得那一幕,姐姐把活下去的希望给了妹妹,妹妹擦干了姐姐的泪水,也闭上了眼睛。

    而应苍龙也和他说的一样,将赤线公之于众,并且在接下来的十年之中,赤线在没有翻起任何的波浪,直至他卧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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