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知道了,也清楚他们绝对不会跑出来自讨没趣,对吧。”我不动声色的挣脱了他的手,向后挪了挪位置。

    “他们不出现,行,那我就找你。”中年男子脸色不对劲儿起来,他伸手在衣兜里不知道想掏什么。

    “老公,不要啊!”他的妻子突然站起来,想要阻止他。

    我眉头一皱,这家伙不会是想不开,带了凶器准备杀人了吧?

    “喂,你们在那边吵吵嚷嚷的干嘛?”娘炮张辉已经光荣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用自己独有的恶心娘娘腔嗓音加上说话必带脏字的语言将十多个人都骂的脸色铁青的失去了行动能力。正得意着,不小心看到我们这边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开口后,本来针对我的中年男子立刻转移了目标:“你这个混蛋,你才是殡仪馆里最该死的人。你才是!你每天都出来羞辱我们,我要你一命换一命。”

    “白痴,你女儿死了,还是早点下葬吧。她现在尸体都还在我们家的冷库里,遇到你们这种死要钱,一心就想我们赔偿的老赖家长,她也挺够惨的,死了都不能久久安息。”张辉撇撇嘴,一脸鄙视:“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我们殡仪馆免费给死在这儿的五个人提供一条龙服务,甚至还提供墓地。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法院都没有明文规定我们必须要这么做!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啧啧,把儿女不当一回事。啧啧,我看啊,全都一个个钻钱眼里了,肮脏,龌龊。”

    “你这个死娘娘腔。”中年女人气的险些晕过去:“我们才不要你们殡仪馆肮脏的死人钱,我要的是公道。是真想。我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殡仪馆的变态杀的?我看你,就是那种变态。”

    “我变态。嚯嚯,真可笑。居然说我是变态!”五大三粗的张辉挽着兰花指半遮住嘴:“我哪里变态了?我只是有一些女性化。是雌性激素分泌旺盛。你们这些文盲,雌性激素懂是什么意思吗?”

    “不要跟他扯嘴皮了。”一直犹豫不决的中年男子闷不做声的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了一团东西,使劲儿的朝张辉的脑袋拍去。

    “危险!”我一直都在观察那中年人,见他行动了,立刻扑过去准备将他推开。

    “老公!”他的妻子惨叫一声,也跑了过去。

    中年男人的速度太快,我完全来不及碰到他。也足以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男子脸色阴沉,咬着牙,眼中全是已经满溢出来的恨意。

    “死定了!杀人了!”张辉也感觉到了危险,他感到那个男人用什么东西死死的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这只娘炮怕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叫了好久,才发觉怎么不痛!于是才张开了眼睛。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脑袋有些乱。太出人意料了,那中年男子掏出来的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一张泛黄的纸符。那张纸符有一种能够让人全身发冷的奇怪力量,光是看了一眼,我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中年男子用力的把纸符贴在了张辉的额头上,张辉脸色惨白,一副自己已经死掉了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发觉自己没事后,用力将身旁的男人推开:“死老头,要死啊,乱在人家脸上贴奇怪的东西。人家就靠这张脸吃饭的!”

    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就已经被这只娘炮的话给恶心的险些吐出来。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

    张辉用力扯了扯脸上的纸符,扯了几次,都没有扯下来。

    不远处被推倒的中年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扶了起来,妻子脸色煞白,一脸世界末日就要来了的表情:“老公,不值得啊。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要诅咒他!我要诅咒他!”中年男子恨意弥漫的全身都是,我甚至都产生了恨意扭曲了阳光的错觉。

    不,不对!他的身旁,阳光真的扭曲了。犹如高温的车顶,空气被加热才会出现的光线涣散想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男子的周围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脸色却黑的很,仿佛生命力全都被抽走了。模样还是那模样,但被妻子扶着走时候,却尽显老态龙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生龙活虎。

    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在一分多钟时间里,居然出现了反差如此大的怪现象。令我更加疑惑起来。转头看着张辉依然在用力扯那张破破烂烂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碎掉的纸符,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希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吧!

    莫名其妙的用尽力气的中年男子和自己的妻子坐上客车走掉了。闹事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殡仪馆。

    殡仪馆这才陆续恢复了正常运作。

    “真是又够呛呢。”和别一个部门的王叔叹了口气。他看着那些离开的车辆,喃喃道:“虽然说是在殡仪馆工作,替死人提供服务。可最近那几个年轻人的死,也太怪了。”

    我立刻凑了上去,装作好奇的问:“王叔,我最近几天也听说了那件事。但是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个怪法?”

    “谁知道呢。”王叔接近六十岁,在殡仪馆工作了快四十年了。人说老了的都会变成狐狸,王叔这个人,在殡仪馆职位不高,但为人就跟狐狸般谨慎,说话滴水不漏。他打着哈哈,看向休息室里,还在不停的弄额头上的纸符的张辉。

    “小张啊,还没弄下来?”王叔笑呵呵的问。

    娘炮抱怨道:“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绝对不是纸张。人家用剪刀都没把它剪开,该死,比塑料还有弹性。而且,好冷啊,弄得人家的额头冷得很。”

    娘炮说着打了个冷颤。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纸符上写着一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和寻常的纸符不同,这张符的笔画顺序根本就找不出规律,也不像是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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